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白靈手指著某個方向:“你倆,下去。”
敖軒順著白靈的方向,指向了自己……
“……”敖軒眼中帶淚:“靈姐,我們是真心來幫你的,再說了,都是敖文一個人在氣你,我啥也沒說??!”
白靈沉吟了兩秒,說道:“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一個巴掌拍不響?”
敖軒“啪”的一記頭皮狠狠的拍在了敖文的后腦勺上,然后義正言辭的吐出了兩個字:“響了?!?p> 敖文:“……”
白靈:“……”
白靈心中好笑,這果真是親哥???
“行了,沒說你倆,你倆繞開,”白靈指了指在敖軒和敖文身后的那對小夫妻:“你們倆,下車吧?!?p> 小夫妻看著白靈,眼中迸發(fā)出了驚喜的光芒,小妻子說道:“你,你不責(zé)怪我們了?”
白靈挑了挑眉:“我責(zé)怪你們干什么?”
“我,我是說,”小妻子似乎臉上一紅,指了指軍卡前方沈盈盈的位置:“你能不能幫我們跟她說一聲,我們是臨時有事,要去救別的人,不能跟著大部隊一起了,能不能不算我們是逃兵?”
白靈在敖軒和敖文驚訝的目光下,竟然像是轉(zhuǎn)了性一般,好說話的點點頭。
“靈姐……”敖軒欲言又止。
“你們走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卑嘴`揮了揮手。
小夫妻千恩萬謝的對著白靈鞠了一躬,然后跳下了高速行駛的軍卡。
對于異能者來說,跳車已經(jīng)構(gòu)不成能讓人受傷的條件了。
前面的司機趙禹卓一直在關(guān)注著后面車廂內(nèi)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白靈的所作所為,他是個軍人,他完全能夠理解白靈前面的冷嘲熱諷,但是他現(xiàn)在完全不能夠理解白靈為什么要放兩個人下車……在他的邏輯里,這些人踏上了軍卡去參加救援,就是半個軍人,現(xiàn)在在去救援的路上因為害怕而逃走,這就是逃兵!
而沈盈盈和趙毅根本就沒關(guān)注后面發(fā)生的事情,沈盈盈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糾結(jié):現(xiàn)在要是她任性地說想回南城,不想去救援了,趙老會不會連趙家的門都不讓她進(jìn)了……這跟要她的命又有多大區(qū)別!
敖軒這時候默默將車廂后門給關(guān)上,和敖文一起默默坐在了白靈的身邊。
一車人,各懷心思地,在沉默中駛向了席思酒店!
……
南城基地內(nèi)。
“楠姐,”沐小冉面色平靜地說道:“所以說,姐姐又跑去錫城做任務(wù)了?”
“嗯,”肖聽楠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這個還未過門的師傅,深怕她二話不說要跑去錫城。
是的,肖聽楠還沒跟沐小冉說,想拜她為師,她扭捏了半天沒好意思開口,等再下定決心的時候,沐小冉已經(jīng)跑出去殺喪尸了。
但是她琢磨著,自己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誠心誠意拜一個小姑娘為師,應(yīng)該問題不是很大?
所以沐小冉現(xiàn)在在肖聽楠心中,是正兒八經(jīng)的還未過門的師傅。
“你們這都是啥眼神?”沐小冉皺著眉頭:“姐姐說過,我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冉了,得學(xué)會自己控制情緒。”
前半句是白靈的原話沒錯,可白靈當(dāng)時的后半句是:得學(xué)會自己撬門。
白靈怎么也沒想到,這句無意識的話,成為了沐小冉心中的座右銘。
沐小冉現(xiàn)在處于一種既瘋狂又冷靜的狀態(tài),每天都要對自己說好幾遍,比如:
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冉了,得學(xué)會自己一個人單挑一群喪尸;
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冉了,得學(xué)會在姐姐要出任務(wù)的時候不要表露太多情緒,給姐姐添負(fù)擔(dān);
你已經(jīng)是個成熟的小冉了,得學(xué)會自力更生,不要萬事都想著黏著姐姐……
沐小冉面無表情地爬上了床,心平氣和的吸收起了白靈留下的一大堆紅色晶石。
王戴青和鐘磊對視一眼,皺著眉頭將收集到的白色晶石一股腦的塞進(jìn)了肖聽楠懷里,然后也紛紛回到床上,毫不客氣的開始對著被窩里的紅色晶石吸收了起來。
肖聽楠原本覺得自己一個只會透視的小弱雞異能者,晉不晉級的其實沒多大關(guān)系,然而看著眼前一大堆被他們仨人似乎有些嫌棄的、基地里的普通人擠破了腦袋想得到的白色晶石,深深的吸了口氣,這要不吸收掉,豈不是等著被貶值嘛。
所以說,自己認(rèn)識的都是什么土豪啊……
……
席思酒店,十一層走廊盡頭的房間。
“如果從這里,再逃到這里,如果運氣好,能遇到一輛車,”張一川拿了張酒店消防逃生示意圖在小聲比劃著:“那我們還是有很大概率能逃出去的?!?p> 徐婉婷看了一眼房間內(nèi)其他幾人,有些為難道:“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覺得拼一把還是有機會的,可是……”
房間里一個中年婦女趕忙拉住徐婉婷的胳膊,眼睛里帶著懇求:“你們得帶我們一起出去啊,這里面就你們最厲害,你們要是不管我們,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里的!”
