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長安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打不打,你這屁股又小又沒有肉,打了我還嫌硌手?!?p> 林霜晨這一聽又差點發(fā)飆,“哪是你說得這么樣,你再打下試試......”
話沒說完,林霜晨覺得不對...
“哼!”
說著小手一甩脫離了俞長安的手掌,小嘴一蹶又是抱起了裝滿糕點的盤子。
“你自己去那邊找姐姐吧,我要吃東西了,恕不奉陪!”說著下巴一揚(yáng),就算是給俞長安指了個方向。
俞長安望著不遠(yuǎn)處的有一水榭,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不禁大喜。
說著一邊抬腳離去,一邊不忘在奚落一下林霜晨,“還吃,還吃就嫁不出去了。”
林霜晚望著遠(yuǎn)去的俞長安,吐著小舌做了個鬼臉。
“嫁不出去就姐夫養(yǎng)我?!?p> ......
俞長安悄咪咪地擠進(jìn)了人群中,看見人群中央正是那趙臨風(fēng)在痛飲著酒,儼然一副醞釀要作詩架勢。在往旁邊一瞧,可不正是林霜晚嗎。
林霜晚的臉蛋有些酡紅,顯然也酌了幾杯小酒。
而四周的人正起著哄。
“久聞趙公子飽讀詩書,今日攜女伴前來,不得作詩一首,以表心意?!?p> 趙臨風(fēng)哈哈一笑,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趙臨風(fēng)又是舉杯痛飲,好不瀟灑。故意裝著有些失常的樣子,身體踉蹌一下,卻是興奮地大聲說道:“既然諸位這么好雅興,那趙某就作上一首,博君一笑!”
“趙公子請!”
趙臨風(fēng)微微搖頭晃腦,閑庭信步。仿佛忽然來了靈感,目光灼灼地看向有些微醉地林霜晚。
“思夢悠悠懷摯愛
念意綿綿想佳人
云耀青霞情永恒
麗顏玉質(zhì)君永戀”
待趙臨風(fēng)一吟誦完,周圍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趙公子,這詩做的,別有所指??!”
“在下祝有情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詩雖算不上什么佳句,但也算得上是直抒胸臆了,周圍湊熱鬧的自然也不會計較詩詞本身的水平,開始當(dāng)起了月老。
七夕詩會,自然七夕在前,詩會在后。
趙臨風(fēng)偷偷瞟了一眼林霜晚,逐漸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這意思已經(jīng)在明顯不過了,此情此景,就算心腸在硬的人兒此刻也會同意了吧。
林霜晚本來有些醉醺醺地,一聽這詩仿佛被潑了涼水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這明擺著在向自己求愛啊。
一時之間左右為難了起來,趙公子自是英俊非凡也頗有才情,這幾日相處下來,林霜晚也是頗有好感,而且商賈出生也不計較林家罪臣的身份。
要是往常遇到這樣的人,林霜晚可能就答應(yīng)了,但是看到趙公子看著自己眼神的那一刻,林霜晚腦海中卻浮現(xiàn)了另一個人的面龐,偏偏又是在前幾日與那人偶然相遇,讓她本能的有些抗拒眼前的趙臨風(fēng)。
林霜晚想對趙臨風(fēng)說再給我些時間,讓我完全忘掉那個人.......
“哈!這做的什么狗屁詩!”忽然一個細(xì)尖的聲音打破了一片祥和之氣。
“誰!”趙臨風(fēng)驚地四處張望,誰這般的不給我趙某面子。
奈何人圍了一圈又一圈,他也分不清是哪里來得一句。
忽然又是一聲鴨子般粗糙的嗓音,“就是就是,還不及洛智洛大才子的百分之一。”
趙臨風(fēng)猛然一轉(zhuǎn),又是聽一頭傳來的話語聲,“那我們請洛公子也作詩一首,比較一番,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人群也是一下子騷動了起來,眼看著女子低眉頷首,霞飛雙頰,就等著一待同意送入花船的好戲了,突兀的一聲,卻是擺明了有人要挑釁啊。
情勢急轉(zhuǎn)直下,看來又是另一番好戲,倒是叫旁人心情激動。
“這洛公子是何許人,竟有如此高的文采?!?p> “也不知這洛公子在不在這七夕詩會上,若是在,我倒想去瞧下他的詩是否如說得這般?!?p> .......
趙臨風(fēng)快要給氣瘋了,抓不到何人喧囂,反倒是吵雜聲起,一下子就亂了這曖昧的氣氛。不由心生怨氣,一下子便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這叫洛智的人身上。
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洛智是何人,竟有膽子說我與此人相差百倍?!?p> “咳,正是在下。”
俞長安擠出了人群,直面著趙臨風(fēng)微微一笑。
“俞公子......”林霜晚輕捂住了嘴,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腦海中的人兒竟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心中仿佛五味雜陳,不知是苦是甜。
趙臨風(fēng)冷冷一笑,他自然也知道俞長安的真實姓名,冷哼一聲,“呵,洛智洛公子...俞公子就這般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轉(zhuǎn)身昭告群人,“各位,此人真名俞長安,以假名頂替,小人也!”
眾人的思緒有些轉(zhuǎn)不過來了,這又是哪門子情況。
“絕不可能,此人就是洛哥!”忽然一個聲浪撥開人群,言之鑿鑿。
俞長安也不由聞聲一看,這不正是在飄仙樓相遇的狗腿子通判之子夏起鳴嗎。
夏起鳴義正言辭說道:“洛哥可正是洛敏姑娘的遠(yuǎn)房表哥,我以人格保證?!闭f著又是靠近了俞長安,諂笑道:“洛哥,洛敏可來了這七夕詩會?”
俞長安藏手于兩人之間,隱秘不可見,遙指了一個方向。
“再吩咐你一句話。”
“好勒洛哥,謝洛哥!”
回身俞長安淡淡一笑,緩緩說道:“趙公子又怎知俞長安這名字不是假名呢,真亦假時假亦真,說不定洛智才是我的真名呢?”
見兩人如此熟稔,而夏起鳴也是金陵響當(dāng)當(dāng)?shù)墓痈?,任誰也傻傻分不清該相信誰。
趙臨風(fēng)頓時噎住,不由悶哼一聲,“哼,不過是逞口舌之利,就算你是洛智,怎敢說百倍才華與我,整個金陵城也不敢有人這般放話?!?p> 俞長安直盯著趙臨風(fēng),忽然嘴角一揚(yáng),“趙公子這話說得對,巧言百句,不如作詩一首。”
眾人一聽,這哪還有不明白這洛公子要作詩一首于那趙公子當(dāng)場比較。自然是樂得吃瓜,見劇情走向如此劍拔弩張,忍不住推上一推。
“作詩!作詩!作詩!”
然后林霜晚卻是聽得著急了,俞公子是何許人也,當(dāng)場的自然是林霜晚最是清楚,山頭寺的吃齋和尚啊,哪有時間去飽讀這些詩書,更別提作詩了。
不禁目光焦急地望著俞長安了,暗暗咬唇,要是俞公子出丑了,我便帶著他跑吧...反正他用的也是假名,不礙事.......
見如此整齊劃一的吆喝聲,四周的小團(tuán)體也不禁望了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熱鬧事。
只見一灰袍男子,站在人群中央,望著眼前一位白衣女子,深情吟道: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號技師
#《鵲橋仙·纖云弄巧》秦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