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一陣如同炸雷般的巨響響徹天空。
刀山小道兩側(cè),無數(shù)插入巖石中的殘劍斷刃,在狂卷而至的氣浪中搖晃不定,顫鳴不已,再一把把崩裂而開,化作一地的碎片。
漫天都是刀光劍影,站在荊平身后的幾人,站在青年背后的莫靈薇,只覺皮膚都被這些劍氣刀芒形成的狂風(fēng)刺痛。
一刀一劍,在半空中不斷顫抖,竟是誰也不輸了誰。
荊平心中一片駭然,他的星空落劍法,是中級劍術(shù);星空寶劍,是頂級靈器。
兩者合二為一時的威力,他心中太清楚不過了。
至少能夠有化丹境修士一擊的五成威能。
曾經(jīng),他用這一招,一劍便斬殺了一名與他同樣是筑基巔峰的修士。
可如今......
他不能輸,問天劍派,在他的帶領(lǐng)下,追殺一個已經(jīng)受傷的女魔頭,已經(jīng)損失了兩名弟子。
這魔道青年又半路殺出,在他手中奪了這個女魔頭,他若是不能將其拿下......
以后,他的師兄弟們,師尊長老們,該如何看待他這名問天劍派的首席大弟子。
他,丟不起這人。
他壓住心中的驚駭,一口精血噴出,迅速融入星光巨劍上。
巨劍上靈光又猛地一漲,氣勢再次拔高。
眼看著刀芒已經(jīng)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就要被斬碎之際。
那灰衣青年周身又是一片魔氣翻騰,一枚豆粒大小的血珠出現(xiàn)在身前,嘭地爆開,化作一片血霧,瞬間被刀芒吸納得一干二凈。
刀芒由黑轉(zhuǎn)紅,威勢不降反增,散發(fā)出令人心悸不已的波動。
爆!
青年大吼一聲。
轟!
刀芒驟然爆開,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鳴,將那星光巨劍一同卷了進去。
天空中星光血云翻卷,持續(xù)了數(shù)息的功夫,才漸漸平息下來。
巨劍刀芒,都已不見了蹤跡。
“蹬蹬蹬?!被乙虑嗄赀B退數(shù)步,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提起手中長刀看了看。
長刀已經(jīng)從中間斷裂而開,前半截已經(jīng)不知所蹤。
后半截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蜘蛛網(wǎng)般的裂紋。
荊平站在原地未動,臉色陣紅陣白,突然“哇”的噴出一口血來。
整個人的氣息陡降,竟好似元氣大傷的模樣。
“你......你毀了我的星空寶劍!”荊平怨毒無比的盯著對面的青年,眼睛發(fā)紅,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吼,“付顯!殺!去給我殺了他!”
喊出這句話,他便氣血攻心,昏死了過去。
身后付顯幾人面面相覷,看向?qū)γ媲嗄甑哪抗庵杏行┆q豫。
灰衣青年壓根就沒再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便朝深處走去。
“付師兄,怎么辦?”長得有些微胖的男子,臉上滿是驚疑不定,問道。
付顯現(xiàn)在也有些傻眼,他沒想到這青年男子,竟可怖如斯,不但破了大師兄的劍法,甚至連其日夜祭煉的頂級靈器都一同毀去了。
而且,看上去似乎只是消耗了元氣的樣子,根本沒受傷。
追上去?
自己不過筑基中期,帶上身邊這個筑基中期的胖子,去殺一個至少筑基巔峰甚至...的人,過去送死嘛?
可不過去,他不過是宗門一個勢單力薄的弟子,不像大師兄,有一個太上長老的化丹境長輩。
大師兄醒來以后,以后少不了給自己穿小鞋,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付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付師兄,上不上......”
“你跟個蒼蠅似的嗡嗡什么!要去你去?。 备讹@心里一陣窩火,對著那胖子劈頭蓋臉的吼道。
微胖男子一陣心悸,脖子一縮,馬上閉口不言了。
過了好一會,付顯長吐一口氣,眼中閃過狠色,手掌一陣模糊,啪啪啪往自己身上拍了數(shù)次。
“唔......”
“付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微胖男子也顧不得挨罵了,連忙過來扶住付顯,看著他口吐鮮血的樣子,心里更是擔(dān)心了。
打不過就打不過啊,好端端的,自殘干什么。
“你們幾人......”
