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銀刺劍
寂靜的夜晚,本該是逝者長眠的地方,卻傳來極為難聽的咀嚼聲,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吃著什么,訓(xùn)練的士兵看著都趕緊繞行,以免自己發(fā)生不測。
【啪嘰啪嘰--】
格魯特見他狼吞虎咽,似乎很長時間沒好好吃東西了。
他看了下自己的魔物收藏,伸出手道
【大壯,這個給你】
大壯毫不客氣地接過,直接塞進嘴里,
【你-是--好人,啪嘰啪嘰】
格魯特掏出自己收藏的食物種仔,在里面注入了些許魔力,對著他說
【你要是餓了,就把他們種到地上,馬上就會有吃的東西長出來,就像這樣】
他將種子埋在土里,像奇跡一樣,數(shù)秒后,竟然就結(jié)出了果子
隨即摘下,將其遞給大壯
【來一個嘗嘗】
格魯特得意的笑道
大壯也被他的魔術(shù)給逗樂了,露出標志性的駭人笑容
可是,格魯特這時候卻指著剛填好的土坑,嚴肅道
【這個人是你殺的嗎,大壯】
他似乎有些害怕,意識到自己犯錯了
【大壯不是故意的】
【具體我就不管了,但是你千萬不要在失手傷人了,好嗎】
隨后,格魯特使用靈魂圖騰,嘗試著召回那人的靈魂。
【嗚啊---臭蟲】
滿臉泥土的怪人突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兩張臉,突然大聲叫道
【救命啊--活根草】
格魯特一把摁住他
【活根草是救不了你了,我倒是能救】
未等到他緩過神,格魯特又問道
【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怪人低下頭,竭力回想著
【我記起來了,當時,我正在采草藥】
沒了帽子的他,頭發(fā)蜷曲著,泥巴還黏在臉上,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鎮(zhèn)長和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鎮(zhèn)長他讓這家伙傷的我】
格魯特繼續(xù)道
【你之前的那份藥劑是怎么回事啊】
怪人道
【那份藥劑是我記錯了。。。臭蟲】
【好吧,這么說,是鎮(zhèn)子里的人,讓大壯動的手,至于那個紅衣女人是誰】
格魯特看著大壯
【大壯不知道,大壯只聽鎮(zhèn)長的話,鎮(zhèn)長讓大壯干什么,大壯就干什么】
格魯特覺得,眼前的大壯,極有可能就是畫像上的獨眼老三,可是相貌上卻有出入
他并沒有作罷,而是化身狼形,潛入了夜幕之中。
這時,一群士兵正舉著火把,似乎在逮捕犯人。
格魯特看在眼里,只聽見那女人哭的撕心裂肺,道
【你們冤枉好人啊,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一輩子老老實實,你們不能憑一張紙抓人吶!】
然而,這兩個人直接被帶上了嘴塞和頭套,關(guān)進了籠子里。
婦人也被士兵監(jiān)禁了起來。
格魯特暗地里跟著押送隊伍,卻發(fā)現(xiàn)了重大的秘密,他心里一驚
【這下,我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日清晨,鎮(zhèn)長突然召集鎮(zhèn)民。
【今天,我要宣布一個重要的事情】
鎮(zhèn)長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酒館老板站在最前面的位置,身后擠滿了人
這時,兩個蒙面的犯人被押解上臺,鎮(zhèn)長繼續(xù)道
【就是他們--無惡不作的歹徒,鎮(zhèn)子里的毒瘤,今天終于將他們繩之以法了】
突然有人說道
【扯下面罩,讓我們看看,他們的長相啊!鎮(zhèn)長】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照得鎮(zhèn)長熱的流汗。
【這個。。?!?p> 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沖身后傳來
【我的兒子,他怎么會是歹徒呢】
一位母親掙脫了身后的士兵,向這邊沖過來。
【這是怎么回事啊?】
頓時群情激憤,大家都紛紛質(zhì)疑
然而,這兩個無辜的人早就被堵住了嘴,什么都說不出來,拼命掙扎著
鎮(zhèn)長直接示意衛(wèi)兵,將二人打暈,開始了演講
