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快看,菁樺姐姐的詩詞功力已經(jīng)是如火純青了,當?shù)蒙咸煜碌谝徊排??!毙烊A有些震撼地將詩冊遞給徐觀,臉上滿是敬佩之意。
“尤其是這《出塞》還有《鵲橋仙》,簡直是出神入化了,這等詩句當真是只有天上才有。
徐觀有些訝然,他是楊菁樺的老師,楊菁樺的詩詞功底確實勝過天下間大部分的才子,但是出神入化一詞還有些拔高了,不由趕緊接過了詩冊,細細端詳了起來。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徐觀倒吸一口涼氣,眼中也是露出了震驚之色,卻是搖了搖頭?!翱上н@不是菁樺所作?!?p> 兒子震驚于詩句,忽略了細節(jié),徐觀拿著詩冊指出,“菁樺所作的詩都會留下名字,唯獨這兩首詩詞你仔細看,一個沒有署名,一個寫著小小的三個字——洛公子?!?p> 徐華這才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卻是依舊震撼地感慨道:“雖然不是菁樺姐姐所作,但是總是有人做出來的,世間還有這般才情的人物,足以...”徐華面露調(diào)皮,“足以和父親相比了吧。”
徐觀笑了,眼神似有若無地朝著俞長安的方向瞟去,說道:“豈止是相比,單論才情,比我怕也是要強上一籌?!?p> “你覺得我說得可對,洛公子?”
徐華今夜真是被雷到了,又是滿臉震驚地看著俞長安。
“父親的意思是說,這兩首詩都是俞大哥所作......對啊,今天俞大哥的對子簡直是驚艷全場,這般實力的人整個齊朝又有多少......”
說著眼睛放著光直勾勾地盯著,心中的佩服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俞長安忍不住苦笑,“徐大人果真是慧眼如炬,小子也不好再欺瞞,正是小子所作?!?p> 不愧是天下第一文士,俞長安有些明悟,能擔起這個稱號的,不一定真的是文采超出了他人多少,關鍵是名望、格局、眼光.....
如今全盤托出,俞長安是打定了要抱住這條大腿,自己的表現(xiàn)得到了徐觀的認可,而徐觀的表現(xiàn)也沒有讓他讓他失望,心思沉穩(wěn)、目光如炬、最主要的是牌面確實夠大,想那大皇子殿下都是對他十分的忌憚。
說著將椅子后撤,立起了身,身子躬得超過了九十度,深深一拜。
“求徐大人救下林家,為林家平反?!?p> 沉默良久,俞長安躬著身子背都快僵了,額頭漸漸露出了細汗。
“你為何要幫林家?!?p> 俞長安挺起了腰,暖心一笑,“因為我是林家的女婿,也是林家唯一的一個男人?!?p> 緩緩答道:“我知道這個要求很過分,甚至可能讓徐大人朝堂上深陷囹圄,但是我懇求您幫幫林家,我原本也不過是個閑散之人,想著就這么平淡的過完一生,但是我遇到了林家的大小姐——林霜晚,讓我的人生出現(xiàn)的轉折,讓我看到了這個世界上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讓我第一次有了一些想要守護的人?!?p> 一路的變遷,腦海中閃過了許多人的人名,林霜晚、施妍、林霜晨、光頭師傅、春錦、夏飛、秋健、冬程、大黑、二黑、老七等等幸福山的兄弟們、林夫人、洛敏、展大哥、文嫂嫂、還有飄仙樓的姑娘們、屠戶大哥、南大哥、楊知州、楊菁樺......
漸漸的,自己好像已經(jīng)認識了好多的人,經(jīng)歷了好多的事,結下了好多的羈絆,這是之前十八年所沒有的一種情愫在心頭洋溢,漸漸暖意充斥了全身。
他很感謝林霜晚,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人生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不應該有跡可循。
是她將他帶入了另一種生活,從山上走了下來,奇妙的開始,奇妙的接下了緣分。
這話可能說與徐觀這般的人聽有些感情用事,但是俞長安還就這么說了,因為他就是一個感情用事人,這已經(jīng)是他最用心的去說服了。
“我可以幫你?!?p> 俞長安大喜。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俞長安面色古怪了起來?!皫讉€條件?”
當初就是楊知州那個老狐貍說一個條件變?nèi)齻€條件,套路深得很,俞長安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機體的自我驚醒。
“就一個?!?p> 這才舒緩了一口氣,“沒問題,你說我都應下。”
“欠著。”
“.......”
俞長安有些咬牙切齒,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老徐比楊知州那個老狐貍好不到哪里去。
俞長安也是破罐子破摔,欠一個人的條件還有點愁,欠兩個人以后虱子多了不怕癢。
光棍地說道:“你排場大你說了算。”
徐觀莞爾一笑,心中卻是暗道,雖然許下這個一個條件,希望不會有用到的一天......
既然決定撈林家一把,徐觀也一下子端正了態(tài)度。俞長安雖然看著年輕,但是表現(xiàn)來的水平和成熟沉穩(wěn)的舉止讓他不得不以平輩來看待。
“你也看出來了大皇子有些針對我們徐家吧?!?p> 俞長安點了點頭。
“看出來了。”
“今日能來我徐府上為家母祝壽大多也是我的好友,也是朝廷上......”徐觀瞟了一眼俞長安,緩緩說道:“還未站隊的一批人?!?p> “為什么不站隊?!庇衢L安皺了皺眉,大皇子四皇子勢如水火,?;逝梢苍趭A縫中生存,這種情勢下怎么還會容許一些不站隊的官員存在,不站隊便隨時可能成為墻頭草,成為三黨的變數(shù),這是三個派別都不允許的存在。
“因為我?!毙煊^指了指自己。
俞長安有些震撼地看著徐觀,眼神中好像明白了什么。
“因為未站隊的一批人由我撐著,所以沒有人敢動動我們,兩位皇子殿下他們寧可去動?;逝梢膊桓逸p易的動我,因為我是他們的老師?!?p> 俞長安瞳孔一縮,“您是他們的老師......那大皇子還......”大皇子今天這般的舉動,明顯是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至少俞長安沒有看出他是對待自己老師的態(tài)度。
“呵呵。”徐觀淡淡一笑。
“現(xiàn)在兩位皇子著急上位,別說是老師擋在他們前面翻臉不認人了,就是父親擋在他們前面也照樣是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