“嘭——”
一陣破天荒的爆破聲驟然迸發(fā),如雷貫耳,令人毛骨悚然。而劇烈的爆破聲中,刺眼的極光強勢擴散,宛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就在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沖擊波內(nèi),一個黑黢黢的身影突然騰空而起,其中還拖著冗長的慘叫聲。
“啊啊啊……”
放眼看去,只見蕭凡張牙舞爪的飛來,其神情浮夸,目光驚愕。隨著嗓門的提高,嘴里的顎垂還不停的晃動著,宛如一條靈活的小魚。突然“咣當(dāng)”的一聲磕響,蕭凡重創(chuàng)于天樹上,恰好撞成了一個生動的“大”字。
“我靠!他……他們竟然玩真的?”
“我的脖子……好痛!”
蕭凡緊緊的貼在樹干上,眼神翻白,神情痛苦。恍惚之際,他還囁嚅著小嘴,絮絮叨叨的嘀咕著。隨著蕭凡話音落口,他便像沉石般從天而降,快如閃電。而在樹梢上,他的影子還深深的烙印著,活靈活現(xiàn)。
此時,他從數(shù)百米的高空墜落,若不加以節(jié)制,那必然會粉身碎骨。然而,就在他要被摔個狗吃屎的時候,其迅速反應(yīng)過來。只見他眼疾手快,一個靈敏的凌空翻使出,隨即迅速展開手臂,好似鷹撮霆擊一般,氣勢磅礴。只聽“咻”的一聲襲來,他便妥妥的落在地上。
“怎么樣?這下應(yīng)該心服口服了吧!”
蕭凡剛落地,一陣粗獷而沙啞的嗓音便緩緩飄來,還帶著一股子嘲諷的勁兒。正對面,只見柳跖耀武揚威的走過來,他嘴里樂呵呵的,更有一種落井下石的味道。
“他……他們耍詐!”
面對柳跖的冷嘲熱諷,蕭凡顯得有些理屈詞窮。他眨巴眨巴眼睛,一臉尷尬的說來。但他這個借口,似乎有些牽強。
“是嗎?”
柳跖順著蕭凡手指的方向,他回頭看去。只見五個彪形大漢站在廢墟中,他們面無表情,宛如木樁杵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這片廣袤的草地,倒是被他們折騰得支離破碎,滿目瘡痍。
“他們只是根據(jù)你的攻擊,進(jìn)行相應(yīng)的反制而已。要是他們主動攻擊,你會更加不堪一擊?!?p> “老朽都已經(jīng)說了,你還達(dá)不到以一五的境界。穩(wěn)扎穩(wěn)打才是根本,一步登天只會適得其反?!?p> “這下,你應(yīng)該心服口服了吧!”
柳跖捋捋胡須,他氣宇軒昂的說來。然而,蕭凡聽了他的話,還是露出來不服輸?shù)纳袂?。只見他眉頭一皺,不禁咬牙切齒的回道:“我就不信這個邪!”
“哦?還真有骨氣。但你最好別狂妄自大,小心一敗涂地!”柳跖鄙夷不屑的冷笑一下,似乎并不看好蕭凡。
“來,再開一局!我一定打得他們滿地找牙?!?p> 蕭凡瞪著銅鼓大眼,他一邊擼著袖子蠢蠢欲動,一邊腆著臉不依不饒。他身無三兩肉,還妄想戴個將軍帽。在這么鬧騰下去,他還是會潰不成軍。而柳跖看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他不禁嗤之以鼻的冷笑一下。
“呵呵……你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倒是不小??!”
“只可惜,你這身武藝,還配不上你的癡心妄想?!?p> 聽到柳跖這話,蕭凡就更加不服氣了。只見他瞪著一對銅鼓大眼,還磨刀霍霍的說來:“哎呀!前輩你這也太鄙視我了。不行,我今兒就要和他們一較……”
正當(dāng)蕭凡喋喋不休的時候,柳跖連忙伸手制止。只見他蹙蹙眉頭,還一臉不厭其煩的樣子。
“得了!得了!你就別折騰了。接下來的時間,也不夠你折騰。”
“今天的修煉,就到此為止吧!”
