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只是很正常的問了個好后,熊警官的眼神忽然就犀利了起來。
如果說,剛剛他還有那么點同情的意味在話里邊,現(xiàn)在則完完全全是質(zhì)問的口氣了。
“叫什么?”
“一徹。”
“性別呢?”
“男。。?!?p> “從哪來?到哪去?要干什么?”
“我。。。從Y市來,去往A市拜佛求,啊不是,走親戚?!?p> “放屁!拿著管制刀具和不明物體去走親戚,你以為我會信嗎?”
熊警官頓了一下。
剛剛他倆對話太快,那位負責(zé)記錄的女警察十分不善的瞥了身旁的上司一眼,熊警官尷尬的笑了笑,算是道歉。
“那這個你又怎么解釋!”
熊警官一拍桌子,再次拿出一張照片,正是一徹那把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裝備。
“這個是我訓(xùn)練用的,我家是道館,這不犯法吧!”
一徹很無奈,這個世界明明是不禁冷兵器的,畢竟熱兵器時代,冷兵器的威脅就很不夠看了。
所以很多道館都有什么名刀之類的東西。
“訓(xùn)練?你這么小就拿真劍訓(xùn)練?”
熊警官絲毫沒有相信一徹的說辭,他只當一徹在說謊,他八歲的時候還在打皮球呢,什么劍術(shù),不可能的。
一徹還想解釋,但是熊警官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下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看到這個一徹不禁瞳孔一縮,墨魚,重頭戲來了。
一徹的這個小眼神沒有瞞過參加警事十多年的熊警官,他馬上就意識到了,這個東西,就是關(guān)鍵!
“果然,這個白色的玩意,是炸彈嗎?”
熊警官抱著手想到。
“只能等化驗室的報告了?!?p> “冒昧的問一下哈熊叔叔?!?p> “叫我熊警官!”
剛剛不是你要我叫你叔叔的嗎?
“啊,那個熊警官,我是因為什么被抓進來的,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事實上。”
一徹擺出一副苦瓜臉,可憐巴巴的說道
“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呢?!?p> “你不知道?”
熊警官挑了挑眉。
這種裝清白的說辭他都見過多少回了,真是粗淺,就這智商還搞恐怖襲擊呢,不先小偷小摸幾年積攢下經(jīng)驗,這不,直接送人頭。
“你犯了什么事自己還不知道?”
熊警官不知為什么很喜歡拍桌子這個動作,也許他覺得這樣看起來很有威嚴,但在一徹看來,只能說是浮夸了。
“有人舉報你疑似恐怖襲擊犯,最近這事正鬧騰著呢?!?p> “恐怖襲擊???”
一徹驚得坐起,兩位警察用充滿正義感的眼神馬上又逼迫他坐下。
“這,這不可能的啊警官,我。。?!?p> 一徹有點慌張了,恐怖襲擊這個,跟走私墨魚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一個可能也就分配工作幾年,一個可能直接強制投胎了。
“我,還只是個孩子??!”
一徹極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對,這回他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
“最近的恐怖襲擊都是小孩子做的!”
聽到熊警官義正辭嚴的解釋,一徹瞬真的是欲哭無淚。
這是什么運氣?。?p> 不是百試百靈的借口嗎怎么這回不靈了!
這個世界的小朋友沒事去看舞法天女和熊出沒,跑去干什么恐怖襲擊啊!
你就是回家做作業(yè)也比找刺激強?。?p> 唉,好像灌輸了什么不好的思想。
“少廢話!”
桌子又顫了三顫,女警察一直寫字的筆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震震得一歪,這個字眼看著就斜了出去。
熊警官拉開門把手離開了一會,很快他就回到房間,手上還拿著一徹剛剛得來的“寶劍”,還沒捂熱乎呢,就被沒收了。。。
“兄弟,這回你有名字了,竹子劍鞘,一出來就碰到這事,你就叫苦竹吧?!?p> 一徹感慨的給自己這把命運多舛的劍取了一個十分有紀念意義的名字。
“說!這是什么?”
“老老實實回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p> 一徹硬著頭皮回答道:
“這是。。。劍?”
一徹說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又觸著這位警官的霉頭。
“什么叫這是!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別打馬虎眼!”
“是,訓(xùn)練用的,我說過了啊?!?p> “訓(xùn)練用?你管這叫訓(xùn)練用?”
熊警官說著說著,兩只眼睛睜得一個大一個小,一把就把苦竹從劍鞘里拔了出來,即使是在昏暗的審訊室,這把劍也閃爍得寒光逼人,一看就極為不凡。
熊警官隨手從桌上哪里張紙,對準劍刃就這么往“寶劍”上一劃。
這張紙立時便。。。
被折了一下。
沒切開?
不僅是熊警官懵逼了,一徹也懵逼了。
怎么回事?說好的寶劍呢?
熊警官還偏不信這個邪,他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反復(fù)嘗試。
當然,如果你想用毅力,測試一下某人的道德底線,那是肯定測不出來的。
熊警官試得雙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尷尬,不管他怎么使勁,這把看似鋒利的劍,就是連紙都劈不開。
“原來如此,散刃真劍流以劍氣為重,劍本身的鋒利不重要,師父是想告訴我這個吧!一定是這樣的!便宜貨什么的,不可能的吧!這可是我的第一把劍呢。。。哈哈哈”
強行說服自己,趁著這個好機會,正好借坡下驢。
“你看吧熊警官,真的沒有殺傷力的?!?p> “呼!”
熊警官漲著臉,他很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是現(xiàn)在也不得不信了,這把破劍,連紙都砍不破呢。
“好!”
熊警官看樣子是認了,鬧了個烏龍,不過沒關(guān)系,還有一事呢。
沒有恐怖襲擊,搞錯了當然最好,熊警官也不是那種為了功勞故意沒事找事的警察,只不過廢了這么大的勁,要是沒有搞出點什么事,他覺得,好尷尬。
“熊警官,那個測試好了?!?p> 忽然一位年輕的警察敲開了門,打著哈欠提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進來,里頭還裝著一徹此行的禮品,那一大塊。
只不過這時候,這一大塊,已經(jīng)被切成了無數(shù)個小方塊了。
“不會是法醫(yī)切的吧!這玩意還能吃嗎?”
那整齊的刀口,讓一徹想到了毛骨悚然的可能,切尸體用的刀。。。一徹覺得這玩意可能可以扔了。
“這。。?!?p> 接過年輕警察遞過來的報告后,熊警官久久沒有說話,一徹能看到他眉間的皺紋,仿佛火山爆發(fā)后流下的巖漿,逐漸冷卻,逐漸凝固。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熊警官把這一袋子方塊放到桌子上,冷峻的面龐似乎柔和了一點,連帶著語氣都溫和了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是?豆腐?”
一徹看著面前一列列整齊的方塊,實在沒忍住皮了一下。
皮完后他自己都覺得刺激。
嘿嘿,在警察局戴著手銬皮。
真刺激。
“蠢貨,這是墨魚!自己提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大早!提著玩具劍和這么大的墨魚去走親戚,你要我怎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