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蛇婆】
竹寨，山洞內(nèi)。
葉大壯反復(fù)詢問啊啊，又詢問了啊哦一些問題，才算基本搞清蛇族和哦呢離去的情況。不過，對于蛇族為什么這么在乎哦呢一事，老啊嗯沒說，啊啊和啊哦都說不清楚。
族里沒有人知道蛇族的具體位置，甚至連蛇族在哪個方向都不。
好在啊噢撐竹排去送老啊嗯和哦呢，等他回來后自然就知道蛇族的位置了。
葉大壯可以肯定一點(diǎn)，老啊嗯和哦呢此次回去極其危險，兩人都已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zhǔn)備。
弄清楚情況后，葉大壯轉(zhuǎn)身對哦哼說：“哦哼，你去河邊看著，發(fā)現(xiàn)啊噢回來馬上過來告訴我?！?p> 哦哼應(yīng)聲而去。
母親啊哦的臉上憂愁之色越來越重，此時聽到葉大壯的安排，她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抓住葉大壯的手問道：“哦哦，你要干嘛？你想要去蛇族？我不同意你去！”
“哦呢現(xiàn)在很危險，我必須去！”葉大壯沒轉(zhuǎn)頭看她，只是沉著聲音應(yīng)了一句。
啊哦說：“哦呢也不想你去，她走之前沒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去，難道你不明白嗎？”
“我明白，哦呢的心思我當(dāng)然明白！因為愛，她不愿意我去，因為愛，我必須去！”葉大壯掙脫了啊哦的手，帶著啊啊向外走去。
啊哦在身后聲嘶力竭地大聲喊道：“哦哦，你不能去啊！你去完全是在白白送死。你就不能考慮考慮其他的族人嗎？他們需要你的指引，需要你的率領(lǐng)?！?p> 葉大壯停了下來，說：“老啊嗯和哦呢也是我的族人，他們現(xiàn)在更需要我的幫助。氏族沒有我依然能夠很好的生存下去，但老啊嗯和哦呢沒有我就會死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陷入危險而不管不問。”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
啊噢回來了，得知葉大壯要去蛇族之事，他沒有阻攔，只是默默地回山洞背上弓箭、提起長矛。
啊啊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除了弓箭與長矛，他還依照葉大壯的要求攜帶了兩罐壇壇肉、一大包石灰，還有一面竹制大盾。
葉大壯沒有帶上太多的人，此行不是與蛇族硬碰硬的較量，人多了反而不便于行動。
除了兩人外，他還帶上了憨憨與二哈。
哦啦要去，葉大壯沒同意。倘若此行無法回來，以哦啦的醫(yī)學(xué)和他教給大家的狩獵知識，氏族還能很好的成存下去。
三人二獸在眾人們的注目下踏上了竹排。
“等一下！等一下！”啊哦急急忙忙地從竹寨內(nèi)跑了出來，手中還抱著一捆東西。
葉大壯嘆息道：“媽，你別勸了，我一定要去的！”
“媽不勸你了，是來給你送東西的。這是哦呢讓我給你的，是她走之前給你編的草裙。媽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回來，只能現(xiàn)在給你送來?！卑∨兑贿吥ㄖ蹨I，一邊將手中的草裙遞上竹排。
葉大壯接了過來。
草裙是新編制的，一共有整整七件，都是采用壓二挑二的方法編制的，呈現(xiàn)出一行行人字形的花紋。
這種編法葉大壯昨晚才教給哦呢，她一定是連夜為他編好了這七件草裙。
“這個傻子，怎么跟她爸一樣，喜歡整晚整晚的編東西。晚上就不能好好睡覺，白天才編嗎？”
葉大壯哽咽著罵了一句，將草裙整理整齊，用細(xì)繩緊緊地綁在自己背上。
啊啊湊過來建議道：“巫，要不取下來放在竹排上，這厚厚的一捆，背著不方便行動?！?p> “不用。”
葉大壯抬手制止了啊啊試圖幫他取下草裙的舉動。他不想把它們放在竹排上，只想這么緊緊地貼身背著。
……
大山深處，有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山洞，洞內(nèi)不時有人員進(jìn)進(jìn)出出，十分繁華。
這兒正蛇族的居住地，蛇族人稱之為蛇窩。
此時，蛇窩深處走出一群身材高大、手持長矛的侍衛(wèi)。
來往人員見了這群侍衛(wèi)立即俯下身子，跪拜在地。跪下的人群中，一個小孩似乎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他好奇地抬起頭來，試圖仔細(xì)看看那群威武的侍衛(wèi)。
