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恒夢醒后再也沒睡著,想著之前的種種,陷入了回憶之中,在山中的經(jīng)歷仿佛還在昨日,不停地浮現(xiàn)在他眼前,惹得他思緒紛紛。
房間里的微光越來越亮,四周的擺設(shè)輪廓漸漸清晰,他聽到不遠處的財叔房間里傳來了動靜,天亮了。遲頓的睡意找上前來,他閉上眼睛正要睡過去。
旁邊的房間里也傳來動靜,似是元姝也起來了,女孩子起這么早?
臥槽,今天姝妹要參加玉醫(yī)復(fù)比哦。元恒嫣然想起,一骨碌跳下床來,甩甩頭把睡意驅(qū)趕到九霄云外去。
還是同樣的廣場,還是同樣的位置,元恒和元姝到達場地,聽主持人介紹完,果然規(guī)則大有不同。
鼓響之后,元姝又是第一輪上場,她走上臺去,到左側(cè)第一個位置坐下,很快小比前十組獲勝的人紛紛上臺,按號碼牌順序坐定,玉醫(yī)小比復(fù)試第一輪第一回合正式開始了。
一聲哨響,突然,高臺東西兩側(cè)各出現(xiàn)一隊衛(wèi)士,都卸了兵刃,雙手捧著一個楠木盒子,聽到指令,一個個按順序走上臺去。
第一個衛(wèi)士走到第一個位置,即元姝處時,打開盒子,讓她看了三息,便向第二個座位走去,也是同樣的,第二個選手也有三息的時間。
果然難度大了很多,元恒略數(shù)了下列隊的衛(wèi)士,有百人,那就是說有百種藥材嘍。全部藥材事先都封裝在盒子時,每個參比者只有三息的時間辨認,并記下藥材的名稱和藥性。
有人說為什么不用筆記下來呢?三息的時間太短,部分藥材頗有相似之處,分辨已經(jīng)較為困難了,還不等記載下來,下一個盒子已經(jīng)在眼前了。
當(dāng)然如果手速夠快的話,可以速記一下??墒枪庹J出這些藥材藥性還不夠,還必須把一百種藥材組合成各種藥方,藥方也不能胡亂拼湊,必須說明針對的癥狀和效果。
元恒不由為元妹捏了把汗,這樣的規(guī)則盡管之前已經(jīng)打聽到了,現(xiàn)場看來,還是有些出人意料。
如果要取得第一名的話,就必須達到兩個條件,他心里就盤算起來。
首先必須準(zhǔn)確辨別并記下所有藥材藥性,如果方子里多出一味盒子里之外的藥材,顯然是失誤了;其次必須組合成盡可能多的有效的方子,這樣才可能取勝。
一百個衛(wèi)士,一個個盒子,看起來很長,其實非??炀瓦^完了。中間有一個參比者拿起筆,刷刷刷寫起來,顯然是想趁著記憶還新鮮的時候,盡可能多的先記錄下來。
其它幾名參比者一看,心里驀然生出一種緊迫感,好像又忘了幾個,生怕落后于人,也趕緊拿起筆記錄起來。
元恒不關(guān)心其它,他只看向元姝,只見他姝妹妹,左手托著下巴,仰著腦袋看天上,雙眼無神,好像在發(fā)呆?
姝妹這反應(yīng),難道是有沒認出來的?他提了一口氣,心里著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去搖醒她。
有個把不認識的先放著啊,怎么不把其它的趕緊記下來,時間過得越久越容易忘記。
那邊,剛剛那一百個衛(wèi)士已經(jīng)排隊走到十個評委處,讓他們開始辨認和記錄盒子里的藥材了。
這樣看來,盒子里的藥材是隨機的嘍,連評委都事先不知道哦。
一刻鐘過后,其它人已經(jīng)開始要絞盡腦汁地組合方子里,元姝像是剛回過神來,這才不急不徐地拿起筆,慢慢寫了起來。
元恒終于看到元姝開始寫了,焦急的心稍微放松了一點。
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的慢,評委們這會兒已經(jīng)完整的記錄下所有藥材,饒有興致的看向各位參比者了。
有人一直不急不忙的寫著,似乎胸有成竹,還有一種組合、另一種組合,很多種組合,他越發(fā)從容的答下去了;
還有人開始抓頭撓耳,絞盡腦汁地想,剛那種藥材是什么來著?哦不,不記得了,啊啊啊,越想不起來越著急,越著急越想不起來,記性怎么這么差啊。
評委們把一致參比者的表現(xiàn)都看到眼里,在心里一一點評過,皆是興致盎然選中一個,自己認為能夠取勝的好苗子。
再相互對視一眼,眉頭一聳,眼神擦出火花來,那意思,不如賭一下看誰猜得最準(zhǔn)吧。
有評委注意到了元姝才剛剛開始動筆,心里暗笑: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見識淺薄了些。這會才開始寫,估計很多藥材沒見過,也沒記下來吧。
不管這些評委們心里如何想,如何私底下較勁,復(fù)比仍在繼續(xù)。
元姝寫著寫著,突然停住放下筆來,她眉頭微皺,好像碰到了難題,寫不下去了,只用左手輕揉著右手腕。
揉了好一會兒,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提起筆接著寫起來。
臺下的元恒心里真的是七上八下,元姝的一舉一動、一表一情,都牽動著他的心。
先前這丫頭那個興致高昂、信誓旦旦的,說要拿第一,這才復(fù)比第一道考驗?zāi)?,這都要輸啦?那就算在后面的診治中取得最優(yōu),也很難拿到第一了。
“姝妹,加油啊,老天保佑。”元恒在心里默默祈禱,姝妹還是挺好強的,放大話沒做到,到時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似乎聽到了元恒的心聲,直到第一道結(jié)束,元姝也不曾再停過筆了。
復(fù)比第一道組合藥方題準(zhǔn)時結(jié)束,執(zhí)事上前收取了他們的答卷,送到評委處進行審評。
不給任何歇息喘口氣的機會,現(xiàn)場馬上開始第二道現(xiàn)場診治的比試。
又是一聲哨響,臺下又出現(xiàn)了一隊衛(wèi)士,只有十個人,這次沒有捧盒子,而是各護送了一個人坐到每一位參比者面前,這個想必是來做診治對象的志愿者了。
這會兒又有人要說了,這十個人,不可能每個癥狀都一樣。這是當(dāng)然的,不同的人,不同的病癥。
初期志愿者報名時,城主府已請十位評委分別診斷過,盡量將難易程度相當(dāng)?shù)姆峙涞揭唤M。所以不管分配到誰誰誰,大約都是相對公平的。
坐在元姝面前的是一位婦人,她看起來年紀(jì)比較大了,身上帶著一些愁苦的氣息,大概平日里過得并不太好。
她臉色有些蒼白,眼角的皺紋和嘴角的法令紋都比較深,顯得越發(fā)的蒼老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