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截說,一路之上眾人小行夜宿,這日來到京城,進得城門聶威就迫不及待地說:“莊大哥,咱們把鏢車送到目的地,在此多玩幾天再回吧,我可是頭一次來,京城就是不一樣呀!”莊重應(yīng)道:“好,就多玩幾天.”依照地址眾人把鏢車送到目的地,對方清點過目,結(jié)清了鏢銀.眾人在一小客棧住下,當晚,聶威叫來伙計問道:“京城有何名勝?有何小吃?”伙計一一說了,并補充道:“各位是外地人吧?你們真是來的巧,明兒個是京城一年一度的賞燈節(jié),你們不去瞧瞧?”眾人一聽都來了興致,聶威頭一個就說:“去,咱們一定要開開眼界.”
第二天清晨,眾人吃過早飯,就結(jié)伴去逛街市,說好待到傍晚一起賞燈.傍晚時分,眾人聚齊到街市上,此刻街上張燈結(jié)彩,小販們擺滿了各式燈籠,大的、小的、花的、素的,還有的燈上掛著燈謎招引過客猜謎,猜得對的就坐下免費吃一碗湯圓.
莊重一行人逛得興起,忽然,迎面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二十啷當歲,身裹陵羅,手拿折扇,一看便知是個紈绔子弟.他身后跟著四名家丁,每人手里拿著馬鞭,見人就推搡,口中還不停地喊著:“閃開,閃開……”莊重見此不想惹事就拉弟兄們靠邊站,這時那名公子眼前一亮,站住了,原來他看見對面觀燈處站著一位姑娘和一名老漢,想必是父女二人.那名姑娘清秀端莊有幾分姿色,他嘻皮笑臉地走過來,對姑娘說:“小姑娘來賞燈呀?這有什么好看的,跟本少爺回家,我家有的是好燈,讓你賞個夠.”說著他一摟姑娘的細腰,姑娘哪里見過這個,嚇得不知所措,一旁的老漢趕忙搶前幾步抱拳說道:“公子,這是老朽的小女,沒見過世面,得罪了.”說罷,一拉姑娘就要走.四名家丁哪會輕易放過他們,上前攔道:“老頭,別不知好歹,我家公子看得上是你們的造化.”那公子肆無忌憚地上前拉姑娘:“讓本少爺親親.”就要對姑娘無禮,老漢跪下苦苦求饒,幾名家丁上前就是一頓毒打,姑娘哭喊著,一時好不熱鬧.一旁的人們四下議論,卻不敢阻攔.莊重看到此處,怒火中來,他問一旁的百姓:“此人如此猖狂,天子腳下難道就沒有王法嗎?”“他是當朝宰相的三公子,一向搶男霸女,誰敢管呢?”一旁的聶威道:“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你們是外鄉(xiāng)人吧?別多管閑事……”話音未落,聶威就跳了出來大喝一聲:“喂,快放了他們.”“你是哪根蔥呀,敢管本少爺?shù)拈e事活得不耐煩了,小的們給我打.”四名家丁一擁而上,莊重等人見此,哪能袖手旁觀,眾人一同加入戰(zhàn)團,一時間,街上亂作一團,姑娘哭喊聲,老漢呻吟聲,雙方惡斗聲.莊重直奔那個少爺,一拳一腳,他就被打得口吐鮮血叫喊不迭,顧不上那名姑娘爬起來就跑,四個隨從也被打得落荒而逃.這時,那名姑娘忙扶起她爹,老漢見眾人相助,忙抱拳答謝,莊重說:“老人家,不必多禮,此處不宜久留,還是早些回家才是.”父女二人千恩萬謝,攙扶著離去了.
