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玻璃如傾盆大雨般潑落,噼里啪啦的清脆響聲像是在演奏一曲動人的交響樂,而那“巨蟒”的隆隆的轟鳴,就是這場演奏中無可挑剔的鼓手。
看著這天崩地裂般的場景,一徹想著,如果他有機會看到雪崩,應(yīng)該就是這個樣子。
大樓開始傾斜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樓的承重柱好像被破壞了,三十多層的大樓倒下來,不說威力,光是照印在地面上的影子,都可以讓心臟病患者當場發(fā)作。
一行人拿出生命中最快的速度,其實也只是塞恩最快的速度,更準確一點,是布倫登把這團比他自己還大的肉球抗在肩上沖刺的速度。
閃光和索尼克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一徹他可不能那么無牽無掛。
他還得跟在布倫登的后面,用自己的劍替他們擋開有威脅的落石,擋開一些死物對一徹來講不算什么,比較讓他畏懼的,是造成這一恐怖現(xiàn)象的人,或者說人們。
“越來越近了?!?p> 那螺旋著下降的洪流越靠近一分,一徹的第六感就越發(fā)的提示他盡快離開,但是他不能自己就這么走了,沒有他當著,這兩個還是普通人范疇的人一定會死。
“你們倒是快??!”
“老子已經(jīng)最快了,老子的部隊里老子就是短跑記錄的保持者!你也不看看老子抱著什么東西!”
塞恩市長悠閑自得的趴在布倫登的身上,一徹從他身上連一點泰山壓頂?shù)目謶侄几杏X不到,不得不說躺著走路實在是太過于舒適,只是這連生死都置之度外的灑脫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須臾,高樓墜地,煙塵飛揚。
多虧之前的槍聲把廣場上的人都嚇跑了,這里現(xiàn)在空空蕩蕩的一片,除了一些展會的道具,諾大的地方倒是有足夠的地盤來讓這棟樓“躺”下來。
“什么鬼!”
布倫登粗暴的把塞恩甩在地上,兩個人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不知道塞恩為什么也要喘。
一徹站在廢墟前,他用余光看到之前他放走的兩個忍者就站在他旁邊不遠處,一徹想起他們的同期還有一些分駐在大樓的各個階層。
躲開了被一徹和諾拉屠殺的命運,卻沒有躲過這一絕響,只能說是造化弄人,這下他們也不用爭什么吊車尾不吊車尾的了,估計還活著的,就他們兩個。
“我說!你們這是!”
外出探路的諾拉趕到廣場,她雖然沒有經(jīng)歷剛才的那一幕,不過也遠遠的看到,這才及時趕回。
很快,有人回答了她。
只是這聲音陰冷,狡詐,并不屬于這廣場中的任何一人。
“沒有什么事,不過是一個可恥的叛徒被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強罷了。”
這聲音來自諾拉的背后,她很靈敏,迅速一個翻滾離開了自己的位置并躲避可能出現(xiàn)的攻擊,然后重新站起來面對這個出場令人生厭的家伙。
見到這個人,閃光與索尼克有些畏懼的往后縮了縮身子,一徹快步插入塞恩與他之間的位置。
他感覺自己的手在發(fā)抖,最擔心的事,終究發(fā)生了,不過還有希望,也許,也許那個家伙干掉了一個。
“你們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去哪?我們可是給你們帶了禮物呢?!?p> 在一徹的后方,又是一道聲音出現(xiàn)。
一個都沒死。
意識到這個狀況,也許是受到的壓迫太多,一徹對這些已經(jīng)不如最初敏感。他沒有再挪動位置,他厭惡那種感覺,他只是把明晃晃的苦竹擺在了自己身前。
誰來,誰死。
或者自己死。
這是他們今天最不想看到的人,他們代表著無法抵抗的力量,而現(xiàn)在他們的出現(xiàn)也代表著一個噩耗。
“喏。”
一樣?xùn)|西被丟在了地上,那是一塊拳頭大小的帶血繃帶,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繃帶發(fā)出了略微沉重的聲響,它裹著什么透明的東西人們看不到,但人們可以看到它流出的血。
“你們殺了他?”
諾拉冷靜的問道,從她的口氣聽起來,那位前輩的死活好像無關(guān)緊要,或者是她早已料到。
她注意到兩名忍者此時的姿態(tài)不太整齊,原本干凈的忍者服現(xiàn)在破破爛爛的,上面有血,諾拉不相信那會是一個人的血。
“他很厲害,他很快,又看不到,一對一我們可能都不是他對手,不過他輸就輸在,我們有兩個人,而他的同伴。。?!?p> 紅衣忍者嘲諷的掃了眼在場的幾個人,都不過是螻蟻罷了,沒有資格和他們較量。
他的目光掃過,最后停留在了。。。閃光和索尼克的身上。
“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紅衣忍者掃視一圈,沒有看到其他的忍者學員,四十四期剛剛?cè)雽W不久,還沒有進行什么嚴酷的淘汰,人員數(shù)量應(yīng)該還很多才是,他明明記得,自己帶了一百多個烏龜崽子過來。
剛才的那種程度,一樓的人沒有理由跑不出來啊?
“他們都死了,我殺的。”
一徹冷笑著,他面色蒼白,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自己的下場,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就這樣對敵人低頭,就算是要死,死前也要好好的奚落他們。
“你們的這些忍者還真弱,我殺他們的時候,一個個沖上來把脖子遞到面前,一百多人砍得我手都軟了。”
“你!你說什么!本大爺可不是那種家伙可以比的!我們再來打過!”
不遠處的索尼克聽到一徹的奚落頓時暴怒,閃光趕緊再次按住了他,現(xiàn)在這個場面,閃光很清楚,已經(jīng)不是他們可以摻合的了。
出乎意料的,聽到一徹的話,兩名忍者卻并沒有露出生氣,惱怒,怨恨等等此類的表情,回應(yīng)一徹的只有一聲普通,最普通嗤笑。
“你的話,確實可以做到,不愧是新入學的渣滓,我們該多謝你替我們篩選了一下?!?p> “嘛,雖然我們已經(jīng)畢業(yè)了,這種事和我們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看來他們不是那種學長學弟親切關(guān)系呢。
也是,那種東西怎么可能。
一徹舉起劍漠視著二人,好像是在告訴他們,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他可沒有空去聽那些索然無味的奚落與嘲諷。
“那好吧,如你所愿。”
紅衣忍者沒有動,離一徹較遠的藍色衣服的忍者反而消失了。
“做沒做完的事情?你們這些規(guī)矩可真多啊?!?p> “一徹!”
諾拉大喊著,從她的位置沖了過來,很快,一道身影攔在了她的面前。
“請不要插手,小姐。”
紅衣忍者站在諾拉面前,他出現(xiàn)在那,好像他一直就在那沒有動過。
“自己的事自己做,這是。。。”
“閃開?!?p> 諾拉冷冷的看著他,紅衣忍者看到她的手上拿著一顆發(fā)出藍色熒光的小球,而此刻,這令人不安的光芒卻越來越亮,就在女孩的手上,一點也沒有要扔出去的意思。
總有一點東西是身為人要堅持的,哪怕是改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