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該你了!”松然老頭適時提醒。
蘇子諾眨巴著大眼睛,癡癡的望著松然老頭,“夫子,你做我爺爺,可好?”蘇子諾雖然穿越重生后,有爹有娘,有哥有姐,還有奶奶,唯獨就差了個爺爺。
“爺爺,爺爺,………”不等松然老頭答應(yīng),蘇子諾又多喚了幾聲,然后痞痞問道:“夫子,我這樣叫你,你可喜歡?”
松然老頭膝下無子,臨老孤苦無依,孑然一人,若身邊有一個孫女,天天在他耳邊左一聲爺爺?shù)暮爸?,右一聲爺爺?shù)慕兄?,想來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此生無憾了!
松然老頭捋著銀色胡須,認真思索了一番,緩緩道:“喜歡?!憋@然是應(yīng)允了蘇子諾的要求。
“哦,我有爺爺了,我有爺爺了……”蘇子諾歡喜的一蹦三尺高,圍著松然老頭來回轉(zhuǎn)圈圈,晃的他頭暈?zāi)垦!?p> 蘇子諾突然停住,表情嚴肅,似乎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爺爺,我不會認字,也不會寫字,辯試也純屬僥幸,你收我入院,不怕我辱沒了你名聲嗎?”
松然老頭哈哈一笑,笑里含帶幾分灑脫,“一個有博愛,能明辨是與非,對與錯的孩子,怎會是個傻娃呢?爺爺相信你日后,必定前途無量,繁華似錦?!?p> 都說古代重男輕女,也不知這位夫子的觀念是否也如性格一般超脫絕俗,不拘泥于古。
蘇子諾扯著衣角,忸忸怩怩的試探:“可爺爺,我是個女娃,娘親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長大了定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才是本分,又怎能鵬程萬里呢?”
“謬論,簡直荒誕。女娃怎就不能和男兒一樣當自強?自古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亦有之。”
“嗯!”蘇子諾連連拍掌,“娘親迂腐,還是爺爺高瞻遠矚?!彼扇焕项^的一席話,一針見血,入木三分,讓蘇子諾對他的尊敬和仰慕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自從認了夫子做爺爺后,蘇子諾每日上完課,就跑到籬笆院里跟著松然老頭練字習(xí)書,陶冶情操,幫著他給菜鋤鋤草,捉捉蟲,澆澆水,日子過的倒也愜意飛快。
轉(zhuǎn)眼間,蘇子諾已基本能寫的一手好字,看的一本好書,進步神速的讓蘇燁,元景霖,元景奕,瑪哈等一眾人目瞪口呆,大抵有后起之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色。
一日,蘇子諾下完課摟著書本,正欲去找松然老頭,半道上卻被兩人攔住。
“你就是蘇子諾?”問話的是一個看似和元景奕一樣大的少年,蘇子諾根本不認識他,甚至從沒見過。
終南院的學(xué)生按照能力等級分為甲、乙、丙三個班,外加一個天字班,類似現(xiàn)代尖子班,聽哥哥蘇燁說天字班的學(xué)生個個人中龍鳳,不僅學(xué)習(xí)能力一流,背景也一流,隨便逮個人不是皇宗貴族,就是朝中重臣之子。
蘇子諾因為起步晚年齡小,和元景霖,東方蔚,杜雁菱他們一起被分到了甲班,而像黃金寶這類只有一技之長的人則統(tǒng)一被分配到丙班,至于蘇燁,元景奕來終南院歲月最久,他們早已通過選拔考核入讀天字班。
“是,又怎樣?”難道,他倆是其他班里的人?蘇子諾暗暗在心里揣摩。
“好傲嬌的一個女娃!”少年冷眸微閃,唇角微勾,有種來者不善之意,“說吧?”
“說什么?”蘇子諾挑眉,這人有病吧!說話說半截,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蟲,怎知他問的是什么?
“我查了你的卷宗,你今年五歲,沒上過學(xué),剛?cè)虢K南院筆試零分。可短短數(shù)月,你進步神速,用一日千里形容也不為過,即使像我哥那樣天賦異稟的神童,也未及你十分之一。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貓膩,是不是夫子給你開了小灶門?還是,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夫子傳授了你什么獨家秘籍提升法門?”
蘇子諾暈,這人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嗎?還是得了瘋狂幻想癥?這等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竟也能從他嘴里說出,蘇子諾還是頭一次聽有人講學(xué)習(xí)要靠武功秘籍修煉。
“法門沒有,腦門倒有一個?!碧K子諾戲謔,眼底流露出一絲譏諷嘲弄之意。
“果然伶牙俐齒?!鄙倌晷锊氐?,裝腔作勢,“不見棺材不掉淚,憶楓,帶走?!?p> 呵,動粗,學(xué)院暴力,恐嚇,威脅。你覺得管用嗎?
蘇子諾睥睨,“你有什么資格帶我走?”
少年傲慢無禮,狂妄道:“我的話就是權(quán)威。”
被少年喚為憶楓的男子,年齡差不多和蘇燁一般大,氣宇軒昂,儀表堂堂,怎就眼瞎要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可惜了,蘇子諾扼腕嘆息。
沈憶楓走近蘇子諾,聲音清朗如泉,“蘇小姐,你別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想要向你討教學(xué)習(xí)的技巧!”
“憶楓,你……”少年欲言又止,用不滿的眼神掃視沈憶楓,似在怪他拆了他的臺。
哦,原來如此,敢情給她上演了一場狐假虎威,虛張聲勢的游戲,雷聲大雨點小。
蘇子諾假裝難為情的說,“其實也沒什么秘訣,就是平日里多勤學(xué)苦練,當然天賦也很重要,但更多的是付出與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