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啞在他面前倒下,這可把示禾急壞了。他又擔(dān)心著玉簫身側(cè)年兒的情況,急聲問:“玉簫,年兒怎么樣了?”
“公子,我……我還好?!蹦陜旱穆曇魝鱽?,“當(dāng)時很黑,我看不清東西,腳下的石塊又尖銳,我好像只是被蹭傷了?!?p> “那就好?!笔竞趟闪艘豢跉?,費勁的把阿啞從地上拽起來,扛起他的一只胳臂,“玉簫,你附近有什么東西?”
玉簫抬頭望了一圈:“這附近……是一片森林啊……?。|面有座橋!公子,我們過橋去看看吧!”
“好。你扶好年兒,等我一會兒?!笔竞桃皇箘牛寻”沉似饋?,這男人看著清瘦,身上的肌肉含量卻很足,背在身上死沉死沉的,示禾差點一口氣沒上的來,他擺正了位置,扶著墻壁站起身來,覺得自己連小腿肚子都在顫抖,“你快……快往前走?!?p> “公子,不用我?guī)兔??”玉簫有點擔(dān)心。
“一會有的是你累的?,F(xiàn)在快走?!?p> “好嘞?!?p> ……
阿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了。玉簫坐在他身邊,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不遠處燃起了一個篝火堆,年兒和示禾正坐在那里說話。
“……”他起身壓斷了一根小樹枝,玉簫還流著口水卡巴著嘴沒有反應(yīng),倒是示禾先驚醒,拋下年兒走了過來,坐在他身邊:“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他手里捧著一個大荷葉,里面滾著少許清水。
阿啞沉默。
示禾似乎也料到了他的反應(yīng),只是把荷葉子遞到他嘴邊:“先喝點水?!?p> 阿啞埋下頭去,輕輕吮了一口。入口甘甜清冽,該是山間泉水,自山頂一路流瀉,在低矮處形成水洼,其至甘至冷,足以驚醒裝睡的人。
“你都知道了。”他張嘴,是一口與泉水別無二致的冷冽嗓音。
示禾低垂著頭,手指在草叢里摳挖著:“我知道什么呢?如果你是說你能說話這件事,你在山洞里脫口而出,我的確知道了。別的,”一株細細的花莖在他手里被捏碎,“至于別的,什么年少受傷,大概也是隨便編來誆我的吧?你的身份,來歷……我還是全然不知?!?p> “我……”即使臉上蒙著面具,也可以感受到阿啞的糾結(jié)與煩躁,“水喝完了,我還是很渴,還有沒有?”
“有?!笔竞贪T了癟嘴,把打瞌睡的玉簫喚醒,“你在這里守著阿啞公子,過一陣子摸摸他額頭,警覺著,讓他別再發(fā)熱。我再去打點水來。“
“等等!”阿啞拉住他的手腕,“讓玉簫去打水,我……還有些旁的事,要同你講?!?p> “你……”示禾氣急,捏著他腕子的手力氣極大,他已經(jīng)看到了隱隱的青意,“你先放開我,好好說話?!?p> “咦?阿啞公子,原來你能說話??!”玉簫撓了撓后腦勺,自己先把話填上了,“那行,我去打水,你和公子說話。”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接過了阿啞手里的大荷葉片,就要往溪邊走。
“把年兒也帶走。還有,”阿啞在他屁股后頭囑咐,“記得打的時間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