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靜靜地時間流逝,等待太長,所有人都暈暈欲睡。
“咔擦!”一聲,開門的動靜傳來,所有人瞬間都抬頭望向那邊。
飛霧一個箭步,躥到門邊,他回頭沖大家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躲在一旁,那架勢像要偷襲。
原來大家都是裝睡,其它人都不吭聲。
那門朝外一打開,一個人影剛要走來,飛霧飛起一腳,用力踹去,人如其名,那一腳帶得風(fēng)起,可見力道之大,不管誰要進(jìn)來,都躲不過。
眼看著腳都要踹到肚子上了,進(jìn)來那人一動也不動,像是嚇傻了。
那一瞬間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見踹人的飛霧倒飛回來,呯的一聲巨響,狠狠撞到墻上,跌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來,費(fèi)力的抬起頭,想說什么卻沒來得及說,側(cè)頭暈了過去。
誰都沒反應(yīng)過來,流火最快動作,跑過去扶起飛霧,拍拍他的臉,一連串著急的呼喚。
一聲尖叫把大家都震醒來,原來是輕絮跑過去,看到飛霧嘴角不斷的冒出血水來,躺在流火懷里生死不知的。
“大哥,大哥,你怎么啦?”他連聲尖叫著,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一起流。就這樣,還激動地把飛霧搶抱到自己懷里,埋頭痛哭起來。
“閉嘴!”門口的人終于走了進(jìn)來,“吵死了。再哭再叫,我就直接殺了他。”
聲音里滿是殺意,有如實質(zhì),輕絮的哭聲頓時堵在喉嚨里,差點(diǎn)嗆到也不敢發(fā)出一聲,流火擋在他們前面,仔細(xì)看,他的腿一直在抖。
進(jìn)來的人伸手拂著身前的衣襟,似乎很是不悅和嫌棄,好好的一件衣服,差點(diǎn)就這樣被這貨弄臟了,還好他反應(yīng)快。
他又整了幾整,把褶皺都拉平了,這才抬起頭來,向前走了幾步。小窗洞的光慢慢從地上移到他衣服上,再到臉上,不,沒有臉,只到圍帽上。
這打扮,是圣使!
剛剛飛霧踹人時,長澤和青姒看得很清楚,一個黑色東西突然出現(xiàn)擋住了他,還將力道反擊回他自己身上,因為光線比較暗,那黑色東西只出現(xiàn)一瞬,很快像霧氣一樣消散了,估計誰也沒注意到。
長澤勾勾青姒的手指,這個操作有點(diǎn)點(diǎn)眼熟。
那圣使走到中間,四下了看了一眼,伸手一指張大勇和張小奔,“你們兩個,給我出去?!?p> “干、干什么?”張大勇護(hù)到張小奔前面,一想到圣使降臨,是不是選中他們當(dāng)信眾了,這是在參加考核?又一想到剛剛飛霧那暴力的一腳,圣使可真厲害,輕易地反擊回來了,可他說的那些話,動不動就恐嚇殺人的,可不像是個善茬,真有點(diǎn)嚇人。
他又是興奮、又是向往、又是害怕的,說話都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這、這個考核嗎?是選、選信眾的、的考核嗎?”
“少廢話,快出來?!笔ナ挂宦暠┖?,語氣非常不高興,他一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竟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了。
“別去。”那邊輕絮抽泣小小聲的提醒道,韓進(jìn)也開口說,“不能去啊。”
張大勇看了他們一眼,猶豫掙扎著。
“還要爺去抬你們出來嗎啊!”門外又響起催促聲,似乎在下最后通牒了。
心一橫,張大勇帶著他弟張小奔拔腿向外走去,橫豎在這里被困著,出去還能搏一搏。
“哎?!遍L澤出聲阻止,“張大哥,這個真不能去啊?!边@怎么可能是考核啊,想當(dāng)圣教的信眾想魔怔了吧。
他伸手去攔,卻被張小奔擋了回來,眼看兩人就要走出門外,長澤一著急要追上去,青姒一把拉住了他,搖頭。
眼看著兩人走出門外,門又被關(guān)上了。
“張兄弟,怎么就不聽勸呢,我村里也有圣使去過,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考核的?!表n進(jìn)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地上,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緊張著衣服都汗?jié)窳恕?p> “嗚嗚嗚,大哥?!陛p絮又開始哭起來,估計剛剛被嚇到了,他不敢再大聲嚎。
流火一屁股墩坐在地上,他剛嚇得腳都軟了,這會兒還心有余悸。
青姒走過去,看了下飛霧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后面撞那一下,有點(diǎn)重,腿骨也折了,還受了些內(nèi)傷,瘀血已經(jīng)吐出來了,出去了好好醫(yī)治和調(diào)養(yǎng)就可以了,現(xiàn)下里只是暈迷了,并沒有大礙。
不知又過了多久,門又是咔嚓一聲,打開了,這次誰也不敢跑門邊了,都呆坐在原地抬頭看。
還是那位圣使的聲音,這次他點(diǎn)了輕絮和流火,“你們兩個出來?!?p> 眾人都看向他身后,之前出去的張氏兄弟并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了?
“帶上我大哥一起,我就去?!陛p絮緊緊抱著飛霧,一幅不讓我大哥去,我死也不去的樣子。
圣使定定的朝著他的方向站立了幾少,雖然他都沒有取下圍帽,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中,但輕絮知道,圣使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好吧,你可以帶上他?!笔ナ雇蝗凰煽诹耍f完便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輕絮松了一口氣,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滴下來,他感覺自己像是剛剛從死亡邊緣逃過一劫。
他擦了擦汗,招呼流火一起,駕起飛霧,跟在圣使身后向門外走去。
“等等,你把張兄弟怎么了?他們?yōu)槭裁床换貋恚俊遍L澤沖到圣使面前,將將擋住他離去的腳步。
圣使停下身來,微低頭,什么也沒回答,只冷哼了一聲。
長澤能聽出他聲音的里飽含的輕蔑和不屑,他火大極了,伸手去就掀他的帽子,鬼鬼祟祟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長著怎樣難看的一張臉。
手還沒碰到那圣使的一絲衣物,長澤便感覺一股大力襲來,生生將自己推翻出去,再然后就是后背傳來劇痛,回過神來自己已經(jīng)撲倒在地了。
痛得眼淚都冒了出來,他迷蒙中看到青姒似乎也生氣了,沖了上去。
眼神一陣朦朧,什么也看不清了,他急忙用力眨眼睛,再看清的時候,青姒已經(jīng)撲倒在他身邊了。
關(guān)門聲響起,一雙腳走到他眼前,似乎是韓進(jìn),他蹲下湊近來,長澤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