說罷,柳跖威風(fēng)凜凜的轉(zhuǎn)過身來。他看了看眼前的狼藉,隨即伸手乾坤一擲,一道極光便馳騁而出,氣吞萬里如虎。眨眼不到,那些支離破碎便全都“愈合”了,而陪蕭凡對練的黑衣人,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幻境恢復(fù)如初,蕭凡便屁顛屁顛的走過來。他探出頭,還念念不忘的說道:“明天,我還要打他們!”
聽到蕭凡這話,柳跖則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那是當(dāng)然!不打敗他們,我就無法突破般波密心經(jīng),更無法實現(xiàn)我的夢想。”蕭凡昂首挺胸,他氣宇軒昂的說到。
看著這個跟犟牛一樣的家伙,柳跖真是無可奈何。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地上,一邊搖搖頭,一邊打趣的說來。
“妄想,可不是夢想!老朽還是覺得腳踏實地的好?!?p> “人要是離開了地面,就很容易漂?!?p> 就在柳跖談笑風(fēng)生的時候,他神情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只見他眉頭一皺,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對了,說到般波密心經(jīng)的事兒,老朽正好有個事要與你說?!?p> “什么事兒?”看著老頭突然如此肅穆,蕭凡也疑惑起來。他撇撇嘴,也一本正經(jīng)的盤腿而坐。
“你與那丫頭,是說了《般波密心經(jīng)》對嗎?”柳跖昂首挺胸,他義正言辭的問到。
“對??!這個……有問題嗎?”蕭凡撅噘嘴,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你真的就覺得,對她已經(jīng)了如指掌嗎?”柳跖眉頭緊鎖,說話鏗鏘有力。
“前輩怎么突然說這話,難道慕晴還信不過嗎?”
“在這個世上,現(xiàn)在我只信三個人的話。奎青大哥,慕晴和你!”
蕭凡抬起頭,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來。說話時,他好似還帶有一點憤懣的情緒,也有幾分失落的情感。
看著蕭凡傻不愣登的樣子,柳跖不禁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然后又氣宇軒昂的說到。
“哎!人們常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p> “你真的了解,那個叫柳慕晴的丫頭片子嗎?”
一聽到柳跖這話,蕭凡瞬間就惱怒了。只見他瞪著銅鼓大眼,一臉兇巴巴的說道:“慕晴在我心里如何,我最清楚不過。您這樣妄加揣測,會不會太過分了?”
“清楚?想必你也為她的凜冽所震撼過吧!”
“有沒有那么一刻,她不再變得那么熟悉,你自己可以掂量。”
“老朽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防人之心。你若不屑一顧,那便是你的事?!?p> “到頭來哭鼻子的時候,可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p> 看著蕭凡那咄咄逼人的表情,柳跖氣宇軒昂的抬起頭,他嘴角微微上揚,義正言辭的說來。然而,蕭凡對他的忠告完全置若罔聞。
“前輩好意我心領(lǐng)了!其中取舍,我自己可以判斷?!笔挿财财沧?,一臉不滿。不過,柳跖有一句話,卻深深的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有那么一刻,柳慕晴還這就變得很陌生。
“仁至義盡,剩下的交給造化?!?p> 柳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他又意味深長的說來。
“還有!你現(xiàn)在只是學(xué)了一點皮毛而已,就連運用自如都還達(dá)不到。就算你爐火純青了,也在講求精益求精,何況你還只是一些雕蟲小技?”
“別以為學(xué)了點三腳貓的功夫,你就可以自以為是的到處得瑟。一旦你引來了司馬雷,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你敢跟司馬雷抗衡嗎?答案顯而易見!”
“大智若愚,低調(diào)些終究不是什么壞事。老朽希望你引以為戒,且不要引火燒身。特別是在這關(guān)鍵時刻,小不忍則亂大謀!”
面對柳跖的喋喋不休,蕭凡顯得有些不耐煩。只見他嘟嘟嘴,一臉敷衍了事的說道:“我知道了!”
“你不是替一個人活著,希望你記住老朽的話。”柳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再次苦口婆心的叮囑著。
“您放心吧!我都記住了。”蕭凡撅撅嘴,他好像不耐煩的嘀咕著??此氰铗埐获Z的樣子,似乎還在為柳跖“偷窺”一事耿耿于懷。
“前輩還說呢!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看我的隱私嗎?”
