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鬼才醫(yī)生
那側(cè),男子剛將手中的文件處理完,拿著車鑰匙,打算出門,就被她如驚雷一般的話語,制止了步伐,“誰?”
“郁霆川?!标懶菫懼貜?fù)了一遍,神情淡淡。
“你要他電話做什么?”男人似有不解,步伐卻往辦公室走去。
陸星瀾沉吟片刻,想到蕭毓謙的話語,淺淺問道,“禹城有位鬼才醫(yī)生,你認識嗎?”
鬼才?
男人邁著步子微微一頓,緩緩道:“聽說過?!?p> 之所以稱為鬼才,是傳聞他能從閻王爺那搶人,人肉白骨,只要他答應(yīng),他想救治的病人,不管是多難的疑難雜癥,多病入膏肓,久治不愈,只要在他手中,都不是事。
可沒有人見過這個人,一直是流傳在禹城的傳說而已。
“怎么了?”男人又問道,“跟郁霆川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沒有!”陸星瀾淺淺回之,眸中難免有失落之意,道:“電話查到了,給我!”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男子看著黑下去的屏幕,眉峰緊了又緊,陸星瀾是個不主動去接近男人的人,當(dāng)初,他為了接近她,費了好大勁才跟她成為朋友,可她今天卻主動要郁霆川的電話,是因為那一晚,還是有其他目的。
窗前,男人輕點煙灰,青煙寥寥之際,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是拿著車鑰匙的手攥了又攥,突顯著他的不平靜。
幾支香煙燃盡,似平息男人的心緒,按下內(nèi)線,道:“孫經(jīng)理,進來?!?p> “傅總,”孫溪舟推門而入,卻對上男人陰沉墨黑的眸子,頓時,冷汗直流,細細想著,最近有什么做錯的事情,惹他不快,卻聽到他說道:“去查一下鬼才醫(yī)生。”
“鬼才?”孫溪舟一臉懵逼,這個不是傳說嗎?
欲說些什么時,男人冷冽銳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孫溪舟默然,退了出去。
晨間,陸星瀾陪著眾孩子吃完早餐,玩鬧了一會后,躺在院中的藤椅下,享受難得的好天氣,斑斑駁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的身上。
女子手拿一本書,嘴角微揚,眉眼如畫,說不出的怡然自得。
蕭毓謙站在院中,遠遠望之,心中似有漣漪蕩起,隨即,他慢步向她走來……
“很難得!”他站在藤椅邊,看著院中玩鬧的孩子,調(diào)侃道。
“嗯?”陸星瀾微微側(cè)眸,不明所以。
“現(xiàn)在!”他意有所指,認識陸星瀾以來,除去她照顧孩子的時間,剩下的她便是在書房里處理文件,或在畫室里呆一整天,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閑情逸致,躺在藤椅上沐浴陽光。
“是挺難得的!”陸星瀾自嘲道,目光望向郁郁蔥蔥的山林,繼續(xù)說道:“我曾認為人活至三四十載足以,因為太苦太累,所以在活著的時候讓自己處于忙碌中不至于沉浸在苦悶中,可如今,心有所托,即便人生往復(fù),困難重重,也不覺得苦悶難忍?!?p> 說完,她目光落在遠處玩耍的小男孩身上,面色柔和。
“決定了?!彼樦姆较蛲瑯訉⒛抗饴湓谛∧泻⑸砩稀?p> “嗯,就像你說,心有所寄,方可長存?!奔幢阒缼еkU重重,她也不愿意放手,任他自生自滅。更何況,即便沒有他,她的處境也未好多少,同樣危險重重。
“謝謝你,這三年來的照顧?!彼栈剡h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謝道。
“職責(zé)所在!”他看向她,眉宇之間帶著一絲柔色,道:“我很高興!”
我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你能相信我,很高興……你對我的友好,而不像對其他人一樣,拒之門外。
可這種信任跟友好卻是一把無形中的枷鎖,讓他始終站在她的世界外徘徊。
由記得,一年前,她邀請他去她的學(xué)校參觀,面對形形色色的男學(xué)生,當(dāng)著他的面,對她表白,當(dāng)時,他多想跟她也說一句,“我喜歡你,或者,能跟我在一起嗎?”
但他始終不敢說出口,生怕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有所改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默然的拒絕一個個的男生。
蟬鳴聲聲,微風(fēng)拂面。
樹蔭下,一靜一動,一坐一站,美好的像是一副油畫。
她目光柔和看著遠方,他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身上。
“我決定帶著昊昊回去?!背聊腠?,她起身離開藤椅,看向他。
“跟昊昊商量好了?”蕭毓謙看著她,問道。
“嗯!”她答“留在法國因素太多,危險太多,跟我回去,即便危險重重,我總能想辦法保護他?!?p> “那你呢?”蕭毓謙擔(dān)心的看著她。
不單單是昊昊的存在會危險到她,還有她換個地方,睡眠質(zhì)量也是一個大問題。還有就是……
“會解決的!”她沖他微微一笑,不在意道。他知道她的擔(dān)心,但她總不能為了這些外來因素,止步不前。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一聲,陸星瀾伸手看了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蕭毓謙了然,轉(zhuǎn)身離開。
他知道,她的世界不像他所看到的那么平靜,而是充滿了刀光劍影,短短兩三年間,她總有一兩次帶著傷回來。
禹城,
臨近下班,帝悅集團的會議室內(nèi)正無聲無息的上演著一場風(fēng)暴,空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各高層,各部門正襟危坐于首位下方,各自拿著新一極度的報表,戰(zhàn)戰(zhàn)兢兢向首位上的人匯報著。
青岑和沈澄各坐于他一側(cè),后背附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只因,自家的少爺在昨天陸小姐離開后,情緒變得異常詭異陰沉,身上散發(fā)的戾氣重的能隨時引發(fā)一場暴風(fēng)雪。
郁霆川坐于首位,輕扣桌面,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各部門的匯報,面色冷峻漠然,深邃的眸子里泛著陰森凌厲的光芒,只一眼,就讓在坐的人,冷汗涔涔,大氣都不敢喘。
“完了?”最后一個部門匯報完,男人目光掃視了一圈會議室的眾人,問道。
眾人靜默不語,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成為被懲罰,被降職的第一人。
郁霆川銳利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坐的高管,嘴角微微挽起,輕笑出聲,只是那笑意并非善笑,而是能凍得人四肢百骸無法動彈的陰寒,他緩緩道:“各部門的業(yè)績……”
正欲言,放在手邊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郁霆川目光緩緩的落在屏幕上,微微一怔。
伸手挪到接聽鍵上,停留片刻后,瞇了瞇眼,伸手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坐在一側(cè)的青岑看著屏幕上的號碼,正欣喜若狂,心想,終于可以從懾人的眼神中解救出來,卻見自己少爺,毫不猶豫的掛斷,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
心里腹語道,你就傲嬌吧,到時候老婆找不回來,看你咋辦。
陸星瀾站在院中,目光落在被掛斷的電話上,微微出神,片刻后,將手機收入口袋,向遠處游玩的小男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