【親愛的鎮(zhèn)民們,經(jīng)過巡捕隊的不懈努力,終于在深山之中將這二人抓獲】
【但我們也是損失慘重,希望大家能每人出一份力,共建更好的礦石鎮(zhèn)】
然而,這時,大壯卻沖上行刑臺,他嘴里喊道
【大壯要做好人,大壯不做壞人】
他拼命的想救出那兩個人
然而,鎮(zhèn)長卻從背后掏出皮鞭,抽著大壯的臉和身體,大壯再次像個孩子一樣萎縮在地上,抽泣起來。
村民們想上前制止,卻被士兵用長槍攔住,不敢再前進
這時格魯特暗自使用法力,
【藤蔓,該你上場了】
藤蔓直接沖破了臺上的木板,打飛了鎮(zhèn)長手里的皮鞭。
【狼靈,上吧】
瞬間形式逆轉(zhuǎn)
【我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了】
頭套被揭開,卻是兩個無辜的鎮(zhèn)民
其他人憤怒地直接將鎮(zhèn)長一腳踩在地下,將他暴打一頓。
鎮(zhèn)長卻依然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便嗷嗷叫著,邊狡辯道
【什么罪行,我做錯什么了】
這時,怪人卻湊了過去
鎮(zhèn)長嚇了一跳,本該死去的人,此時卻完整地站在自己目前
【你不是死了嗎】
鎮(zhèn)長嚇得說出了實情
【臭蟲,該死的人是你】
于是,就這樣,真相露出水面,鎮(zhèn)民親手將他送上了絞刑架。
但這時,格魯特卻在尋找那紅衣女子的身影,這位神秘的女人卻遲遲沒有現(xiàn)身。
一輛馬車疾馳而過,在道路上揚起塵土,里面的人掀開簾子朝這邊瞧了一眼。
格魯特沒有看清里面的人,望著車遠去了。
前方趕馬的人,赫然是那位士兵,他似乎受到了某種魔法控制,眼神呆滯。
馬車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們回菲切姒公國】
格魯特看著身旁大壯,安慰道,
【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
大壯卻說
【大壯以后要跟著你,你是個好人】
格魯特點點頭。
隨后,他倆在寶石店購買了四塊寶石
看著盒子里的美麗寶石,格魯特突然記起自己之前的猜想。
回到了破舊茅屋,立刻融入獸靈空間,試著將一塊寶石放在符文石臺上。
令他驚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寶石一點點碎裂,隨后居然被技能符文吸收得一干二凈。
這是,一個陌生的訊息出現(xiàn)
【技能符文已被強化,等級上升--十六】
格魯特驚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還能這樣走捷徑的嗎?
可是自己剩下的錢,只夠買最后一塊寶石。
【想要更快的升級技能,必須得更多才行啊】
他擺起了地攤,將自己收藏的東西召喚出來。
格魯特心里沒底,還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得上,自己收藏的這些破爛。
路人指著一枚奇異果問道
【這個多少錢】
格魯特笑著道
【只要一特里】
他只希望快點開張,隨便報了個價。
那人吃了一驚,只見這位顧客是位中年,面容消瘦,估計平時也是力不從心。
【從未見過這么便宜的奇異果,而且論成色,這應(yīng)該算是頂級了】
一看就是經(jīng)常購買,很識貨,他又半信半疑的道
【市場價可是十特里起步啊,這種估計得三十,真的只要一特里?】
格魯特點點頭
【真的】
【那我全要了】
這人看了看周圍,趕緊說道。
格魯特接過錢,卻說
【我沒袋子啊,要不你裝兜里吧】
那人用衣服兜住奇異果,小跑著離開了
格魯特一看這一下就賺了五十特里,便大聲喊道
【瞧一瞧看一看啊,新鮮的保健水果,男的吃了持久,女人吃了養(yǎng)顏】
他也顧不了什么臉面了,只要能買到寶石,就能盡快摸到領(lǐng)主這一等級的門路。
很快,一大群婦女圍了上來,一看這小青年長得俊俏,東西又便宜,立刻瘋搶起來。
一攤子藥材,水果,終于在快到晌午的時候,賣得干干凈凈。
格魯特擦了擦汗,清點了下,一共是兩百六十三特里。
【這白賺的生意,早該開始了】
他倒有些遺憾,自己怎么之前就沒想到呢。
大壯在他屋子里等著他,看他回來,親切的迎接。
格魯特給可憐的大壯帶了不少吃的,自己也買了兩顆寶石。
【該升級哪一個好呢】
他躺在草甸上,拋著手里的寶石,無比的愜意。
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菲切姒公國,一位十七歲少女正在學習擊劍。
