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章夢非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任由陳昊陽拉著行李下樓。
“杭州有什么好吃的?”做戲做全套,既然說自己餓了,陳昊陽當然得問問了。
“我也不知道,杭州我不熟?!闭聣舴菗u搖頭,她姐倒是常帶她下館子,可她一年也來不了兩次啊。
“哎,那我還是自己去找吧!”陳昊陽嘆口氣,其實并沒有多少失望,本就只是個話題而已。
章夢非和陳昊陽坐車到蔣欣家的時候,卻差點兒穿幫,因為誰也沒想到蔣欣會在家門口的小超市里坐著等她。
還好,蔣欣聽章夢非扯謊說陳昊陽是拼車的,她也沒懷疑,畢竟陳昊陽看著年紀不小了啊。
替小姑娘拿行李,也可以說人家助人為樂嘛。
要是換做前世周瑜送她,蔣欣可是從頭懷疑到腳呢!
想想,還是蠻好笑的。
“笑什么呢?想想晚上打算吃什么?你姐夫這幾天出差了,正好不在家,你就多住幾天吧!明天要不要跟我去上班?”蔣欣得啵得啵說著話,對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小表妹,還真是當自家孩子在寵了。
原因嘛,當年她讀完初中家里不讓念了以后,還是她小舅供她上的職校學服裝設計,要不然,哪有她的今天。
職校的那兩年她可都是住在小舅家那兩室一廳的房子里的,跟章夢非一個被窩。
感情能一樣嘛?
家里一大堆親戚,總說她們姐妹倆出息以后只顧她小舅,何曾看到過小舅為她們姐妹的付出?
她姐姐第一段婚姻失敗,連她親爹都揚言要和姐姐斷絕父女關(guān)系,也是她小舅一個人單槍匹馬去男方家里討的說法,為姐姐爭取的贍養(yǎng)費和房產(chǎn)。
雖然她姐姐如今已經(jīng)定居深圳,將老家的一切都拋諸腦后,視為污點。
可小舅的恩情,是她們姐妹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
“我不去,你們公司晚上六點半才下班,太遲了。”章夢非連連搖頭,外資企業(yè)待遇是好,可是工作強度也大呀。
章夢非對此敬謝不敏。
“呵!那你干嘛,我給你錢,一個人出去逛逛?”蔣欣對章夢非是各種寵,比如小丫頭生日,也是她給打的錢,章夢非那臺舊的筆記本,也是他用過的。
雖然舊了些,可用用也還行呢。
“不要你的錢,姐姐我會賺錢啦!我的稿費比我爸給的生活費還多,怎么樣?”章夢非故意得意洋洋地拿手機給她姐姐看。
“稿費?就你小時候?qū)懫魑母锸阂粯?,還能當作家?”
“哎呀!姐姐,你怎么這么說我呢!”章夢非嬌嗲,晃著蔣欣的胳膊撒嬌。
“好好,不過你上初中以后,語文還是不錯的,我就信你吧,不過注意啊,別耽誤學業(yè)!”蔣欣警告著章夢非,她知道小表妹從小就喜歡看“閑書”,不曾想,她都能自己寫書啦?
“那是當然!我可是班上第一名呢!看,這是我的期末成績!”章夢非說著,手指又滑拉了兩張照片。
“我去!可以啊,不是100就是99,誒,你這歷史和形策怎么才六十多分呢?”蔣欣看著一群高分中唯二的兩個“瘸腿”,皺眉道。
“嘿嘿,這是副科,能及格就行!”
“你啊!算了,你都是大姑娘了,還是不說你了,到家了趕緊想想一會兒出去吃啥,我可不是你爸,能做一桌子好菜給你吃?!笔Y欣一邊嫌棄,一邊也關(guān)心著章夢非,怕她餓肚子。
“嗯……吃火鍋?下雪天就該吃火鍋!我請你!”章夢非很豪氣的一拍胸脯,總是她吃姐姐的多,總得她請兩次客吧。
“得了吧你,在杭州還用你請客?下次我去東北,你記得請我吧!火鍋是吧?那澳門豆撈吧,離得也近。”蔣欣駁回章夢非想要請客的言論。
拿了鑰匙,就帶章夢非出門。
她們家這兒車子的確不好停,好在澳門豆撈進呢,走路不過十分鐘,她就沒拿車鑰匙。
“姐姐,我給你買了點雪蛤,到時候你記得燉給自己吃??!”章夢非一邊挽著她姐姐的手,一邊囑咐著。
“雪蛤呀?我還真想過讓你給我?guī)б恍?,不是說東北原產(chǎn)地嘛,就怕你上當受騙,一會兒回來,我再瞧瞧。”蔣欣沒拒絕,怎么說也是小丫頭的一片心意。
她大章夢非整整十六年呢,可不是小丫頭嘛。
這看著她都長這么大了,自己的確是上了年紀了。
這兩年,她一直想要個孩子來著,但一直懷不上,身體各方面機能老化也有關(guān)系,所以本就在吃保養(yǎng)品呢。
“姐,姐夫?qū)δ愫脝??”章夢非還是忍不住想問,因為她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會傷害到姐姐的。
“……小孩子瞎打聽什么呀,是不是大姐又跟你瞎說啦?”蔣欣有那么一瞬的心酸,誰讓自己遇人不淑呢。
的確是大齡剩女了,又是多年的好姐妹保媒,她就從了,誰想到會像現(xiàn)在這樣啊。
她已經(jīng)抓到過那人出軌了,自己提出離婚,對方呢?居然是要分她的財產(chǎn)!
雖說后來,那人跟她求了繞,發(fā)了誓,可心里總歸是有疙瘩啊。
“大姐沒瞎說,她只是說出了客觀事實?!闭聣舴强纯词Y欣,嘀咕了一句。
有些事情是她后來才知道的,但記得沒錯的話,就是前一陣子發(fā)生的吧。
“姐姐,你很愛他嗎?”章夢非見蔣欣不言,就接著追問。
“小孩子知道什么情啊愛的,你這像個學生的樣子嘛?”蔣欣瞪她,不讓問還說!
“我說說怎么了?他如果對你不好,你就再找一個,你那么漂亮,那么有氣質(zhì),肯定會找到珍惜你的人?!闭聣舴菦]打算三言兩語就勸蔣欣離婚,就是打個邊鼓。
“哎哎哎!疼!”她都這么大了,姐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擰她耳朵。
“還說不說了?”蔣欣見章夢非耳朵瞬間紅了,也是一陣心疼,可不疼她不長記性啊。
“哼,不說就不說?!闭聣舴侨嘀?,眼淚都快出來了。
重生到現(xiàn)在,她哪兒受過這種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