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天際一片朦朧?;镁呈澜缰?,蕭凡正抑郁寡歡的走來,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似乎還在為白天的瑣事耿耿于懷。
“怎么,今天為何姍姍來遲???”
見蕭凡踽踽獨行,柳跖一個瞬間移動,便“嘭”的一聲現(xiàn)身天樹之下。他捋捋胡須,倒是樂呵呵的問著。而蕭凡抬起頭,他撅噘小嘴,好似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什么,就是心里有點堵而已?!?p> “心里堵?呵呵……還有人能給你添堵?”柳跖抿抿嘴,他頗有些嘲諷意味的調(diào)侃著。而蕭凡聽了他的話,不禁得眉頭緊鎖,還一臉兇巴巴的說來:“前輩也真是的,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嘿嘿!老朽早就猜到了,一定是那個丫頭片……不對,應該是你的心上情人兒。你說,對不對呀?”
柳跖樂呵一笑,他邁著輕盈的步伐迎上來。其話音剛落,便一手搭在蕭凡柔弱的肩膀上。
“哎喲,都什么時候了,前輩還有心思戲謔我呢!”聽到柳跖這話,蕭凡側(cè)著頭,他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手甩開柳跖的手臂,于地上盤腿而坐。剛坐在地上,蕭凡便抬頭望著天樹,還語重心長的嘆了一口氣。
看著抑郁寡歡的蕭凡,柳跖嘴角微微上揚,他一臉淫賤的說來:“怎么,老朽說一下都不允許了?”
說著說著,柳跖也盤腿而坐。兩人正對著面,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喜氣洋洋,他們做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然而柳跖剛坐下,蕭凡便興致勃勃的問道:“前輩,你說……慕晴她為什么要瞞著我?”
聽了他內(nèi)心的疑惑,柳跖則欲擒故縱的說來:“她那分明就是欺騙。不過,至于她也什么要欺騙你,你應該去問她呀!老頭子……無可奉告。”
“哎喲,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當初你不讓我現(xiàn)身,顯然你就是知道的。”蕭凡皺著眉頭,他氣勢洶洶的吆喝著。聽他那咄咄逼人的語氣,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小孩子的情情愛愛,老朽怎么知道?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問題你該問問當事人?!绷呸坜酆?,他一邊觀察蕭凡的情緒,一邊鏗鏘有力的說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一定知曉一二,你倒是說呀!”他咬咬牙,迫不及待的追問著。
“你就那么想知道?”柳跖探著腦袋,他神情詭異的看著蕭凡。
“那是當然!”蕭凡昂首挺胸,他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好吧!老朽就為你分析一二,但僅供參考?!?p> 柳跖抿抿嘴,他裝神弄鬼的說來。話音剛落,只見他擼擼袖子,隨即娓娓道來。
“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次是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想必你應該相信老朽的話了?!?p> “這丫頭片子,其實就是沖著秘籍來的。之所以利用你,是因為你知道秘籍的下落?!?p> “長久以來,老朽都沒有把它的行蹤告訴你,就是免得你招來殺身之禍。但有些東西,始終是瞞不住?!?p> 說到這兒,柳跖哽咽一下。他清清喉嚨,隨即又一本正經(jīng)的說來。
“其實,老朽從她身上,早就感覺到了殺戮的氣息,只是你不信而已?!?p> “在你面前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無非就是騙取你的同情心,最后得到秘籍?!?p> “那夜你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有人放火。你雖然沒注意看,老朽卻有替你留意。”
“當時,那丫頭和那老太婆,就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而你被掌柜用油焚燒的時候,老太婆也在場?!?p> “還有老油條……”
還不等柳跖一一列舉,蕭凡便心灰意冷的嚷嚷道:“前輩不用說了,看來慕晴就是在騙我??伤髅骶蜁涔?,為什么還要我保護?”
“說你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你還不信。她這么說,顯然是為了更好的接近你?!绷盘痤^,他氣宇軒昂的說來。而蕭凡聽了他的話,也不近疑惑起來?!澳悄銥槭裁催€愿意,把書送給我?”
聽到了蕭凡這猝不及防的一問,柳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見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zhuǎn)悠,然后忸忸怩怩的說道:“那……那不是因為你要嗎?看你整天心不在焉,很是影響修煉的。再說,魔書給司馬雷,那就讓他走火入魔去吧!”
“多謝前輩好意!”
“慕晴雖然欺騙我,但我覺得她一定有什么說不出的苦衷?!?p> 見柳跖慷慨激昂,蕭凡也畢恭畢敬的向他鞠了一個躬,以示感謝。而他倔強的抬起頭,似乎還是愿意相應柳慕晴。柳跖見他還是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他也懶得苦口婆心的去勸導,等到有一天痛徹心扉的時候,他就可以明白何為良藥苦口,忠言逆耳了。
所以,柳跖就是淺顯的尬笑一下,然后悠哉悠哉的說道:“固執(zhí)的人,誰也喚不醒,你就等著自我救贖吧!”
柳跖那怪異的話一出,蕭凡不禁一臉的迷惑。然而,柳跖抿抿嘴,他這再次勸告著:“無論你怎么相信一個人,你都最好先相信自己。老朽建議你當面去問問,有些困惑也許就能迎刃而解?!?p> “嗯嗯!多謝前輩指點?!笔挿侧洁阶欤麘┣械狞c點頭。不過,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柳跖似乎還是看出來一些端倪。
“其實讓你困惑的,應該不止是她隱瞞了功力。還有玉石,對嗎?”柳跖抬起頭,他撇撇嘴,試探性的問道。
然而,柳跖的話音剛落,蕭凡不禁豁然開朗。只見他瞪著銅鼓大眼,一臉驚愕的問道:“前輩怎么知道?”
