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不到,花滿樓又風(fēng)生水氣地開門做生意,只不過琉璃雪似乎就沒有那么好過了。琉璃雪命令侯府的侍衛(wèi)去砸花滿樓,遭到了幾個大臣的聯(lián)名告狀,說南宮侯府這般無視國法動用權(quán)力欺壓百姓,實(shí)則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告狀上請求南宮侯把小郡主交給官府依法處置?;噬想m然為了顧及南宮侯的臉面把此事壓下來了,但是南宮侯回府把琉璃雪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番,罰去祠堂跪著抄寫家訓(xùn)一百遍,不抄完就不準(zhǔn)下人伺候。
再加上南宮簫楚的添油加醋,琉璃雪不但被禁足一個月,甚至被撤去了調(diào)動南宮侯府侍衛(wèi)的權(quán)力。
琉璃雪跪在祠堂里抄寫家訓(xùn),外邊陰雨連綿,南宮家的靈位從南宮家的老祖先一直排到南宮琉璃雪的爺爺哪兒,數(shù)百塊靈位密密麻麻地擺放著。南宮侯府的祠堂在這樣的陰雨天氣里顯得有些陰森,但是琉璃雪的內(nèi)心此刻是萬分的清醒,她在不停地反省自己。
“真沒想到我的好妹妹也有糊涂的時候啊,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跑去大鬧花滿樓?!蹦蠈m簫楚悄無聲息地踏入了祠堂,朝著先人們的靈位叩拜敬香。
“你也還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四處巴結(jié)大臣來告我的狀,我的確是糊涂而你是愚蠢。”琉璃雪邊說邊抄寫家訓(xùn)。
南宮簫楚向手心里吹了吹氣,然后抬頭看了看門外邊的綿綿細(xì)雨,說道:“我看愚蠢的人是你吧琉璃雪,花羨媚想要對付你有的是辦法,那些大臣平日里都是花滿樓的貴客,你如此明目張膽的砸花滿樓,你這是在砸那些大臣的顏面,而我只不過是順?biāo)浦鄣爻返袅四阏{(diào)動底調(diào)動南宮侯府侍衛(wèi)的權(quán)力?!?p> “說完了就趕緊滾吧!”琉璃雪這些年都在籌劃著怎么對付南宮簫楚,她本以為一個青樓妓院有何可懼,卻沒想到花滿樓的水這么深。
“看來你也沒那么在意段麒的死活,要不是媚兒早些叮囑過我,不然的話我早就把他拖下水?!蹦蠈m簫楚的確是受了花羨媚所托,更何況南宮簫楚不想讓段麒死了,能利用的人一定要榨干了再殺死,這是南宮侯府的生存法則。
“你要不說我還差點(diǎn)忘了這個人。說到底我受這份罪都是他惹的禍,你想要他死就做得干凈些,別礙著老爺子的眼,老爺子近年來不喜殺生你也是知道的?!绷鹆а┬睦锴宄西璧拿刹皇钦l想要就能要的,再者當(dāng)日南宮簫楚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時候可是只字未提段麒,可想而知南宮簫楚自然是還不想要段麒的命。
“果然夠狠啊琉璃雪,為兄自愧不如!”南宮簫楚和琉璃雪倆人心知肚明,倆人明里暗里爭了這么多年,都清楚對方的手段,“為兄聽說那日段麒去了一趟陳夫人的院子,結(jié)果陳夫人的病就奇跡般的好了?!?p> 見琉璃雪不理睬他的話,他又自顧自地說道:“這一開始為兄在想要不要把他從你那兒搶過來,后來聽說陳夫人只是回光返照,現(xiàn)在病得更嚴(yán)重了,為兄這才稍微舒坦一些,原來是個‘假神仙’!”
琉璃雪用著憎恨的目光看著南宮簫楚,這件事從南宮簫楚口中說出來十分惡毒,琉璃雪的心里就像被他狠狠地扎上了一針,紙上的字也受影響寫的歪歪扭扭的。
“南宮簫楚,我母親這病是怎么一回事想必你最清楚不過,你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
“妹妹真是說笑了,為兄又不是大夫,怎么會清楚陳夫人的病是怎么一回事?”南宮簫楚那毒蛇一般的眼神投向了琉璃雪。
“在你還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我母親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定當(dāng)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老爺子,你也知道我母親當(dāng)年為救老爺子挨了妖獸的一掌,如果讓他知道我母親現(xiàn)在變得生不如死的真正原因,想必父親一定會覺得這般心狠歹毒的人是不配繼承南宮侯爵位的?!绷鹆а┢届o了心情后,悠然自得地抄寫著家訓(xùn)。
南宮簫楚捏著琉璃雪的下巴,說道:“那如果老爺子知道我母親的死因又當(dāng)如何?好妹妹啊,為兄的手段你還不清楚嗎?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南宮簫楚想要琉璃雪的命,琉璃雪也何嘗不是想要對方的命,而且兩個人還要用最干凈利落的手段讓對方死。南宮簫楚見琉璃雪壓根不打算回他的話,他也懶得待在這個陰森森的地方,他往手心里連呵了幾口氣,抬起腳離開了祠堂。
南宮侯府看似一片風(fēng)平浪靜,其實(shí)暗地里卻是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南宮侯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風(fēng)流,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窺麓城里口傳道“南宮后院美人笑,聲聲入耳扣心弦”,妾室如云的南宮侯曾也是膝下兒女成群,可是慢慢地一個個的離他而去,死的死走的走?,F(xiàn)在的南宮侯府只有南宮簫楚和南宮琉璃雪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而且兩兄妹相處得很“和睦”。
南宮侯府里的每個人都在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像南宮琉璃雪和南宮簫楚在扮演兄妹情深上也是有很大造詣。上次琉璃雪在花滿樓提及到了南宮簫楚,但是并沒有引起太大的風(fēng)波。
南宮簫楚走了一會兒后,一件御寒裘衣輕輕地披在了琉璃雪的肩上,這樣溫柔的力度除了段麒也不會有誰了。
琉璃雪放下了筆,望著身旁已坐下的段麒說道:“段麒,我以后不準(zhǔn)你再去花滿樓那種地方?!?p> “為何?”段麒提起了琉璃雪剛放下的筆,順著琉璃雪剛才寫的接了下去。
“你這字寫得和我的一模一樣,做神仙的果然就是厲害,什么都是一學(xué)就會?!绷鹆а┑氖滞蟪瓕懠矣?xùn)正疼著,她瞇著眼睛柔了柔手腕。
“為何不準(zhǔn)我去花滿樓?”段麒就連質(zhì)問人的時候聲音都是軟軟的。
琉璃雪自以為然地回復(fù)道:“因?yàn)樵谀欠N地方的人都很低賤,她們根本就不配和你認(rèn)識?!?p> 段麒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在蓬萊仙島上的時候,他和啞叔也曾被島上的人認(rèn)為是低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