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桃猶豫了半天還是打開了收妖袋,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從這收妖袋里出來的竟然是灰白色虎斑的小貓,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正在凄婉地看著越桃。
“喵……”奶聲奶氣的……它的前爪卻被人砍傷了,越桃看了半天,只覺得它就是一只受傷的小貓,至于說它是窮奇實在是有些牽強。
越桃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這只小貓的腦袋,溫柔地笑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何會把你當成上古兇獸窮奇,但既然我救了你,那我就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貓像是聽懂了越桃說的話,也順勢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她的手里摩擦,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是很幸福的樣子。
夜晚的鏡花水月多了一盞燈,漫天的繁星倒影在湖泊中,空氣里的梔子花香醉人心脾。
越桃給小貓包扎傷口的時候,還特意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過了一會兒便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碗粥放在小貓的面前,說道:“團絨,這兒沒什么食材,就只得先委屈你一下了。”小貓聽到越桃喊它團絨,頓時就變得委屈巴巴的,越桃送過來的粥它也不想喝了,而越桃以為它不喜歡這碗粥所以鬧脾氣,于是將它抱了起來,說道:“團絨,耍脾氣是不對的,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毙∝埻媲暗拿廊藘哼€是在誤會它,也只能幽怨地叫著,喵……
突然,“嘭”的一聲,屋門被人給踢開了,一個紫色的身影就這樣幽幽地走了進來,滿身的怨氣壓抑著整間屋子。
“嘖嘖,沈越桃,你可讓我好找啊……”段麒一路追尋越桃的蹤影,還順道把跟蹤越桃的那幾個黑衣人給解決了。
段麒邊說邊搶走了越桃懷里的團絨,擰著團絨的后頸舉在了半空中,團絨因無力反擊,只得用自己的后爪懸空踢著,但是于事無補。
越桃被他這舉動惹怒了,她不打聲招呼就偷偷地走了的確是有些過分,但是他們之間也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段麒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越桃忍著心里的怒意說道:“段麒,把團絨放下,有什么事沖我來!”
段麒冷笑著,半空中的手突然就松開了,好在越桃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團絨,“也對啊……一只畜生而已!”
而越桃懷里的團絨卻發(fā)著警告的低吼聲,警惕地瞪著段麒,越桃用手放在了團絨的小腦袋上安撫著它。
“找我都找到了這里來,你究竟想怎樣?”越桃面無表情地說著。
段麒摘下了腰間的玉符丟在了越桃的懷里,他一臉邪魅地痞笑著,“我不想怎樣,我來就為告訴你,在你我還沒有解開這誓血之約之前,你最好別死了,我還等著你來求我。這玉符我放在你這兒,想通了就來找我!”
說完之后,段麒端起了桌上的那碗粥扔出了窗外。然后斜眼看著越桃懷里的團絨,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容。越桃只覺得面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無理取鬧,越桃一句話也不想和他多說。
段麒說道:“看著你很是心疼這只畜生,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就喜歡裝模作樣,可能它心里想的和我是一樣的,都只是把你當成了獵物……”
“如果你說完了,那就好走不送?!痹教液翢o客氣地打斷的段麒的,她的語氣像寒冬入水,蝕人肉骨,寒而疏遠。段麒甩了衣袖便抽身離開,心里道:沈越桃,我早晚要你跪著來求我!
而段麒說的話越桃也并非沒有聽懂,她只是不喜歡段麒的行事作風,在她眼里段麒性格乖張暴戾又自以為是而且還油嘴滑舌。
她放下了懷里的團絨,回到廚房里從新端上了一碗粥。她望著乖乖吃粥的團絨,若有所思。也許團絨不僅僅是一只普通的貓,不然白舍和破曉山莊又怎么會大費周章的去捉拿它。
越桃熄燈上床的時候,團絨發(fā)出咕嚕咕嚕撒嬌的聲音,小心翼翼地縮在了越桃的懷里睡覺。越桃絲毫感覺不到它有什么異樣,僅僅是一只小貓,連一點靈力都沒有,或許真的是自己聽到段麒說的一番話而多慮了。
而在花滿樓里,段麒正左擁右抱地尋歡作樂,身邊圍著的煙花女子嬉笑吟吟,一杯又一杯地敬酒。花滿樓是東岑國出了名的風月場所,里面的女子更是一等一的絕色美女。
段麒腿上騎著一個模樣有三分像越桃女子,這女子正撒嬌地要求段麒同他用嘴巴相互喂酒。她嘟著嘴的樣子可愛嫵媚,旁邊的其他煙花女子也在一旁開始撒嬌,嗲嗲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屋子。
“滾……”段麒突如其來的變臉,他一把扔開了腿上騎著的女子,冷血的樣子哪有剛才的那般柔情痞氣,空氣里彌漫著殺氣,無人敢多說一句,她們只期望花魁姐姐趕緊過來處理這位客人。
“段公子,今晚怎么喝這么多酒,是誰惹你不開心嗎?”一抹倩影從扇門后緩緩走了進來,其余的女子聽到這聲音便舒了一口氣,匆匆地退了下去。
“媚兒……還是你過來陪我喝酒吧?!倍西枰恢皇痔е票?,另一只手托著妖艷的臉,剛剛還殺心四起的人卻突然變得溫柔俏皮。
而他口中的媚兒正是花滿樓的花魁——花羨媚,同時她也是花滿樓真正的主人?;w媚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狐妖,狐妖愛美,每隔百年就會換一張臉,所換的每一張臉都是傾城傾國之貌,而她真正修煉成人形的那張臉無人可知。
花羨媚和段麒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經(jīng)認識了,那時花羨媚作為段麒唯一的紅顏知己,可沒少讓琉璃雪為此而打翻醋壇子。花羨媚的花滿樓第一次被人砸也是因為段麒,而肇事者就是琉璃雪!
但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狐妖怎可能敗給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兒郎,沒過多久花滿樓還是照樣風生水起地開門做生意。
“段公子還記得媚兒,媚兒真是三生有幸。剛剛是媚兒照顧不周,忘了提醒她們段公子不喜歡撒嬌的女子!”此時桌上已經(jīng)換上了新的酒具,花羨媚抬起了酒杯,向段麒敬了一杯。
花羨媚并不是忘記了段麒的這個怪癖,她只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段公子是否有所改變。
“你我已經(jīng)許久未見了,你還是這般艷色絕世。哎……有時候我在島上就在想,這什么時候才能再喝到媚兒的七尹酒,可是這一見面,媚兒就想著方兒的試探我!”段麒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說著。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