付顯這次沒有罵他,而是迅速拿出一枚療傷丹藥,吞了下去,有氣無力的沖幾人說道:
“去了,肯定是送死!
剛才那廝魔威無雙,我們幾人聯(lián)手一擊,不能傷其分毫。
大師兄全力出手,也落了個劍法被破,靈器損毀的下場。
那魔頭呢?傷都沒受!
但若我等不出力,師兄醒來后,定會責(zé)怪我等。
我勸你們,都對自己下點狠手......這樣,大師兄或許還是憤怒,但至少不會遷怒與我等......”
一旁的微胖男子,聽得眼神雪亮。
牛啊付師兄,還是你腦子好使。
他連忙也如法炮制,給自己弄了個內(nèi)傷,氣息同樣也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剩下的幾人,只不過是聚元期的弟子,見兩位師兄都如此做了,也只能哭喪著臉給自己來了幾下狠的。
“等會出去以后,大師兄問起來......你們該知道怎么說吧?”
幾個人面色蒼白,連連點頭。
都已經(jīng)做到這種程度了,哪還不知道說什么。
只是......真的背,原以為跟著大師兄,應(yīng)該是什么風(fēng)險也沒有的,只要在后面跟著撿寶貝就行了。
這一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哎。
......
灰衣青年,自然就是數(shù)月前,被困在煉魔塔的葉無軒了。
他靈海被血修秘術(shù)封鎖,法力無法動用,只有一絲同宗同源的血靈力可以運轉(zhuǎn)。
于是,他通過《玄煞真魔功》上的血煉之法,以及血影珠中充沛無比的氣血之力,將那絲血靈力不斷壯大。
當(dāng)血靈力壯大到和他本身法力差不多強大時,便不論他如何修煉,修為便止步不前,無法寸進了。
不知道是那秘術(shù)封印限制了他,還是他自己資質(zhì)的問題,在沒有筑基丹的情況下,根本無法筑基。
但按理來說,《玄煞真魔功》上,說的很清楚。
血煉之法和魔煉之法,都是幾分可能不通過筑基丹,也能達到法力凝練液化的效果。
從而洗髓易經(jīng),筑基成功的。
葉無軒心里覺得,自己可能還是資質(zhì)的問題更多一些。
畢竟這本功法,都已經(jīng)是傳說中的高級功法了,雖然只有前三卷。
但開始修煉時,功法之玄妙,讓他也暗自咋舌不已。
葉無軒心想,既然血煉之法已經(jīng)修煉到了極限,那就干脆再修煉魔煉之法好了。
反正最開始自己也打算在修煉到一定程度以后,邊用魔煉之法將之前的路子給同化過來。
畢竟他催動過血靈力去使出一些靈法,企圖打開那扇黑色木門時,木門依舊是沒有反應(yīng)的。
但他經(jīng)過幾番嘗試后,心中莫名就會多出一些瘋狂嗜血的念頭來,而且隨著他的使用,這股念頭會越來越強烈。
或許是因為這血煉之法中間有一些缺失。
也或者是他無人指點,修煉的路子岔了。
總之,他不敢再使用了。
煉魔塔這處魔氣充沛之地,真是魔煉之法最好的場所。
他把那沉重的陰陽化極石,又重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讓這座靈魔轉(zhuǎn)化大陣重新運轉(zhuǎn)。
自他一旦開始嘗試魔煉之法以后,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似乎極為適合修煉這魔煉之法。
功法進境幾乎是一日千里,原本通過一個多月才修煉出來的血靈力,在他修煉魔煉之法后,既然只花了數(shù)日的功法,便重新被轉(zhuǎn)換成了精純無比的魔道真元。
他心中驚駭之下,但也是狂喜,更加專注的修煉起這魔煉之法來。
而這一次,他毫無阻礙的便將魔道真元徹底液化,直接跨入了筑基期。
成為了一名他原先做夢都想的筑基期修士。
進入筑基期后,他的修煉速度不降反增,比之前還要快上倍許。
直到把《玄煞真魔功》的第二卷徹底修煉完成,才停下來。
而此時,他已經(jīng)連破數(shù)個境界,邁入了筑基期的巔峰,甚至隱隱觸碰到了化丹期的瓶頸。
葉無軒甚至隱隱覺得,若是自己再繼續(xù)修煉此功法下去,恐怕化丹期的瓶頸也不會困擾他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