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倆真的是有些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服務生拿來不少的餐巾紙讓我們擦手。我一看,我的手和馮君誠的手都見血了,頓時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我趕緊用手機微信結(jié)賬,倆人互相攙扶著返回了宿舍。
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今晚為何會讓自己醉了,在馮君誠面前大為失態(tài)。我開始有些懊悔。這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喝這么多的酒,并且有了醉意。只不過,即使酒精一個勁地沁入我的腦仁,我依然還在努力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走到宿舍樓前,一股小風吹來,讓我的酒勁突然往上涌,頭有些暈乎乎的不說,還差點吐了。我趕緊跑到樓前的綠地草叢前,使勁干咳了兩聲,想把肚子里的酒氣、酒勁釋放出來,結(jié)果愣是卡在胸前吐不出來,好不難受。
馮君誠好像比我清醒一些,拉著我扶著墻回到了宿舍。進了房間,我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一頭扎在了床上。
馮君誠沒像我一樣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他嘴里嘟囔著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找酒精和創(chuàng)可貼。我知道他平時經(jīng)常在實驗室搞化驗,為了防止出意外,常備了一些酒精、棉球、紗布和創(chuàng)可貼之類的藥品。
當時,我隱約感到,馮君誠找到酒精和創(chuàng)可貼后,幫我脫了外套和鞋子,然后用酒精棉球擦了擦我手指上被啤酒瓶碎渣劃破的口子,然后貼了幾個創(chuàng)可貼,還給我蓋上了被子。
隨后,馮君誠也把自己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也貼了幾貼創(chuàng)可貼。他似乎還沒有睡意,跟沒事似得坐到桌前,打開電腦,上機聯(lián)網(wǎng)和網(wǎng)友繼續(xù)玩游戲。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感到口渴的嗓子有些冒煙,畢竟喝了那么多的啤酒,還有些尿急,就坐起身來上了個廁所。
“你沒事吧。來,喝點白水?!瘪T君誠站起身來,給我遞來一杯涼白開。我接過杯子后,咕咚咕咚全喝了。
我看了看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說:“看來你沒喝多,還知道處理一下傷口。謝謝啦!”然后上床倒頭繼續(xù)睡覺。臨睡前,我還迷迷糊糊地馮君誠說:“你,你也早點睡,別熬夜,對身體不好。”
手機早已設置上了靜音。我又看了看手機,好像已經(jīng)深夜一點多了,微信群里有一大堆的未讀信息,我也懶得看,把手機往枕頭邊一扔,側(cè)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清醒了過來。一夜的沉睡,讓我的精神狀態(tài)恢復了很多。
我一向以為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平時有個不舒服什么的,也是睡一覺就好了。想到還有租房子的事,我決定周六日不能窩在宿舍里,趕緊出去跑跑,盡快租到合適的房子。
怎奈,轉(zhuǎn)了一天半,從南城到北城,從東城到西城,我的腿都遛細了,也始終未租到合適的房子。不是租房的價格太高,就是交通不便,或者是房屋的結(jié)構(gòu)不理想。
考慮到周一一大早還要去體檢,周日下午和晚上,我就沒有再出去折騰,而是呆在宿舍里,想好好休息一下,以備周一的體檢順利過關(guān)。
周一一大早,我信心滿滿來到了地鐵站,擠上人流滾滾的地鐵,去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三甲醫(yī)院。醫(yī)院門診樓旁邊的一棟樓,是該醫(yī)院的體檢中心。
7點整,體檢中心開始進行登記體檢。此時,體檢中心內(nèi)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看來體檢的人還為數(shù)不少。
排了五六分鐘的隊,輪到我了。我出示身份證后,護士從系統(tǒng)中調(diào)出了我的資料,經(jīng)過核對后,發(fā)給了我體檢套表,然后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上了體檢中心的二樓和三樓。
抽血、心電、內(nèi)科、外科、耳鼻喉科、胸透、B超等等,樓上樓下,跑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把體檢項目都做完。好在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就等幾天后出結(jié)果就OK了!
趁著等體檢結(jié)果的幾天休閑時間,我又趕緊出去聯(lián)系租房子。在跑了幾家中介推薦的房源后,雖然有我看上的房子,但是由于租價較高,超過了我的心理預期,我不得不舍棄。
我和馮君誠商量后,決定到五環(huán)以外租房子,大不了每天路上多奔波一個小時。人家很多的“北漂”不就是這樣生活的嗎?人家能跑,我們?yōu)樯恫荒芘埽?p> 即將離開學習生活6年的大學校園走上社會,對我來說是具有很強現(xiàn)實意義的,說明我很快就是真正的社會人了。我沉浸在一種幸福之中,我甚至想好了,等體檢一過關(guān)和上班的第一天,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讓他們別再為我擔心。
在宿舍里,面對我表露出的喜悅之色,馮君誠仿佛又變回了原來的“他”。他面色冷冷地說:“別把走向社會想象的那么好,或許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就是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打擊。我倒是還希望生活在大學校園的學習環(huán)境里,清凈、單純,不會受社會這個江湖‘大染缸’的浸染?!?p> 對于馮君誠的話,我顯然不是很贊同。我說:“沒你說的那么悲觀。困難肯定是有的,面對的人也是復雜的,但是不至于處處都是大坑。這個社會,終歸還是好人多。你呀,就是不夠樂觀,總是憂心忡忡,你的腦子能不能產(chǎn)生點化學反應,多一些色彩和陽光?”
馮君誠苦笑一下說:“我可沒有你那么樂觀。咱倆的家庭環(huán)境不同,理想目標不同?,F(xiàn)在是金錢社會,有錢就有一切,沒錢就得靠邊站。還有,身體真的是革命的本錢,身體不行,到哪都會碰壁!不信,咱們走著瞧?!?p> 起初,我對馮君誠的話沒有過多理會,認為他這是心理不健康,看問題喜歡鉆牛角尖,總覺得社會陰暗面太多,人與人之間都是在勾心斗角。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馮君誠說的話在幾天后竟然應驗了,我遭遇的第一個打擊真的來了。
三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了這家金融機構(gòu)人事部柳經(jīng)理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體檢中有一項指標沒有過關(guān),問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錯?她讓我抓緊時間趕緊到醫(yī)院再抽血化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