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晚被母親突然這么一問,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臉一下子燒的火熱,像黃昏時的晚霞。
林母自己也是過來人了,見林霜晚這副害羞的神態(tài),結(jié)合上回俞長安的放浪狂言,那還不知道自己家大女兒已經(jīng)怕是心有所屬了。
暗啐了一口,俞長安這臭小子這才見了我女兒幾面,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女兒的心偷走了,哪怕俞長安的種種表現(xiàn)讓她對俞長安還是蠻有好感的,還是在這一瞬間想把他掃地出門,自己養(yǎng)了十八年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既視感。
不過隨即也就放開心了,俞長安三番兩次的救林家于水火之中,如今更是為了林家都快把命舍在里面了,自己可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這還有什么好挑剔的。
“是不是啊晚晚?”林母打趣地追問道,這房間反正只有她們兩個人,暈著的俞長安不算,林母在女兒面前也露出了調(diào)皮的一面。
“不是,不是娘親?!绷炙砘艁y的否認,這話要她怎么在母親面前承認,丟死人了。
瞧著林霜晚下意識地就矢口否認,林母自覺好笑,林霜晚的性子就是太柔太害羞了,這都問到嘴邊上了還不敢說,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美貌不輸現(xiàn)在的女兒們,京城這么多公子哥追求自己,自己也算得上是敢恨敢愛,不顧家人的反對,私下里就跟著現(xiàn)在的林官人私定了終身,反倒是家里的林霜晨脾氣有些隨自己。
林母打算激一激她,便說道:“若是真不喜歡的話以后就沒機會入俞公子的家門啦?”
林霜晚驚得抬起了頭,忍不住就脫口道:“別......”
只是別字一出口,就看到了母親狡黠的目光。
林霜晚的耳根子騰地一下子就通紅了起來。羞赧地嗔道:“娘親!您就這么著急把我賣出去啊?!?p> 林母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點了下女兒明亮的額頭。
“是呀,早就想把你賣出去了,這不是一直愁找不到好買家嗎?”
“那也不能賣給俞公子呀,他...他還是個和尚,哪里能娶人啊...”
林母撲哧笑了出來,“你看他哪里有佛家弟子的做派,我看來我們家當(dāng)家丁最合適”想起了俞長安裝起家丁荒誕的一幕,林母又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回頭又是斜眼瞧著林霜晚,“當(dāng)然最好是來當(dāng)個姑爺,家里是缺了個男人了。”
把林霜晚又鬧了個大紅臉,搖著林母的手臂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娘~我哪也不去,就一直跟在您身邊伺候您?!?p> “去去去,以后還指不定胳膊肘往哪里拐呢?!闭f著假裝要擺脫林霜晚挽著胳膊的手,搖了兩三下沒搖下去就作罷了。
林母欣慰地看著女兒一副嬌憨地姿態(tài),她是真的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了。“看來女兒大了,留不住咯。”
有些氣哼哼地繼續(xù)說道:“等這個事過去了,我就給你們操辦這件事,我就說于長安這個臭小子,怎么會這么熱情地幫我們林家.......”
“不要......”
“不要?”
聽著女兒居然會拒絕,林母心中疑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霜晚還有什么顧慮。
林霜晚咬了咬唇,不敢看母親眼睛。今日看了俞長安傷成這副模樣,自己的心也被刀戳了一般心痛,她知道自己對俞長安的感情已經(jīng)無法再忽視了,那就是赤果果的愛戀,只是正是因為這份愛戀,讓她心中堅定了想法。
“我們林家,現(xiàn)在是罪人之身......他要是娶了我,就一塊遭了罪了?!?p> 林霜晚忽然深情地望向俞長安,呢喃說道:“他是林家的救命恩人,從在田里的時候他幫林家趕走了張老大等人,在衙門的時候救我們從那么多人手中脫困,今日又是因為林家而身受重傷。他本不欠林家什么,卻遭此大難。
我們本就沒辦法回報他了,又怎么能讓他再綁上我們這罪臣的身份。他是有才的人,他在縣衙表現(xiàn)的那番氣度也非常人所擁有,日后踏入仕途必然可以飛黃騰達,若是因為這個污點讓他的道路變得坎坷,再或者因為類似的事情受傷,我.......我.......會難安一輩子的。”
林母聞言有些急了,“哪有你說得這般嚴重,官家既然放了我們林家的家眷,那就表明沒有死糾到底的意思。何況他只是林家的姑爺,應(yīng)該不會受什么影響吧。”
林母不像看著這好好的一對就因為這么個事拆散了。
林霜晚神色卻是黯淡下來,低聲道:“娘親您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受影響,我又怎么敢拿俞公子去冒險....官家的心思誰也猜不準......”
忽而拉著林母的手,堅定地說道:“娘親.......不管俞公子是否對我有意,我都不能害他,哪怕萬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再害他了......我......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回報他,只想多照料他一些圖個心安?!?p> 林母聽了動容,傷感地撫摸著林霜晚的頭,順著長長秀發(fā)滑落往復(fù),聲音低沉,“傻孩子.......苦了你了.......”
做母親的都是自私的,她心中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只是她選擇忽視了,因為她也期望著俞長安能帶著她們一家走出困境,期望女兒能幸福。
只是林霜晚晶瑩剔透的心,讓她啞口無言。
只能開口說道:“俞公子我會想辦法補償他的,等這件事過去了,你也去外邊去散散心吧。”
忽而心中有了個想法,笑著笑道:
“這不眼看七夕佳節(jié)將至,金陵詩會眾多,我見你平日里也頗為喜歡,不如就去金陵轉(zhuǎn)轉(zhuǎn)吧?!?p> 林霜晚嚇得趕緊搪塞了起來,那七夕的詩會哪能隨便去得,必然是大型的節(jié)目相親現(xiàn)場?!拔夷侵皇且稽c興趣,談不上多喜愛了,金陵地遠,我懶得走啦?!?p> 哪知林母已經(jīng)開啟了老母親得絮叨,“我知我們現(xiàn)在家道落魄,不像以前那般風(fēng)風(fēng)光光了,不然就是京城的公子哥都任你挑選,但我女兒的樣貌品行那也還是萬里挑一的啊,只要肯去一趟詩會追求的人肯定能從金陵排到吳縣來。你也老大不小了,就算和俞長安沒有緣分,該想著為自己找一個好人家了?!?p> 林霜晚聽母親越說越離譜,趕緊是又搖了搖母親的胳膊,“娘,哪有您這般催女兒的?!毙睦飬s有些被母親說動了,自己也該去嘗試嘗試了,去外邊轉(zhuǎn)轉(zhuǎn),不然在這吳縣的小世界里,和俞長安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己心又怎么繞得開他呢。
“那等這事結(jié)束了,我再去金陵轉(zhuǎn)轉(zhuǎn),女兒也有些想長長見識了?!?p> 見林霜晚點頭答應(yīng)了,林母也稍稍寬心,也不是說逼著她要去干嘛,只是既然和俞長安有緣無份,那不如早點轉(zhuǎn)移注意力,能快些緩過來。
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林母期盼的自語道:“明日楊知州應(yīng)該就是派人來徹查了這可惡的李縣令,希望明日事情就能結(jié)束了吧?!?p> 說著又尋了些女人家的私事和女兒私話了起來,林霜晚畢竟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在母親的話題中屢屢敗下陣來。
有意無意地,林母沒在談起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