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氣呼呼地來到茶攤前坐下要了壺茶,她對面坐著一位和尚,看相貌六旬開外年紀,身穿袈裟,正喝著茶水,忽然,他微皺眉頭,輕嘆一聲:“哎!”相迎看看他,不由問道:“敢問師傅因何嘆息?”老和尚抬起頭,口念佛號:“阿彌陀佛,老納為了愁事嘆息.”“不知是何難解之事?您說說看,或許晚輩能幫您一、二.”“說了你也幫不了.”他擺擺手.相迎更感奇怪,言道:“您還沒說,怎知我?guī)筒涣?,也許我能幫您出出主意.”“好吧,老納就說他一說.”他此言一出,氣壞了相迎.原來和尚法號:無真,離此二十里外的寺院出家是方丈,寺中有一鎮(zhèn)寺之寶——紫金香爐,此乃當今圣上進香賞賜之物,因有此物后寺中香火不斷,但就在幾日前紫金香爐被盜,經(jīng)多方查找在此處一戶姓‘古’的人家,多次登門都被告知此乃他家祖?zhèn)髦?,無真被拒之門外,索要無望這才嘆息發(fā)愁.聽完,相迎憤憤不平,定要幫和尚奪回此物,既然明要不成,就暗盜,二人說好在二更天前去盜回.
二更天二人一同來到古家后院墻飛身上房,來到院中,此刻黑漆漆一片,大家都睡了,按無真的指引他們來到藏紫金香爐的所在,相迎疑惑他怎會如此清楚?但不容她多想,無真來到屋中,掏出火折子點亮,他摸索墻壁,墻上有一機關(guān),他轉(zhuǎn)動機關(guān)打開石墻,二人進入石室,里面有一書架放著書籍,桌案上一些筆墨,紙張,再無其它,無真環(huán)視一遍,來到書架前擺弄一本本書來,相迎湊近一看原來書后有一暗格,打開暗格有一物被層層包裹著,打開一看,不由大喜,此乃紫金香爐.無真裹好后,二人一同離開屋子,剛來到院中,就被更夫發(fā)現(xiàn),他大叫:“來人哪,有賊了.”
片刻,院中就多了十幾名家丁,各持火把,照如白晝.這時,正堂走出一位五旬開外的男人,旁邊跟著管家,正是此處的主人,他見此情景不由喝道:“大膽賊人,敢到古家行竊,把他們綁了見官.”相迎辯解道:“你們盜去寺中御賜寶物據(jù)為己有,還強詞奪理,我們只是拿回罷了.”主人道:“你在胡言亂語什么,還不動手?”一旁的無真忙對相迎說:“不要和他們廢話.”家丁聽了主人的吩咐都紛紛上前捉賊,無真和相迎被圍,幾個回合過去,無真殺開一路,飛身上房臨走時對相迎說:“小姑娘謝謝你為老納搶了寶物,我先走一步.”轉(zhuǎn)身不見了蹤影.
相迎正在詫異,后背被人擊中,這時腳下不穩(wěn)又被人掃倒,眾人一圍,其中一個家丁對主人道:“老爺,跑了一個.”“罷了,讓他去吧,把她帶到廳上.”眾人把相迎五花大綁帶到廳中,廳堂之上早已點上蠟燭,主人端然穩(wěn)坐正中問道:“你是何人?為何闖入吾家盜去何物?你的同伙是誰?”相迎答道:“我和那和尚只是白天才相識,他說他寺中丟失御賜寶物——紫金香爐,經(jīng)查找寶物就在你家中,多次問訊都被你回絕,這才想出盜回寶物的下策,我只不過幫他而已.”“你說什么,盜去的是紫金香爐?”主人聽到此處不由得站了起來,對管家說:“去看看.”不一會兒,管家回來說確丟此寶.主人對相迎言道:“紫金香爐確是吾家傳家之寶,不想被賊人打探,今日盜了去,和尚對你所說乃是一派胡言,他是騙你的,不然,就算是從他寺中盜去,怎會還放在家中,還被他打聽去,你尚且年少被他利用還不知道呢!”管家見主人心急,忙說:“老爺莫急,把她送進衙門問罪,定能把那和尚引出.”主人點點頭.管家吩咐道:“把她押送官府.”就這樣,相迎被家丁連夜押送衙門關(guān)進了大牢.
第二天清晨,相迎呆坐在大牢里回想著昨夜發(fā)生的事,主人說過的話,此刻想起那和尚的所言所行卻有疑惑,自己真成了他的幫兇,不知官府如何治他的罪?一天過去了,大人也沒提審她,想必是要她引出和尚,可和尚得了珍寶,如何還會管她.入夜,相迎聽著牢門外幾個獄卒大聲吃喝的聲音,突然,幾聲悶響,一個人影來到她的關(guān)押處,來人用鑰匙打開牢門闖了進來,相迎大驚,抬頭一看,喜出望外,此乃莊重.莊重一身夜行衣,他拉起相迎說:“迎妹,快隨我出去.”原來獄卒已被莊重打暈,二人在夜幕的掩護下連夜離開此地,返回杭州.
大道之上,莊重和相迎同騎在莊重的馬上,見相迎默默無語,莊重也不多言,他知道此刻相迎心中無比難過.這時,相迎開口問道:“重哥,你為何不責怪我?”“你也是被人利用,只能說你對別人太過真誠,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我怎會怪你,你放心回到家里我不會對任何人言講.”二人飛馬加鞭,不過幾日,已回到杭州.
莊重像往常一樣,先把相迎送回家,見二人回來,冷漠和茯苓高興不已,相迎卻低著頭回房換衣裳,不一會兒,相迎換好衣裳出來,見她一身白衣裙甚為好看.茯苓怎會不了解女兒,若不是遇到難事不會如此,于是,她問發(fā)生了何事?相迎本就是不會說謊之人,于是,她一五一十地講述了經(jīng)過.
茯苓聽完氣急之余,喝道:“好一個和尚,自己前去盜寶也就算了,還禍及旁人,可惡至極.還有你這個冤家,不好好在家待著,前去惹事,幫倒忙,若不是云天相救,此刻你死在牢中家里也不會知曉,你可想過家中父母嗎?今日若不好好管你,以后還不知會惹出什么禍事,我罰你跪在院中反省,不叫你起來,不許站起.”說完,她拂袖離去,冷漠也隨之而出.相迎跪在院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出,莊重隨之跪在她身邊.相迎問道:“重哥,你為何跪呀?”“迎妹,不管你做錯何事,我都會默默守在你身邊陪你左右.”相迎感動不已:“不過這次,的確是我做的太過分了,難怪爹、娘會如此生氣.”說完,她把頭靠在莊重肩上.莊重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她.
已經(jīng)跪了一個多時辰,茯苓來到院中,見莊重陪著女兒長跪,她拉起莊重道:“云天,又不是你的錯為何長跪不起?快起來.”莊重說:“姨娘,您也讓迎妹起來吧,她知道錯了,她不起來,我也不起.”見莊重堅持,茯苓對女兒說:“迎兒,你也起來吧.”莊重和相迎這才站起.她又說:“今日,若不是云天替你求情,為娘決不輕饒.”“謝謝娘.”茯苓留莊重在家吃飯,莊重卻要回家報個平安,為了相迎他在此逗留許久了,茯苓母女親自送莊重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