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一片星辰映湖水,一葉孤舟。!
花羨媚手指拂弄著手腕上的玉鐲,說:“紅蓮業(yè)火在你身上,而煉妖鼎在破曉山莊,據(jù)奴家所知國師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潛入了破曉山莊?!?p> “是嗎?”越桃有些不明白花羨媚的意圖。
“奴家聽說你從寒潭里出來的時候,用紅蓮業(yè)火重傷了封冥,若你能馴服紅蓮業(yè)火,那么阻止這一切并不是沒有可能?!?p> “我有必要阻止這一切嗎?大不了我就將紅蓮業(yè)火雙手奉上。”花羨媚的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這讓越桃更加看不透花羨媚。
“你和國師之間隔著血海深仇,而且毀掉望生崖的人也是他,恐怕到時候你很難做到雙手奉上紅蓮業(yè)火吧!”花羨媚說話的語氣和段麒都是慵懶至極,加之花羨媚正在揭她心底的傷疤,這讓越桃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越桃冷笑道:“花魁對我的事還真是了解,可惜我貪生怕死,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在他眼皮底下活到現(xiàn)在?!痹教以谫€,她不信花羨媚對她的事真的是了如指掌,她不知道花羨媚的底細(xì)所以絕不會輕易相信。
“沈小姐莫要心哀,奴家并非要利用你,你其實還有一條路可走,你可以去請求段公子強行打開魔域的結(jié)界,然后同那位魔族的小公子去往魔域,只是你這一去怕是再難回來?!倍西璞е片?,兩人默不作聲地躲在門外偷聽著,心里都在盤算著花羨媚所說的話。
屋子里安靜了許久,越桃還沒有作出答復(fù)花羨媚也不多說。屋外的段麒和云瑯各懷心事,云瑯倒是希望越桃會選擇后者,只要能和越桃在一起,去哪兒都無所謂。至于他肩負(fù)的重任他也可以灑脫地放下,魔域人才輩出,魔族的千秋大業(yè)不一定非他不可,至少他是這樣認(rèn)為的。段麒不知道越桃心里到底是怎樣想的,若越桃真的選擇后者,他真愿意給越桃強行打開魔域的結(jié)界嗎?這個答案他自己都不確定。
窗外的風(fēng)呼呼地吹向屋子里,吹得越桃的臉上沒有多余的溫度,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心里問道:父親母親,你們是不是希望我放下一切仇恨隨云瑯去魔域呢?
思慮片刻后,越桃睜開雙眼回復(fù)道:“多謝花魁為我考慮這么多,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和云瑯就先回鏡花水月了,日后我們再來花滿樓登門拜謝。”
花羨媚對于越桃的過往或多或少還是了解一些的,越桃會拒絕她的提議也是常理之中。越桃打開了屋門,剛好看見抱著云瑯的段麒,只是那一眼的對視,段麒便知道了越桃的選擇。他竟有些心疼這個女子,一個為了復(fù)仇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的人,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么可以留得住她。
“小丫頭,沒事就多來花滿樓看看我,別老是待在鏡花水月!”段麒和云瑯仇視地互瞪著,段麒在心情愉快的時候會叫越桃為小丫頭,心情暴躁的時候直呼大名,越桃想來是習(xí)慣了。
等到越桃和云瑯離開花滿樓后,花羨媚便在屋子里擺好了酒具。
“媚兒,你今日為何要同她說那些話?”段麒用著瞬移行術(shù)坐在椅子上,指尖架起了一杯酒。
“狐族有恩必報,而且奴家?guī)退驳韧趲团易约?!”花羨媚一臉惆悵。
“我護你周全保你性命無憂。我就在你身邊,你還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倍西柙捳Z有些冷冽。
“段公子,媚兒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媚兒身上還肩負(fù)著整個狐族的安危?!被w媚輕飲了一杯酒。
“你護的狐族我護你,三百多年前我們不就是這樣的嗎?”
“那個人類女子的性命你也不在乎嗎?白舍要想煉成妖骨,紅蓮業(yè)火和煉妖鼎缺一不可?!本撇蛔砣巳俗宰?,花羨媚心里清楚段麒對越桃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她不想要段麒做什么后悔的事。
“我已經(jīng)給她下了驅(qū)逐咒,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逼出她體內(nèi)的紅蓮業(yè)火?!被w媚突然明白了段麒今日為何會想方設(shè)法的同越桃去廟殿。這驅(qū)逐咒也不是誰人都能掌握,花羨媚自知猜不透段麒的心思,段麒這樣做的目的也只要他心里清楚。
“你知道奴家最擔(dān)心的是什么,煉造出一副妖骨定多就是一場大型屠殺,可若是等白舍煉成了魔珠,那這人世間怕是會再次變成為煉獄?!被w媚本就沒有什么理由要求段麒與她去阻止白舍。
“他們的性命與我何干?我說過了,你護狐族我護你,這些還不夠嗎?媚兒,你究竟想要什么?”斷玉麒麟的嗜血本性骨子里自帶,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仁慈了。
“奴家以為……”花羨媚欲言又止。她的段公子依舊是那個冷血無情的斷玉麒麟,而她花羨媚只是那萬分之一的慶幸。
“媚兒,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白你以前認(rèn)識的那個段麒到底有什么好的,但是不管是哪一個段麒,他都會護你一世周全,這一點是永遠(yuǎn)也不會變的?!倍西鑿椓艘幌禄w媚的額頭,勾起唇角壞笑著。
以前的段麒從來都是溫文爾雅,永遠(yuǎn)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即使段麒被封印在大牢里,他也只是淡然的苦笑。
在陰冷的國師府中,有門徒匆匆來報:“稟報國師大人,修蛇已被擒獲!”
“折了一個鬼手千珠,來了一個修蛇毒女!”
白舍擺了擺手示意這個門徒退下,待到這個門徒消失后,一個黑衣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說:“稟報國師大人,沈越桃和上古兇獸窮奇皆藏在鏡花水月!要不要屬下把他們給……”來報的這個黑衣人在脖子處比了一個滅口的手勢!
“不用了,尋歡!”白舍言語輕飄,從衣袖里拿出了一把短刀仔細(xì)打量著。這把短刀用來剖蛇膽再合適不過了!
“可他們擋了國師大人的路!”黑衣人繼續(xù)說道。
“尋歡,你殺得了我嗎?”白舍眼睛里寒光一閃,冷冷的目光看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被嚇得冷吸了一口氣,連忙抱拳跪下,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你若連我都?xì)⒉涣?,那就不要輕舉妄動!”白舍冷言冷語道!
沒有得到白舍的命令,黑衣人也不敢站起來,只能老實地跪著。白舍把手里的短刀扔在了黑衣人的面前,“你去蛇族剖幾個蛇膽給修蛇毒女送去,告訴她……若她再敢逃跑我就把蛇族上下殺得片甲不留!”
“遵命,國師大人!”黑衣人拿起了地上的短刀藏于袖中,他和修蛇毒女也有過幾面之緣,他也曾警告過修蛇毒女最好不要背叛國師大人,可惜修蛇毒女似乎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