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走了冬程,俞長安動身去了和施妍匯合的地點。
俞長安帶來了兩個好消息,笑吟吟地對著施妍說道:“馮縣令沒有死,而你的那些兄弟們也成功逃脫了。”
施妍一聽先是一喜,隨后又是為他們的生計開始發(fā)愁起來。
有些黯淡地說道:“如今我既選擇跟了你,本不在應該與男兒為伍,但是這些兄弟追隨我數(shù)年,真不知該跟他們怎么說?!?p> 俞長安聽施妍的意思是要打發(fā)了他們,一下子就急眼了,打發(fā)什么啊,這些可都是優(yōu)質(zhì)的打手啊,如今世道這么混亂,做生意不黑白通吃怎么走得通。
正義凜然地答道:“那怎么行,既然都是義氣兄弟,自然是不能這么說散就散。也不過是區(qū)區(qū)十來張嘴,你相公我這點賺錢的本事還是有的?!?p> “??!”施妍忍不住發(fā)出驚喜地歡呼,深情地拉住了俞長安的雙手,竟是頭一回的主動貼了上來,“相公,你人真好?!?p> 俞長安也是心猿意馬,施妍還是頭一回喚自己相公,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悸動,在施妍滑膩的臀上捏了一把。
施妍不禁‘啊’的一聲嬌呼,卻是沒在掏出小刀了,心中羞赧地暗想著,遂了自己這么大的一個心愿,就那他吃點甜頭吧,臉色越發(fā)地紅暈起來。
畢竟才剛出了縣城,還有有些人煙,俞長安意猶未盡地說道:“那必須的,這些日你便先聚攏下失散的兄弟,我去一趟金陵?!?p> 施妍白了俞長安一眼,柔聲說道,“我們在山上有個據(jù)點,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回了那里,待我回去看看便知。只是相公,你要一個人前去金陵嗎?”
俞長安想想也是,在山上呆了一個月,應該是有個生活的地點。便說道:“那行,你們先安頓幾日,我去金陵把旗袍的事辦齊了,回來在山上給你們搞一塊養(yǎng)蠶的地方,給大家先謀個差事?!?p> 兩人分配好任務,便匆匆分開了。
俞長安也懶得回寺里了,在王一手的裁縫店指導旗袍制作的一些細節(jié)。王一手自然是十分樂意,畢竟俞長安才是唯一見過實物的人。
翌日清晨,俞長安心滿意足地拿著制作好的旗袍,用衣盒小心翼翼地裝了起來。
去縣衙牽了匹馬,想著去林家打一聲招呼。
“出門了?”
俞長安皺了皺眉,這林霜晚和林霜晨怎么一齊不在家。
南大哥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大小姐和二小姐去哪了,但是夫人在家,俞公子要不去問下夫人?!?p> “那算了,也沒什么要緊的事?!?p> 別了林家,吳縣到金陵有一條直通的官道,半日功夫足以到達。
這算是俞長安來到這里第一次出了遠門,進了金陵城才知道什么叫做煙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xiāng)。
首先應聲而來的便是足夠的喧鬧聲與吳縣的恬靜迥然不同,一下子就把人的精神振奮了起來。叫賣的、敘話的、賣藝喲呵的、樣樣都有。寬闊的道路上皆是鋪滿了一塊一塊的磚石,上面的行人、車馬絡繹不絕,能清晰的聽到石板發(fā)出響脆的聲音;道路兩旁一幢幢房屋鱗次櫛比,不遠處一座八層高的樓臺矗立,顯得別具一格,樓上隱約還能聽見傳來的婉轉地歌聲,若是用一句詩來形容這第一眼的印象,“當時百萬戶,夾道起朱樓”最貼切不過了。
再細眼望去,當鋪、客棧、酒樓、面館、青樓、茶館、布行、胭脂水粉等等的鋪子望得是眼花繚亂,多的是數(shù)不勝數(shù)。鼻子一嗅街道中飄香著各種好聞的味道,油條在油鍋里滋滋炸出來的油香,剛出爐的包子掀開蓋子那一下冒出來的肉香,酒鋪子一個個開壇的大酒缸彌漫著濃郁的酒香,還有那一個個妙齡女子在街道上款款而行,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的香氣,雜糅在一塊。
不少人受不住這美妙的味道,邀上三兩個好友,或是去酒鋪子打上幾兩好酒,坐下來談天說地?;蚴巧狭司茦牵c上幾個小菜,坐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對美女評頭論足。
再多行幾步,不少的船夫正驅使著行船在小河上叫賣,船上裝滿了自家種植的瓜果蔬菜。聽見河邊的行人吆喝一聲,數(shù)量多得話便用桿將船杵住不動,讓客人自行上船挑選,若是只是單單要上幾樣。
直接船也不停,抱著要的那幾樣瓜果直接朝人拋了過去。
“接好了!”
“好嘞!”岸上的人精準接過,掏出幾個銅錢欲要扔過去。
“不值幾個錢,送你了!”
說著哈哈大笑,然后繼續(xù)泛舟前行,吆喝著買賣。
再望眼看到寬廣一些的秦淮河,那就不是叫賣的場所了。河上華美的花船將清澈的河水映得是五顏六色,船內(nèi)的歌女個個都是懂地音律的好手,若再有幾位公子哥腹中有墨水,即興賦詩一首,再配上歌女古箏琵琶齊上陣,用空靈的聲音將詩詞清唱出來,總是能博得一陣岸上行人的一陣歡呼的。
俗的,雅的,俞長安一下子盡收眼底。
展馳曾留了一個紙條給他,上面赫然是一個青樓的名字。
“飄仙樓......”俞長安默默念道。
這是展馳留給他的聯(lián)系方式,當時答應給他破了這童男之身來的......
沒辦法,初來乍到這金陵城,俞長安除了聯(lián)系展大哥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面色鐵青地問向了一旁一位胖乎乎的男子,衣著也相當貴氣。
“兄臺可知這飄仙樓怎么走?”
胖兄聽了‘飄仙樓’三個字眼中直冒精光,臉上的肥肉抖了三抖,扇子啪地一打,微微遮掩,笑嘿嘿說道:“兄弟一看便是同道中人,可是要去見那飄仙樓的花魁,洛敏姑娘。”
說著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了拍俞長安的肩膀,“不過我觀你也是一時沖動,像你這般沒有準備的就想完成洛敏姑娘的題目,人數(shù)可以從城南排到城北,最后皆是落敗而歸。哎,不知道洛敏姑娘貴為金陵四絕色,最后芳心會給了誰?!?p> 俞長安一聽還有這般有意思的事情,這個洛敏姑娘莫非是在招親,“哦?這洛敏姑娘可是出了什么題目。”
“這你都不知?”
胖兄忽然疑惑地看著他,原來這人不是道友啊,一臉鄙夷地答道,“土鱉,給你只條路,自己去看便知。”
俞長安捎了捎頭,這洛敏排場這么大?敢情不知道這洛敏出的啥題在金陵這塊地界都算不得風流人物,朝胖兄回敬了個中指。
“何意思?”
“珍重的意思?!?p> 俞長安瀟灑地沿著路尋那飄仙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