“嘿嘿!就你那點小心思?”
“實話說,老朽早就把你的心肝脾肺腎,看得一清二楚了?!?p> 不小心蒙到點上了,柳跖便開始嘚瑟起來??此切赜谐芍竦臉幼樱坪踔醵?,其實一毛不拔。這是蕭凡的困惑,也是柳跖的疑惑。在白天的時候,看到他如此驚詫的表現(xiàn),柳跖便知道這“玉石”有點名堂。平時也不見他提及,正好借著這個契機,打探打探蕭凡的過去。而蕭凡就這么不知不覺的,被他引入圈中。
“前輩這也太夸張了吧!”蕭凡撇撇嘴,他一臉尷尬的說來。
聽到蕭凡的話,柳跖不禁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說說看吧!那個玉石到底是什么玩意?”
“這個……這個應該從何說呢?”在柳跖的追問下,蕭凡顯得有些猶豫。
“就從它的來歷說起。”柳跖探著頭,他興致勃勃的看著蕭凡。
“來歷?”蕭凡朦朦朧朧的撓撓腦袋,然后困惑不已的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老爺把它送給了我?,F(xiàn)在,應該就是他留給我的遺快物吧!”
“遺物?”柳跖先驚詫的看看蕭凡,然后嗤之以鼻的揮揮手道:“一個小小的遺物,還能讓天王級別的人物如此上心?”
看著柳跖鄙夷不屑的樣子,蕭凡頓時怒火中燒。只見他瞪著銅鼓大眼,沖著老頭就是一陣狂嘯:“什么叫做小小的遺物?我跟你講……”
話音剛說到一半,蕭凡便驟然閉上了嘴巴,那驚詫的眼神,顯得有些不自在。而柳跖見他神神兮兮的樣子,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于是便拋磚引玉的刺激道:“一看你就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老朽就覺得它很普通。怎么,說不出個一二三了吧?”
“誒?我……我……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能說?!?p> “老爺叮囑過我,千萬不可以說出來,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蕭凡有些憋屈的嘟嘟嘴,他側(cè)著頭,輕聲細語的嘀咕著,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似的。然而,他那詭異的舉動,讓柳跖更加興趣盎然了。只見他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zhuǎn)悠,隨即連哄帶騙的慫恿道:“怎么,你是連老朽都信不過了嗎?我看你緘口不言,說不定就是無中生有,都是騙人的把戲!”
“我才沒有騙人呢!它本來就是無竭之源,是老爺親口告訴我的?!?p> “你這老頭子,也太蠻橫無理了!再說,我騙你能……”
逞一時口快,蕭凡竟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等他發(fā)現(xiàn)端倪的時候,柳跖卻瞪著一對銅鼓大眼,滿是的稀奇古怪的神情。而蕭凡迅速捂著嘴巴,他表情錯愕的蹲坐在一旁。他目光呆滯,就像是一只犯了錯的小狗,迷離的小眼神搭著憋屈的小嘴唇,既顯惶恐,又顯忐忑。
然而,柳跖才不管他坐立不安呢!只見他撇撇嘴,隨即迫不及待的追問道:“無……無竭之源?這是什么東西,為何老朽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著柳跖那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應該不是什么壞老頭,雖然平時有些小心眼,至少他還算是正氣凜然。蕭凡猶豫不決的思忖片刻,他索性直接撒開手,準備坦誠相待。
“好!那我就給你說。但是,我只跟你一個人說而已,你千萬千萬不可以告訴別人哦!”蕭凡昂首挺胸,他抿抿嘴,一臉幼稚氣的看著柳跖,說話時氣宇軒昂,鏗鏘有力。
“好好好!你說!”柳跖看著蕭凡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他不假思索的說來。然而蕭凡干癟癟的瞪著大眼睛,顯然不滿意他這種敷衍了事的態(tài)度。
“怎么,這還不行?”柳跖撇撇嘴,他頗有些不耐煩的問到。而蕭凡這詭異的眼神,讓他感覺到自己的信任,受到了極大的質(zhì)疑。作為一個老者,這更像是一種赤裸裸羞辱。
“這可是您教我的,不可以輕信你朋友的嘴。這一點我銘記于心,所以您還是發(fā)個毒誓吧!”蕭凡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睛,他寸步不讓的調(diào)侃著。
柳跖聽了蕭凡這話,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在柳慕晴那兒,他可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選擇信任??梢坏剿@兒,就要他發(fā)什么毒誓,做什么保證,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性別歧視??苫仡^想想,他們兩人在蕭凡心里,那畢竟不在一個等級上,他也心知肚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柳跖咬咬嘴唇,也只能俯首聽命。
“好!老朽親自教了一把好戲,你也學的活靈活現(xiàn)。發(fā)誓就發(fā)誓,哼!”
“老頭我起誓,今日之言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倘若老朽透露給第三人,必然……必然不得好死。”
老頭舉著左手,他一邊瞅瞅蕭凡,一邊尷尬的嘀咕著。而他話音剛落,蕭凡便咄咄逼人的說來:“不行,你分明就已經(jīng)死了,這個不算?!?p> “哎喲!你這小子,怎么開始羅里吧嗦起來了?”柳跖不勝其煩的看著蕭凡,好似有些小情緒了。
“小心謹慎,不也是您教我的嗎?”蕭凡一臉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說話俏皮可愛。
“你……”柳跖理屈詞窮的瞪著眼,卻也無法反駁。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起誓道:“好!老朽起誓,今日之言倘若透露給第三人知道,那我永世不得超生,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吧?”
聽到柳跖這話,蕭凡頓時嬉皮笑臉的說了一句:“嘿嘿……那是相當?shù)臐M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