邊上跪著的婦人連忙伸手把他腦袋死死按下，她那瘦弱的身子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侍衛(wèi)中間，有四人用兩根長桿抬著一把坐椅，那坐椅上半躺著一個婦人。她臉上涂抹了一層厚厚的彩色顏料，讓人難以看清她本來的面目和年齡。頭發(fā)上更是捆扎著無數(shù)小巧飾物，有狼牙、貝殼、獸骨、還有一些粗糙的寶石。
她正是現(xiàn)任蛇族族長蛇吻，也是蛇族的巫。在蛇族內(nèi)，族長之位被稱之為蛇婆。
蛇族是一個母系氏族，全族有五百余人，族內(nèi)的歷任蛇婆都是由女性擔(dān)任。
蛇婆之位是世襲制，地位和權(quán)力都要高于巫。
擁簇蛇吻的侍衛(wèi)們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前停了下來。
原本縱向行進(jìn)的侍衛(wèi)隊伍立即分成兩列，將那山洞周圍全面警戒起來。隊伍變換時，沒有人吆喝，也沒有人做出任何多余的動作，甚至沒有人發(fā)出任何聲響，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這么做了無數(shù)次一般。
抬椅子的侍衛(wèi)沒有停下，而是直接進(jìn)了小山洞。
小山洞不深，但沒有設(shè)置采光洞口，內(nèi)部有些陰暗和潮濕，地上還有不少泥水、類便、枯草等雜物。
山洞底部有一攤雜亂的枯草，還有一根巨大的圓木，圓木上捆著兩個囚犯，正是哦呢和老啊嗯。
此時，兩人依然在昏迷之中。
衛(wèi)生們一直來到兩個囚犯面前才把那椅子緩緩放下。
“把他弄醒！”
蛇吻對著老啊嗯指了一下。
有侍衛(wèi)立即抱來一個竹筒，將竹筒里的水澆在老啊嗯的頭上，老啊嗯很快便醒轉(zhuǎn)過來。
蛇吻揮了揮手，一眾侍衛(wèi)便無聲無息地退出了山洞，只留下她一個人。
蛇吻上下打量了老啊嗯一番，淡淡地說道：“啊嗯，想不到你還真活著。當(dāng)初傷成那樣逃出氏族，我還以為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當(dāng)年我還為你難過了好一陣子。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我們居然還能見面，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天意？哈哈哈……我呸！”
老啊嗯吐出一口血沫，露出滿臉的不屑之色，說：“這算什么天意？難道天意就是讓你這樣殺母弒妹的兇手在這兒耀武揚(yáng)威？這樣的天意要來何用？我從沒想過還要與你見面，見到你我就想起你做的那些事情！恨不得殺了你為她報仇血恨！”
他的話帶著十足的惡意，卻沒有引起蛇吻絲毫的情緒波動。
她就像一個見慣了風(fēng)雨的老舵手，鎮(zhèn)定自若地看著眼前的這場毛毛雨。
待老啊嗯罵完，蛇吻才淡淡地問道：“你就那么恨我？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在因為她而記恨我？”
“恨你？我當(dāng)然恨你！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恨你！可惜我無力為她報仇，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躲著你?！?p> “躲著我？”蛇吻輕笑一聲，說：“你不是還跟蛇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聯(lián)合起來想要推翻我嗎？”
“不成器的東西！哈哈哈，罵得好！罵得好！要我說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若不是受到了他的威脅，我又怎么會回來送死？”
說到這里，老啊嗯情緒一下子變得十分低落，他回頭看著哦呢，緩緩說道：“我死也就罷了，還害了她唯一的血脈。我對不起她！”
蛇吻順著他的目光轉(zhuǎn)過頭去，細(xì)細(xì)打量起哦呢來。
她突然笑了起來，說：“嘖嘖嘖……這就是我那個妹妹的女兒吧？長得還真像她啊，與我那妹妹死之前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蛇吻，你放過她吧。她還是個孩子，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就放過她吧?！崩习∴乓幌伦幼兊脽o比的軟弱。
“放過她，怎么可能？”
蛇吻轉(zhuǎn)過身去坐在椅上拍了拍手，掌聲傳了出去，沒過多久，幾個侍衛(wèi)就跑了進(jìn)來，抬起椅子緩緩離去。
“通知下去，明天清晨，所有人在廣場集合，我要當(dāng)眾將參與叛亂的一干人等和這兩個犯人一起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