“我跟慕晴說了般波密心經(jīng),你竟然一清二楚,這就是出爾反爾!”
蕭凡皺著眉頭,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嘀咕著。說話時,其臉上還裹著一絲憤怒。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被監(jiān)視一般,令他很不自在。面對蕭凡的不依不饒,柳跖顯得有些不耐煩,卻又理屈詞窮。
“老……老朽也不是一直盯著你!”
“只是偶爾會看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柳跖捏著手指頭,他不厭其煩的說來。特別是那對瞇瞇小眼睛,憨態(tài)可掬,不屑一顧。
“哼!我就知道前輩不靠譜?!?p> “怪不得,我老是覺得半空中,總有一對眼睛盯著我看,讓我呼吸都不自在?!?p> “每個人都有自己空間,前輩這樣做,也太過分了!”
蕭凡嘟嘟嘴,他怒氣沖沖的說到。說話時,他一臉蠻狠的扭過頭去,內(nèi)心憤懣不平。
“好了,好了!老朽以后不看了,這下你放心了吧!”看著蕭凡的鬼臉,柳跖無奈的搖搖頭,只能向他妥協(xié)。
畢竟還是小屁孩,在柳跖的連哄帶騙下,蕭凡果然笑逐顏開。不過,他笑容還沒完全展現(xiàn)出來,便迅速收斂起來。只見他神情嚴(yán)肅,目光炯炯有神,似又想起了什么事。
“對了,前輩!我有一個很深很深的疑惑,一直都想問問你?!笔挿裁蛎蜃?,是有些難言之隱。
“但說無妨!”柳跖面帶微笑,他一臉坦然。
“在死亡地獄的時候,你曾向我展示了盜圣絕學(xué)的絕技。”
“自從我學(xué)了《般波密心經(jīng)》以后,可我怎么感覺它跟《盜圣絕學(xué)》,就沒有什么兩樣呢?”
蕭凡嘟嘟嘴,他一邊撓撓腦袋,一邊疑惑不解的說來。而柳跖聽了他的顧慮,神情顯得格外的淡然,并沒有立刻開口作答。沉默片刻,柳跖卻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老朽還以為,你沒有發(fā)現(xiàn)呢!這么久了,才過來問我?!?p> 柳跖捋捋胡須,他裝神弄鬼的說著。說話時,其眼神漂浮不定,就連笑容也是干癟癟的,皮笑肉不笑。
“嗯?你知道?”蕭凡一臉天真的看著柳跖。
“這盜圣絕學(xué)是一門技藝,下手時快如閃電,得手于無影無蹤,令人神不知而鬼不覺?!?p> “般波密心經(jīng)則不同,它是一門心法。旨在用意念駕馭萬物,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力量?!?p> “不倚力量,絕技不成。兩者看起來有異曲同工之妙,實則大相徑庭?!?p> “倘若你再學(xué)《盜圣絕學(xué)》,你便能發(fā)現(xiàn)其中的差異。不然,你就會潛意識的誤判?!?p> 柳跖說話面不改色心不跳,字字珠璣,妙趣橫生。而蕭凡聽了他的話,不禁一臉苦澀的招招手。
“別別別,我可不想學(xué)它!”
“看來,是我對般波密心經(jīng)的領(lǐng)悟還不夠透徹。回去以后,還得好好深研一番。”
他一邊揮手,一邊嚷嚷??删驮谒捯袈淇谥H,耳畔卻傳來了一聲聲激烈的犬吠,想必是有人來了。
“哎喲,有人來了!我得先回去了。”
說著說著,蕭凡站起身來,彬彬有禮的向柳跖鞠了一躬,柳跖則悠哉悠哉的點點頭,笑靨如花。緊接著,蕭凡橫空一躍,直接抽身而去??粗h(yuǎn)去的蕭凡,柳跖恍惚的神情才變得緩和起來。
“呼呼……現(xiàn)在的小屁孩,真是怪癖!還好老朽也早有準(zhǔn)備?!?p> “不過,這小子呆頭呆腦的,實在是太僵硬了?!?p> “老朽得跟他建立建立‘聯(lián)系’,以免他就這么嗝屁咯!那老朽這么久的栽培,豈不是要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