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飛速駛來的車,周貞下定決心就這輛了!
周貞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甩開了云夙的手。
他父親的力量回來了,大的可以撐起家。
云夙看著父親矯健的沖向馬路,張開雙臂,紅色的野獸在咆哮,在飛速前進,他來不及拉回自己的父親。
“爸!”
馬路上張開雙臂的周貞哭泣著。
小傳,爸爸對不起你!你為了這個家給別人下跪。爸,不能理解你的痛苦,只顧著自己的面子對你惡語相向。爸錯了!如今,爸也走到了這個地步,為了生活,為了這個家,做了不該做的事。
小傳,我后悔,后悔不能親口對你說句對不起。
小夙,你是個好孩子一定不要學爸爸。
車輪和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刺啦聲。剎車已經(jīng)踩到底了,強大的慣性卻推著車子繼續(xù)奔馳。
這老頭死定了!怎么會讓我遇到這樣的事,如果我車速夠慢一定能避開,絕不會讓他纏上。
我的老天爺,這要賠多少錢??!我還有一家子要養(yǎng)??!神?。★@靈吧!救救這個老頭,也幫幫我,我以后絕不開快車了!
司機的祈禱起了作用,一陣風吹過,周貞就回到了云夙身邊。
司機見沒有撞到人,一踩油門,消失在了馬路盡頭。
云夙抱著父親,對著天空膜拜:“感謝神仙搭救!”
死里逃生的周貞還從死亡中反應過來。癡癡呆呆像個傻子。
“這個世界不存在神!”
云夙尋聲望去,那是一個很英俊的男人,三十來歲,中等身材。
“是你救了我的父親?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與其謝我!不如謝你自己!”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將會教你魔法,明天凌晨四點見!
凌晨三點的藥城,天空被烏云籠罩著。片片雪花落下,隨著寒風吹在臉頰上,冰涼且刺骨。
借著路燈的光亮,云夙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前行。
從家到學校只需要十分鐘,天黑地滑,云夙用了半小時猜到學校。盡管如此小心行走,還是摔得七葷八素。
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模樣,挽起袖子立馬看起手表來。早到了半小時,沒有失約。
作為藥城格斗魔法學院的高材生,在經(jīng)過高一上學期的學習之后,云夙卻只是一個能凝聚魔力,而無法使用魔法的廢物。
為了那個愿意為他風險生命的父親,他要努力,要證明給所有人看,他不是廢物,養(yǎng)子也是兒子,也能為家里爭光。
哈出暖氣,暖了暖手,來回踱步,讓身體等待時間滴答,半小時很快過去。那人還沒有到來,云夙望向四周,只有片片雪花在燈光的照耀下飄飄落地。
又苦等兩個小時,積雪越變越厚,雪花漸漸減小。
云夙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難道他只是再騙我?只是在拿我尋開心?
“不!不會的!不會的!”
無論云夙怎么在內(nèi)心否認,怎么去勸解自己,事實就在眼前。
一拳打在一旁的樹上,樹枝震動,在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有的落在子夙的頭上,有的順著衣領落入后背。
一股涼意從后背升起,片刻,落入后背的雪已經(jīng)被體溫融化,寒意卻只是略微衰減。
云夙緊握雙拳,低聲埋怨:“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為什么?”
云夙發(fā)瘋似的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樹上,他忘記了疼痛,只想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樹上的積雪都被云夙全數(shù)抖盡,樹干上也染上子夙的鮮血。突然他停下了拳頭,在滿地的積雪中,云夙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
因為視角的問題,云夙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它。在宣泄憤怒之后,紙條從樹干上掉了下來。
拿起紙條一看上面寫著:明天凌晨四點校門見。
猶如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般,云夙死死地抓著紙條不放,來回讀了三遍。
不過,云夙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紙條必然是在我來之前放的,也就是說,他比我早到許多。
早到卻不等我,那是為什么?難道是臨時有事?會是什么事呢?明天,說明事情不嚴重,只要一天便能安排好。嗯!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到明天便好。
第二天凌晨五點。
云夙回到了家中,拿著紙條,坐在家中的沙發(fā)上,失神地望著沒有打開的電視機,腦中不斷地思考。
為什么?我今天提前了兩個小時去,還是只有一張紙條在哪里等我?他是否不想教我?還是他只是在敷衍我。
說好的四點,他卻早早地放下紙條離開,再一再二,是否會再三再四?這難道是對我的考驗?還是說他只是想耍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煩人?。 ?p> 懊惱的云夙在客廳發(fā)出的吵鬧聲將父親吵醒了。
父親披了一件外衣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見云夙異常的苦惱,便問道:“傻孩子,怎么了?”
“爸!沒事!你去睡吧!”
他坐到了云夙身邊,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云夙?!澳銖男【筒夭蛔∈拢裁词露紝懺谀樕?,開心也好,難過也好?!?p> “你這性格隨我,這有好也有壞?!?p> 嘆了口一氣,云夙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父親。
父親輕聲的笑了,完全沒有為這件事苦惱?!澳憔蜑檫@件事煩心?。∩岛⒆?,如果他不想教你為什么要留紙條?為什么要找上你?”
“我問你,諸葛亮如果不想出山匡扶天下,為什么會有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的說法?”
云夙并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在端架子,也在考驗我?”
“老爸,謝謝你!”經(jīng)過父親的提示,云夙跑出了家門。
“傻孩子,慢點,別摔著!”
連夜,云夙回到了約定的樹下,忍著寒風,吃著雪花,從天蒙蒙亮一直等到天黑路上再無行人。
在等待的過程中,云夙一步?jīng)]有離開,渴了抓著雪往嘴里塞,累了就用雪刷刷臉,用涼意刺激自己。來來往往的人都覺得云夙是一個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