“再這樣耗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里,”張一川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中年婦女的期望:“現(xiàn)在我們根本不知道下一個被拉去做實驗的人是誰,還不如讓我們兩個能逃出去的,試試看能不能去南城通風(fēng)報信一下。”
中年婦女拉著自己的兒子,咚的就往地上一跪,說道:“不帶走我也行,求求你們,能不能帶上我兒子,我兒子才17歲,末世前他還在上高三,他還有大把的人生,他不能死在這里啊!”
“媽!你在說什么,”中年婦女的兒子拼命想把自己的媽媽從地上拉起來:“不要求他們!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大不了一死,他們能逃出去最好,說不準(zhǔn)也會死在路上,比我們死的還早,沒什么好求的??!”
中年婦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終于還是搖了搖頭,說了聲:“對不起,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帶走我兒子,他……”
“噓?!睆堃淮ㄑ凵褚怀?,手上醞釀起了絲絲閃電,將徐婉婷護在身后。
沒過兩秒,房間門外傳來了禮貌的“扣扣”敲門聲,張一川從貓眼里看到一只并沒有完全腐爛的女性喪尸的臉,她正非常有耐心的敲著門。
張一川猛地開了門,然后向后退去。
那名女性喪尸,赫然就是之前遇到過的鐘磊的前女友“顧若依”!
顧若依拿著寫好字的紙,遞給張一川:“讓那個男生跟我走?!?p> 中年婦女瞬間臉上血色盡失,整個房間,能稱得上“那個男生”的,只有她兒子!
中年婦女擋在兒子身前,歇斯底里的哭吼道:“你們別想帶走我兒子!你們帶走我?。∮斜臼聨ё呶野。 ?p> 張一川平靜的問:“你們選人,是按照什么條件挑選的?”
“顧若依”搖了搖頭,又在紙上寫道:“老大的心思我們怎么猜得到呢?不過如果是天賦好一點,年齡小一點的,似乎有更大的幾率成功吧?!?p> 張一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那如果我們所有人都失敗了呢?”
現(xiàn)在的“顧若依”似乎比之前更像個人類了,連臉上腐爛的部分都比之前少了不少,她低頭寫道:“我也不知道老大接下來想做什么,我能做的只有服從命令。”
“顧若依”看了一眼已經(jīng)崩潰的中年婦女,眼中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她知道人間最可貴的不過是感情,眼前的中年婦女怕是愛兒子甚過愛自己吧。
“既然你也不想抓他,那為什么還要服從你老大的命令呢?你不能逃嗎?”徐婉婷有些于心不忍。
“顧若依”在紙上寫道:“逃的下場就是生不如死。好了,快跟我走吧,老大等久了脾氣會變的更差?!?p> 中年婦女死死的護住兒子,“顧若依”小心翼翼的用手把中年婦女掰了開來,盡量避免指甲傷到中年婦女,然后拎著她兒子就如風(fēng)一般走了。
“兒子!”中年婦女跪在地上錘著胸膛嚎啕大哭,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里。
徐婉婷面色有些難看,說道:“一川,她至少是一階,可能還是中期,甚至是高期,那她的老大……”
“我知道,”張一川皺著眉頭:“以我們的實力,說實話,逃出去的希望還是很渺茫的。”
如今的徐婉婷和張一川,已經(jīng)紛紛踏上了零階高期,在南城基地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高手夫婦了。
然而這兩天碰到的喪尸,簡直讓他們的信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毀滅般的打擊!
那個自稱“拯救者”的喪尸老大,就跟電影里的瘋狂博士一樣,抓了一個又一個來救援的人類,把他們都關(guān)在了席思酒店的不同房間里,凡是反抗的,試圖逃跑的,一律格殺勿論!
然后每隔5分鐘,就有一個人會被抓走,然后抓走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后來“顧若依”來負(fù)責(zé)抓人的時候,才告訴他們,老大在做實驗,如果能順利抗過老大“初擁”的人類,就會變成跟她一樣,保留人類思想的喪尸!
可惜的是,這幾天抓的人,沒有一個能抗過去的。
毫無例外都是變成了沒有思想的喪尸。
拯救者現(xiàn)在因為失敗了幾百次,已經(jīng)變得十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