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義莊門口。
秦壽三師兄弟蹲著馬步,滿面愁容。
這一日已經(jīng)是三人逛怡紅院之后的第三天。
九叔在頭一天晚上便趕了回來,今日大早便被怡紅院請去商量賠償事宜。
從怡紅院派來的龜公口中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后,九叔氣得恨不得抽死秦壽三人。
這就是秦壽三人為什么會大清早在義莊門口蹲馬步的原因。
“師兄,接下來咋整?”
秦壽打破三人之間壓抑的氛圍,對著秋生詢問出聲。
秋生苦著張臉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大師兄,我肯定得承擔最重的懲罰!”
“師兄,都怪你,我就說那天晚上賠償了就完事了,你偏說我們幫他們趕走了女鬼,沒沖他們要錢都好!你看現(xiàn)在,被師傅知道了吧!”
文才接過話頭,數(shù)落了起來。
“屁,你后來不也贊成不賠錢!現(xiàn)在倒怪起我來了!”
眼見著兩人就要針尖對麥芒的吵起來,秦壽連忙勸道:“兩位師兄,咱們現(xiàn)在不是內(nèi)訌的時候,應該同心協(xié)力,過了師父這關(guān)才對!”
“哼!看在小師弟的面上,我不和你計較!”
“你以為我稀罕和你吵?”
秋生兩人互瞪一眼,然后借著秦壽給的臺階,停下了爭吵。
“師兄,你們以前犯了錯,師父是怎么懲罰你們的?”
秦壽想著,多了解一下也好應對。
秋生想了想后回道:“小的時候棍棒伺候,大一點就狠狠地罵一頓,現(xiàn)在不太清楚,因為犯的都是小錯,大不了就不回來,在我姑媽家借宿?!?p> 文才直接搖頭道:“師弟,我一般不犯錯,可一犯錯就是大錯,你說師父會不會把我逐出師門?”
“呃!這個不太可能吧!”
秦壽說出這句話,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兩位師兄,不要著急,待我好好想想!”
秦壽突然眼前一亮,自己倒是把直播間那接近六千的水友給忘了。
俗話說眾人拾柴火焰高,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
咱一個擁有六千粉絲的網(wǎng)紅主播,想出一個辦法那不是簡單得很。
秦壽意氣風發(fā)的在直播間喊道:“老鐵們,是時候發(fā)揮你們聰明才智的時候了,幫忙想個辦法,讓我?guī)熜值芏蛇^此劫如何?”
“禽獸哥,以我多年的犯錯經(jīng)驗告訴你,死咬著不承認,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樓上的,禽獸哥他們已經(jīng)人贓并獲,還被叫了家長,你叫他們怎么咬著不承認?”
“嘿嘿嘿,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別賣關(guān)子,快說!”
“獻上你那二十多年沒開過的后門,一切迎刃而解!”
“死基佬,滾!禽獸哥是你說的這種人么?好吧!他就是這種人!”
“禽獸哥,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杰出猥瑣青年,我覺得女裝是你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興許還能把九叔掰彎了!”
……
看著越說越離譜的水友們,秦壽感覺一陣心累,這幫水友不僅智障,還毫無人性。
秦壽默默地從把注意力轉(zhuǎn)回現(xiàn)實,相比之前的意氣風發(fā),此時顯得有些落寞。
“師弟,怎么了?”
看到秦壽臉色不對,秋生關(guān)切地問道。
秦壽暗嘆一聲,有苦難言啊!
“沒什么,我想到一個方法,只是會有點對不起師父!”
秦壽斟酌一番后,才略帶遲疑的說道。
“什么方法?”
秋生兩人異口同聲問道,他們那管得了對不對得起師父,先度過這劫再說。
秦壽指了指后山方向,說道:“師兄,我什么都沒說??!”
“明白!我去去就回!”
秋生眼珠子一轉(zhuǎn),便猜到了秦壽所指的意思,隨后撒腿便跑。
文才后知后覺道:“師弟,師兄是去請師姑來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這可是你說的!”
秦壽搖頭否認,師父要是知道是他出的主意,指不定扒他一層皮。
要知道九叔生平最怕的就是師姑——遮姑!
不多時,秋生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臉上帶著欣喜,還沒到秦壽兩人近前,便笑道:“師姑待會就到,我們有救了!”
“師父,你自求多福吧!無量天尊,弟子不是故意的!”
秦壽在心中為九叔捏了一把汗,順帶著給自己找了個心里安慰。
直播間,秦壽教科書般的無恥行徑得到了水友們一致的認同。
“禽獸哥,騷,真騷,獨領(lǐng)風騷!”
“禽獸哥,秀,天秀,蒂花之秀!”
“禽獸哥,你這么無恥,你媽媽知道么?”
“唉!我總算知道我的人生為什么這么失敗了,因為我不夠騷,不夠賤,不夠無恥!禽獸哥,我要向你學習!”
……
秦壽注意到公屏上的彈幕,不禁面露笑意。
這才哪到哪,你們才看到哥騷起來的冰山一角。
“師兄,師弟,師傅回來了!”
文才看著兩個還在欣喜中的秦壽兩人,忍不住提醒出聲。
秦壽兩人聞言,連忙沉腰跨馬,面露肅容,這個過程連一秒鐘都沒到,快到令文才都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這兩個家伙太危險了,再和他們混下去,哪天指不定會被賣了!”
文才心頭莫名的閃過這個想法,而且越想越覺得是那么回事。
秦壽兩人的小動作落入九叔眼中,令九叔忍不住嘴角抽搐了數(shù)下。
強行壓下心頭的怒氣,沉聲道:“隨我進來!”
說完,邁步進了義莊。
秦壽三人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最終,秋生打頭,按照入門先后順序,跟上了前頭的九叔。
祖師堂。
九叔立在祖師雕像之前,面容嚴峻。
秦壽三人內(nèi)心忐忑,不敢與九叔對視。
良久,九叔輕嘆了口氣,問道:“秋生,入我門來有幾年了?”
被點到的秋生,不太明白九叔的意思,不過還是如實回道:“師父,十五年有余了!”
“嗯!”九叔點點頭,再次沖文才問道,“文才,你呢?”
文才撓了撓頭道:“十二年!”
“唉!時間過的真快?。 本攀甯锌?,“不知不覺,你們便從一個懵懂童子長大成人了!”
“師父!”
想起和九叔多年相處的點點滴滴,秋生兩人鼻頭有些發(fā)酸,激動地叫喚出聲。
“秋生,今年你已經(jīng)二十有二,文才,你也二十有一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是到了想女人的年紀了!”
“為師不怪你們?nèi)モt院招倌人,為師一直把你們當孩子看待,是為師忽略了你們的感受??!”
“什么?”
秦壽三人目瞪口呆,不相信這番話是從九叔嘴中說出來的。
隨即三人面露驚恐之色,均想到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相互對視一眼后,均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完了,待會師姑來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