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diǎn),快點(diǎn),快點(diǎn)……”
“都給老子動作麻溜些,別拖拖拉拉的,天都快亮了!”
“千萬別把箱子打碎了,你要是打碎了,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巷子里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吆喝聲,只見店二揮舞些手中的皮鞭,還張牙舞爪的叫囂著。而蕭凡扛著一箱箱肉,馬不停蹄的往肉鋪趕。這一來二去,盡累得他滿頭大汗,時不時的還要被店二抽打,實(shí)在是苦不堪言。掌柜幾人倒好,他們端坐在門前,一邊吆三喝四,一邊品茶論道,甚是愜意。不過,這種愜意很快就被蕭凡打破了。
不遠(yuǎn)處,蕭凡扛著沉甸甸木箱子走來,他氣喘吁吁的,內(nèi)心憤懣不平。還不等他走到門前,店二卻耀武揚(yáng)威的站起身來。他先是瞅了瞅巷子里的馬車,然后又輕蔑的瞥了瞥蕭凡。
“狗日的,搬了這么久竟然還有三車,老子懷疑你是不是在**?;俊?p> 說著說著,店二甩甩手臂,他掏出長長的鞭子,沖著蕭凡又是一頓暴揍。蕭凡僅剩下一只手,他左手扶著箱子,對店二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然而,面對店二的長期鞭打,蕭凡頓時忍無可忍。只見他眉頭一皺,還怒氣沖沖的跺了一腳。這猛然一腳下去,一股渾厚的力量迅速擴(kuò)散,就連肥象也都哆嗦了一下。
“可惡!好強(qiáng)大的力量。”
最感到震撼的,當(dāng)然是距離蕭凡最近的店二。他拽著鞭子,恍恍惚惚的嘀咕著,內(nèi)心惴惴不安??烧?dāng)眾人草木皆兵的時候,蕭凡的肩膀輕輕一抖,整個木箱子微微往前傾斜,以達(dá)到一個新的平衡。就是趁著這眨眼的功夫,蕭凡驟然彈指一揮,一大把金燦燦的金士幣便散落在地上。對于這個“稀里嘩啦”的聲音,掌柜是最熟悉不過了。
“什么?金士幣——”
看著店二腳下金光閃閃,掌柜突然“咻”的一下站起身來。只見他目光如炬,神情貪婪。而店二面對這猝不及防的一幕,瞬間就慌了神。
“這……這……這怎么會這樣?”
他焦慮萬分的看著金士幣,面如土色。特別是他那無處安放的手腳,看起來略顯笨拙和尷尬。
“對呀!怎么會這樣?”掌柜見到金士幣后,他犀利的目光迅速往上移,好似惡犬般瞪著店二不放。
“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這……這是誰的金士幣掉在我腳下了?”
“這他媽都是誰的?這……這不是栽贓嫁禍嗎?誰把金士幣放在我腳下的,是誰——”
此時的店二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手舞足蹈,一邊破口大罵。然而,他越是大吼大叫,就越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掌柜見狀,他兇神惡煞的向蕭凡靠近,宛如一只虎視眈眈的餓狼,隨時都有可能呼嘯而來。面對掌柜的殺氣,店二嚇得膽顫心驚,他不禁踉蹌后退。
“哼哼!小崽子,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看到這狗咬狗的一幕,蕭凡的心里瞬間舒坦了許多。為了不錯過這出好戲,他放下肩上的木箱子,一副悠哉悠哉的欣賞起來。
“好你個狗日的狗,竟然還敢窩藏金士幣?真是吃雷公屙火閃——膽大包天!”
“我倆被雷王罰了兩萬金士幣,老子傾家蕩產(chǎn)不說,你他娘的還敢耍小心思?”
“說!這些金士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兒要是不說個一二三,老子讓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陽。”
掌柜瞪著銅鼓大眼,他一邊擼擼袖子,一邊咄咄逼人的靠近。店二則像慫狗一樣,夾著尾巴一退再退。
“這……這不是我的金士幣,掌柜的,你要相信我,這……這絕對不是我的金士幣?!?p> “我跟了您這么多年,您是了解我的。就算我有那個心,也……也沒那個膽兒??!”
“這絕對是有人栽贓嫁禍,我是被人冤枉了,掌柜的……”
店二面如土色,目光惶恐。說著說著,他全身瑟瑟發(fā)抖,險(xiǎn)些就跪在了地上。然而掌柜步步緊逼,正當(dāng)他來到金士幣面前,卻在地上看到了一個錢袋子。
“哦!你當(dāng)真是被人冤枉的?”
話音落口,掌柜便頤指氣使的示意一一番,肥象便循規(guī)蹈矩的彎下腰去,他撿起錢袋子遞給掌柜。當(dāng)?shù)甓吹竭@一幕,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他哽咽一下,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金士幣無名無姓,還真不知道它是誰的??蛇@玩意,該不是有人從你身上偷來的吧?”
“說——你是不是窩藏了金士幣?”
掌柜拿著口袋瞥了一眼,只見上面用金絲線,清清楚楚的繡著“牛產(chǎn)”二字。毋庸置疑,這就是牛二的“私人財(cái)產(chǎn)”。這下穿了幫,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這……這……”
“這是誰把金士幣塞我的錢包里了?到底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賤婊子,竟然干出這種卑鄙齷蹉之事?”