只見這位少女身著一襲白色軍裝,白色頭發(fā)上別著火紅的裝飾,右肩裝點著淺藍色寶石羽肩章,搭配金色紐扣和紅色花紋袖章,身后長長的紗織尾翼在風中搖曳著,戴白色蠶絲手套,單持一把秘銀刺劍,另一只手緊貼后背,牢牢握住,她神情時而緊張,時而放松,藍色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盯著目標,步子輕快,在私人訓(xùn)練場上,自在地閃轉(zhuǎn)騰挪著。
少女是曾經(jīng)的麥琪,也是如今的菲切姒公主,圣安提瓦倫-芙蕾雅。
她似乎很有天賦,母后請來最好的老師,帶著她一塊兒學習。
只是,芙蕾雅不喜歡和其他男性呆著,只愿意和勒香呆在一塊。
【好吧,只要你開心,比什么都好】
于是母后解雇了那位自稱第一劍士的藍色斗篷男。
面前的五個鐵皮傀儡,毫不留情的揮動著巨手,朝芙蕾雅沖過來。
【小心!】
勒香眼看著芙蕾雅公主就快被包圍,手里的刀柄不禁握緊了,已經(jīng)拔出了一半。
芙蕾雅卻像燕子一樣跳起,
輕松躲過了攻擊,她腳尖點地,穩(wěn)穩(wěn)地落在一旁的木樁上。
傀儡沒有絲毫停頓,在下一秒又沖過來。
【蜂尾-五連刺】
數(shù)道毫光從劍端刺出,直接洞穿了五個傀儡的頭顱,傀儡頭碎裂在地上,冒著黑煙。
【看來,你已經(jīng)能一擊之內(nèi)使出五連刺了,了不起】
芙蕾雅走到她身邊,等待著她的夸獎,
【為什么只施展這種普通劍技,不用我教你的帝國劍術(shù)呢】
勒香有些疑惑,微笑著問道
芙蕾雅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習慣那種大開大闔的招式】
她推脫著,可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己永遠也不會使用帝國的劍技。
身后的傀儡緊接著爆炸了,氣浪推動著滾燙的空氣,兩人的頭發(fā)都被吹得散開,一時間亂七八糟。
她們相視一看,都互相嘲笑著,咯咯笑了起來。
上午的擊劍訓(xùn)練就要告一段落,勒香遞給芙蕾雅毛巾和水。
芙蕾雅就在幾分鐘前,已然成功晉升到二十級。
【要不是我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相信】
勒香看著眼前的芙蕾雅公主,馬上她就要趕上自己了。
【這是什么】
芙蕾雅看著自己的手背,上面金色的獸紋正閃著光芒。
勒香笑道
【你要突破了,馬上就能成為正式的獸靈劍士了】
芙蕾雅思索著,道
【之前的那個,叫獸靈勇者,對吧】
她流著汗,看起來更加青春動人。
這時,一名傳令官騎著馬沖了進來,他手上拿著打開的卷軸,喘著氣道
【公主殿下,國王,回來了】
她們走到欄桿邊上,朝下方港口看去,一只巨型帆船正從東邊緩緩靠岸。
印著徽記的龐大船帆有節(jié)奏的收起,待船停穩(wěn),五個水手立刻放下沉重的鐵錨,便連連后退,大腿粗的鐵鏈叮鈴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被帶著沉入海里。
【那我去通知其他人了,還請公主務(wù)必要快一些】
芙蕾雅等他騎著馬走遠了,抱怨道
【怎么現(xiàn)在才通知我們,現(xiàn)在連洗澡都來不及了】
勒香捂著嘴笑道
【你倒是越來越有公主的樣子咯】
芙蕾雅拉著勒香,笑道
【現(xiàn)在洗個澡應(yīng)該來得及】
【來不及,得趕緊。。。趕緊】
勒香說著,卻被芙蕾雅拉走了。
港口上一片繁忙,本來就擁擠的地方,此時一大批侍從抱著地毯趕了過來。
紅色的綢子地毯從巨型帆船的樓梯下方,一直鋪到百米遠的演講臺。
緊接著,眾人又開始擺放鮮花,裝飾港口廣場,一排排侍女換上迎賓服,手捧花籃,兩側(cè)則是戴著羽毛的公國親衛(wèi)隊。
四周的居民被士兵阻攔著,卻早已經(jīng)圍的是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來看國王歸來的人群。
不遠處,白色的魔法禮炮鳴了六十下,空氣里彌漫著鮮花的味道,地上,頭頂,飄散著的彩帶和花瓣散落的到處都是。
隨著一聲號角吹響,數(shù)十名身著長衫,舉著儀式劍的儀仗才緩緩走船艙。
一步一停,一停一唱。
【真是不同凡響】
港口居民看著眼前的華麗陣仗,簡直是奢華至極。
誰能想象,這個國家僅僅二十年,就搖身一變,成了東海岸最富有的國家。
但是,他們的船艙里運送的不是別的貨物,而是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