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這是今天白天收到的城主府的邀貼,還有幾大世家,以及玉溯城里幾家大的醫(yī)館都送了貼過來?!?p> 郝財匯報說,“其它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送過來的,我都撿了來放一邊了。城主府和世家這幾個都不太好推,小主子是否挑幾個去一下?!?p> “財叔,你看看他們都以什么名目邀請我們?”元恒問,現(xiàn)在已經是復比結束后的第三天了。
元姝自從得了第一后,發(fā)現(xiàn)生活也沒什么不同。
小比得到的獎勵,有些藥材對凡人來說挺珍貴的,她倒覺得挺希松平常,把玩了會就不感興趣了。
作為活了N年的欒木化身,元恒什么稀奇的藥材沒見過。
她的本體為木,又在五行玉牌的幫助下,覺醒了木靈根。
簡直跟開了外掛一樣,元姝對所有植物都有著強烈的親和力,碰到靈性高的還能夠相互意識溝通呢。
這會兒正好晚上也沒什么事,家里有哥和管事財叔,雖然每每議事恒哥定叫她一起,其實也不用她費什么心思,只偶爾聽幾句便好。
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翻出一些話本,她便坐在桌旁,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這個話本挺有意思,里面講是山里有個狐貍化成美人,嫁給了一位書生以報前世的救命之恩,然后在新婚夜露陷了,書生知道了美人是狐貍精,嗯,后面還沒看到。
元恒看她在一旁賊笑兮兮的,湊過來看一眼,只見上面寫道:……那美人醉眼迷離,往那書生旁邊一靠,書生忙伸手將她摟住。
美人趁勢跌得撞撞地撲入了他懷里,似嗔非嗔輕聲嚶嚀一聲,低低軟軟的叫了一聲相公,正兩情濃時,那美人她——一個激動,變成了一只白狐貍……
“這看的是什么雜書?”元恒伸手把她手里的書抽出來,給沒收了,和其它幾本都扔進了紙簍里。
“本來已經夠笨了,還看這些,腦子更不夠用,以后都不準再看這類雜書。”
元姝正看到有趣的地方,就被打斷了,對著他哥敢怒不敢言,嘆了口氣,無聊的趴在桌上對對眼睛,皺皺鼻子,嘟嘟嘴,自己和自己鬧著玩。
元恒看到了,不由會心一笑,姝妹還是小孩子,好多東西都不懂,天天呆在醫(yī)館里是委屈了些。
便從書架上挑了一本正經點的,介紹奇人異事的,叫《蝶夢游記》,也不吭聲,悄悄的放到小丫頭腦后。
元姝無聊的玩一會,還是無聊,轉過腦袋,看到還有一本漏網的話本,她偷偷瞄了一眼元恒,見他哥沒動靜,伸出手去摳摳他哥的衣袖,又親昵地勾勾他哥的小手指,掩嘴偷笑兩聲,愉快地翻開收繼續(xù)看起來,就知道恒哥最好了。
“教訓”完不聽話的小丫頭,元恒假裝沒看到元姝的小動作,沒注意到她的小眼神,繼續(xù)和財叔商量事情,“如何?”
“老奴看過了,基本都是請兩位小主子去赴宴,其它沒說什么?!必斒逍Σ[瞇看兩兄妹鬧別扭又合好,感嘆到年輕真好啊。
聽到無恒問,趕緊回答道,“只有城主府的帖子,清楚的說了,是邀請兩位去協(xié)商大比事宜?!?p> “赴宴,沒有必要去,不是來打探虛實的,就是跟風下的帖子?!痹憧紤]了一會,“城主府的,估計是看顧中了姝姝的潛力,想和我們商量,代表玉溯參加大比的事宜吧?!?p> “老奴也是這么覺著的。”郝財微頷首,摸了把下巴,可惜沒有胡須飄飄可以擼一下,“這幾日老奴也打聽了下,小主子去赴城主府的貼是最合適的,也正好可以借機推掉其它幾個世家的帖子。”
玉溯城的城主,與天峰城城主區(qū)別還是挺大的,除了身居高位的玉溯城官員,以及核心城區(qū)的幾大世家家主,基本都沒見過這位城主,平?;静辉诔敲衩媲俺霈F(xiàn),低調得很。
至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位城主的模樣,更別說他的妻子、兒女、家族,也是一樣的低調,從不曾大張旗鼓的在人前出現(xiàn)過,在城里活動的,只有那些普通的城主府衛(wèi)士。
只知道這位城主,姓玉,在城鎮(zhèn)建設和經營一事上頗有建樹,玉溯城能有今天的繁盛和成就,都離開這位城主的決策。
因著玉溯這幾年發(fā)展越來越好,城主府的衛(wèi)士也十幾年如一日,從上到下,一直保持著一些良好的品性,從不擾民欺民。
城民對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也是越來越尊敬,越來越感恩,慢慢竟在城民心中保持了不錯的印象。
原來被幾大世家操控和把持的局面,竟暗地里被這位城主以柔風細雨之手段,默不作聲地打破了。
明面上還是幾大世家掌控,實際所有人都已經潛移默化的跟著城主府的腳步在走了。
偏偏大家都還不覺得,包括那些世家都還以為自己大權在握,驕驕自喜,每每以玉溯主人自居。
由此看來,這位城主絕對不簡單,只怕還是個非常可怕人啊,他有耐心有恒心、能自律、蟄伏不出、城府頗深,這種人只可與之交好,非萬不得已不可與之為敵。
郝財將自己打聽到的城主的事詳細告訴元恒,其實他也沒打聽到多少東西,畢竟這位城主實在太過低調。
要不是郝財在郝家莊和天峰城的地位和閱歷,只怕他也看不出這許多,即是這樣,也只窺得其中一角而已。
玉溯城里看著一片熱鬧祥和,私底下竟也是暗流不止、波濤洶涌。
元恒自嘲的一笑,人生在世永無法滿足,總免不了爭權奪利,連仙神都不能例外,何況小小的凡人呢。
他的生地岏家,不也是人人都盯著家主的位置,甚至不惜下毒殺人,連他這個送往旁家、折斷了羽翼的啞巴稚子也不放過嗎?還有那無辜旁家的幾十條人命,也如螻蟻般輕易葬送。
元恒的情緒低落下來,他自己不也是在汲汲營營,費盡心思周旋于這亂流之中嗎?又有什么資格說別人。
正自我厭棄間,一只手輕柔地撫平他微皺的眉頭,是元姝,她的大眼睛干凈清澈,眼里只專注清晰的印著他一人的倒影,仿佛在說:哥,怎么啦?不要皺眉,皺眉變丑的。
元恒放松下來,將剛剛的不良情緒撇開,很快做出決斷,“財叔,幫我回貼,就去赴城主府之宴,其它全部推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