莊重等人就要離開,忽然,從北來了一群人馬,為首的就是剛被打的少爺,他邊跑邊說:“就是他們打得我.”其中一名武將模樣的人說:“少爺盡管放心,他們跑不了,來人給我包圍.”眾人驚訝來得好快呀,聶威問莊重:“莊大哥,怎么辦?”“分頭走,趕回客棧收拾東西連夜出城,在城外樹林相聚.”眾人殺將重圍,莊重拉著關(guān)好逸,他答應(yīng)過師太要好生照料她,況且她還不會武功.莊重等人此次出來賞燈并沒帶兵刃,可對方卻是有備而來,在打斗中莊重奪過一把單刀,上下翻飛,還要不時照料關(guān)好逸,弓箭手準備,一時間幾十支凋零箭齊發(fā),眾人躲閃,這時一支箭直射關(guān)好逸后心,莊重看得真切,他用手一拉她,隨即用刀磕飛凋零箭,把她護在自己身后,又有幾支箭直射過來,莊重躲閃,可其中一支直射關(guān)好逸面門,她嚇傻了,不知所措,莊重用自己身形護住她,可箭卻射在自己的肩頭之上,他顧不了許多,拉著她殺出重圍,邊跑邊打,就這樣二人穿街過巷終于逃離追趕,來到一偏僻小巷處,關(guān)好逸氣喘吁吁地問:“莊大哥,你受傷了?”莊重說:“不要緊.”他用手拔下凋零箭,鮮血涌出.關(guān)好逸撕下自己衣角給他包扎好.莊重道:“我們還是快點趕回客棧,連夜出城才是.”二人趕回客棧已是后半夜了,客棧大門緊閉,莊重有傷在身他不想節(jié)外生枝,就帶著關(guān)好逸來到客棧后墻,對她說:“關(guān)姑娘,你踩著我的肩頭爬上墻,我跳上墻頭,然后拉你進院.”關(guān)好逸踩著莊重的肩頭好不容易爬上墻頭,莊重飛身一躍跳上墻,一拉她,她緊閉雙目,只覺身子飄起一般瞬間落在地上,這才睜開雙眼,二人各自回房收拾東西,在桌上留下些銀兩,然后連夜出了城……
來到城外樹林時,天已放亮,聶威等人早已到了,見莊重肩頭受傷忙問:“莊大哥,你受傷了,要不要緊?”“不要緊,只是皮外傷.”眾人聚齊,一同踏上回杭州的路途.這日,關(guān)好逸走著,走著,只覺四肢無力,頭重腳輕,眾人吃飯她也沒有胃口,莊重關(guān)切地問:“是不是不舒服?”好逸無力地說了自己的癥狀,莊重用手背挨了她的額頭:“你的頭燙的很.”然后對聶威眾人道:“聶威,你們先行一步,不必等我們,我要帶關(guān)姑娘去看病,她病得不輕.”就這樣聶威等人先回杭州,莊重帶著好逸找到一處藥鋪,郎中把了脈,給她開了藥,見她高燒走不了路,就讓他們進后院草屋休息,好逸躺在床上,莊重熬好藥親自端來喂她,郎中見她女扮男裝,不由問道:“這位姑娘為何女扮男裝?你們是何關(guān)系?”莊重忙解釋道:“這是家妹,我二人出門走親戚,怕路上不太平,故讓她換上男裝,回家路上小妹偶感不適,這才來看病,今日多蒙討擾,明日小妹病輕一些我們就走.”“原來是這樣,好說,好說.”莊重整夜沒合眼,他就坐在好逸床邊,給她喂水、喂藥.
第二天清晨,好逸睜開雙眼,只覺身輕氣爽,病體大愈,她坐起身來,看到莊重靠在椅子上,打起瞌睡,回想自己遇難之后,多蒙莊重幾次搭救,感動不已.她站起來,莊重驚醒忙問:“關(guān)姑娘,可好些了?”“好多了.”這時,藥鋪掌柜的走進來,關(guān)切地問:“姑娘,好些了吧?”“好些了,多謝您.”“不用謝我,這是行醫(yī)之道,要謝應(yīng)好好謝謝你哥哥,他整夜沒合眼在你床邊照料你.”好逸詫異地問:“哥哥?”掌柜的接著說:“我看姑娘高燒濕透了衣衫,我有個女兒比你小不了幾歲,如果不介意就把她的衣服拿來給你換上吧.”“這怎么好?”“不礙事.”說罷,他叫來自己的女兒,果然這女孩的身型與好逸相差無幾,女孩拉著她進里屋換了衣服.再出來時,莊重一愣,只見好逸身穿一身藍布素花衣裙,頭梳日月發(fā)髻,比病前更加姿色,哪里還像個小道姑呀!掌柜的和他女兒都笑了,莊重和好逸謝過二人,付了診資,走了出來.
二人走在路上,好逸問莊重,家中情況,莊重一一述說,自己尚有高堂,下無兄弟姐妹,只是獨子.好逸說:“莊大哥幾次相救,無以為報……”說到此處,她臉一紅,停頓了一下.莊重忙說:“關(guān)姑娘何必客氣,我答應(yīng)過師太要照顧好你.”好逸反問道:“只是因為答應(yīng)過家?guī)??”“是呀!”“那么,你我二人今日義結(jié)金蘭,結(jié)拜成兄妹如何?”莊重大喜:“好呀!”就這樣,二人跪在地上,莊重先開口道:“信誓弟子莊重,今日與關(guān)好逸結(jié)拜為兄妹,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共當,如違此誓,天誅地滅.”好逸隨即說道:“信誓弟子關(guān)好逸,今日與莊重結(jié)拜兄妹,從此福禍共當,如違誓言,不得善終.”她面對莊重又說:“大哥在上,請受小妹三拜.”說罷,她向莊重磕了三個頭.莊重忙拉起她說:“好啦二妹,以后有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大哥,我定為你做主.”好逸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