“到底是誰?我的金士幣是誰塞到……”
出于內(nèi)心的惶恐,以及自己的驚慌失措,店二竟然不打自招了。然而,當(dāng)他緩過神來的時候,全都已經(jīng)晚了。
“哼!現(xiàn)在你終于承認(rèn)了?這是你的金士幣,也是你的錢包!”
“狗日的狗,果然是在給老子耍花樣。”
“我最恨的,就是那些貪得無厭之輩,你他娘卻偏偏要反其道而微信?!?p> “小雞崽子,簡直是不可原諒。肥象!把他給老子拽起來?!?p> 掌柜捏著錢袋子,他瞪著銅鼓大眼,好似要將牛二大卸八塊一般,神情甚是恐怖。店二聽到掌柜的吆喝聲,頓時覺得晴天霹靂,面色蒼白。
“掌柜的,別別別!我錯了,我錯了……”
看著肥象步步緊逼,店二只得踉蹌后退。然而,在他忐忑不安的嚷嚷時,肥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去,就跟掐一條狗一樣,直接將店二拽在了半空中。肥象這一巴掌還了得?瞬間掐得店二面紅耳赤,生不如死。
“狗雜碎,竟然還敢窩藏金士幣,這不明擺著讓老子一個人出嘛!”
“要不是今天露出了馬腳,老夫還被一直蒙在鼓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店二被掐得死去活來,而掌柜蹲在地上,一邊美滋滋的拾金士幣,一邊像怨婦般破口大罵。另一側(cè),蕭凡沖著店二陰險(xiǎn)一笑,臉上還露出了猥瑣的表情。
“哼哼!拜拜……”嘚瑟的時候,他囁嚅著小嘴,嘲諷之聲小到完全聽不清。而他舉起左手,還挑釁性的沖著店二揮舞著。
“咳咳……”
“饒……饒……饒命!”
半空中,店二瞪著一對骨碌碌的大眼睛,瞳孔翻白,恐怖至極。那猙獰的表情,就好似要嗝屁一樣,嘶咧的聲音中全是痛苦。
“放開他!”
撿完金士幣,掌柜威風(fēng)凜凜的站起身來。他看著痛不欲生的店二,不禁怒氣沖沖的吆喝一聲。肥象聽到掌柜的命令,只見其奮力一扔,直接將店二重摔在地上。
“嗷!”這破天荒的一甩,跌得店二險(xiǎn)些五臟俱碎。而他匍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不停的呻吟。
“你不是向我保證過嗎?一個子兒都沒有了?!?p> “那你說,這兩千的金士幣是怎么來的?它到底是怎么來的?”
掌柜杵著拐杖,一瘸一拐的來到店二面前,他一邊掂量掂量金士幣,一邊沖著店二破口大罵??駠[回蕩在整個大街小巷,一石激起千層浪,無數(shù)的犬吠聲便嚷嚷起來。宛如火山爆發(fā),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其中一個伙計(jì)見勢不妙,他便做賊心虛的走上前來。
“掌……掌柜的,您消消氣,這發(fā)火事小,搬貨事大?!?p> “要是驚動了送魂司大人,我們可不好交差啊!”
“再者,這天也快亮了,若是露出什么破綻來,我等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茲事體大,還是先搬貨要緊,搬貨要緊?!?p> 伙計(jì)向掌柜畢恭畢敬的作了一個揖,然后諂媚的嘀咕著。聽了他的讒言,掌柜的怒火果然削減不少。此時,掌柜抬頭看看天空,天色儼然漸明。無奈之下,他也只能悻悻作罷。
“你,過來!”
掌柜突然轉(zhuǎn)身面對著蕭凡,指甲他眉頭一皺,不禁氣勢洶洶的吆喝道。蕭凡聽到吆喝聲,也就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吡诉^去。
“現(xiàn)在的我很憤怒,想必你也很憤怒。老爺我這就給你一個機(jī)會,把你的憤怒宣泄出來?!?p> “你拿起鞭子,老夫賦予你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以牙還牙。”
“他剛才怎么抽你,你就給老子狠狠地抽他。打得他皮開肉綻,打得他狗血淋漓?!?p> 嘶吼聲傳來,宛如一把把尖刀般鋒利。雖然掌柜蒙著“面紗”,但他內(nèi)心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聽聞?wù)乒竦脑?,蕭凡頓時露出了詭異的邪笑。他撅噘嘴,一臉兇神惡煞的說道:“我的憤怒……早就饑渴難耐了!”
說罷,蕭凡明目張膽的撿起地上的鞭子,他終于可以揚(yáng)眉吐氣一回了。沒想到,他只是略施小計(jì),店二的報(bào)應(yīng)就來了。此時,掌柜殺氣騰騰的轉(zhuǎn)過身來,他昂首挺胸,沖著店二就是一頓訓(xùn)斥:“你把剩下的肉全搬完,要是敢有一分半毫的懈怠,老子直接將你剁成肉醬喂狗?!?p> “掌柜的,我錯了,我錯了……”
“不要,不要啊!”
面對掌柜的威脅,店二毫無招架之力。而肥象拽著他隨手一扔,直接將其丟在了馬車上。四周全是血水,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此時店二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除了恐懼還有無奈。就算是平時,一些木箱子都要兩個彪形大漢才扛得起來,僅憑他一個人,那絕對是癡人說夢。然而,正當(dāng)他還在猶豫的時候,蕭凡卻陰險(xiǎn)狡詐的走了過來,還露出滿臉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