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吃飯自己中途離開,夏殊心里挺愧疚,一直想著找機會補救一下。周三上午,吃完午飯,夏殊和朱綺在寢室休息了一會兒,又去上自習。只看了沒幾頁資料,就接到江昕儀的電話,問了夏殊的位置只說了過去找她,沒等夏殊問出緣故就掛了電話。
等江昕儀過來,夏殊才知道原來是上次吃飯時,林昊楊凱他們約好周三下午打籃球,順便邀請了她們一起過去玩。江昕儀想去,又不好意思一個人,便過來拉著夏殊和朱綺。
“不如我們買點飲料、零食什么的帶過去!”夏殊總覺得上次自己半路跑掉不合適,所以想補償一下,沒想到夏殊的提議得到江昕儀的極力贊同。就這樣三個人先去超市大采購,然后每個人拎著兩大包零食+飲料,來到籃球場,正好碰上他們中場休息,看到夏殊他們過來送飲料,自然一陣兒歡呼雀躍。
“楊凱,你要喝什么?”夏殊對著率先走到自己跟前,滿頭大汗的楊凱問道。
楊凱看了一眼夏殊跟前的飲料,“紅牛!”
夏殊將紅牛遞給楊凱,隨口囑咐道,“先等會兒喝,別嗆著!”
“嗯,謝謝夏殊姐!”
“你喊大家一起過來呀!”
“嗯嗯?!睏顒P轉(zhuǎn)身朝著其他幾個男生喊道,“過來吃好吃的了!”
大家一聽,五六個男生呼啦啦朝著夏殊她們走過來,
“林昊,你喝什么~”夏殊主動和走在最前面的林昊打招呼。
“礦泉水!”林昊靠在夏殊旁邊的臺子上,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等著夏殊將礦泉水找給自己。
夏殊找出礦泉水,將剩下的飲料交給其他人,走到林昊身邊,伸手遞了過去,“給~”
“夏殊姐,我?guī)У募垊偛哦加猛炅耍氵€有紙嗎?”旁邊,江昕儀已經(jīng)吃起了雪糕,舉著弄臟的手過來找夏殊要紙。
“等等,我給你找!”林昊接過水,夏殊轉(zhuǎn)身將自己的包拿到跟前,江昕儀著急地湊上前。夏殊拉開拉鏈,紙沒看到,一盒看起來很高吃的餅干先映入眼簾,江昕儀好奇地問道,“夏殊姐,這什么餅干?”
“你吃吃看,挺好吃的~”夏殊徑直將餅干遞給江昕儀,低頭接著找紙巾。江昕儀打開盒子,拿出一塊嘗了嘗,接連贊嘆味道好吃!
“我也嘗嘗!”旁邊,眼尖的楊凱探過身從江昕儀手里拿過盒子,捏起一塊放進嘴里嘗了嘗,也是嘖嘖稱贊,“好吃!好吃!”
一回生二回熟,不過見了兩次面,楊凱已經(jīng)和江昕儀混熟了。
“不準自己全吃了!”江昕儀眼看楊凱要包圓,立刻命令道。
“遵命!”楊凱得令,遞到江昕儀跟前,江昕儀正好擦完手,伸手又拿了一塊。楊凱
又屁顛屁顛地跑到離自己最近的林昊跟前,分享了一塊,接著就整個抱進了自己懷里。
“夏殊姐,你在哪兒買的?”楊凱吃的意猶未盡。
沒等夏殊開口,江昕儀用揭秘的語氣介紹到,“這個好吃外面也買不到,這可是夏殊姐上次去慕言哥家?guī)Щ貋淼?,這是慕言哥自己做的?!?p> “不是慕言,是他媽媽做的?!毕氖饧泵m正道,好像只要不是慕言做的,兩個人就沒什么關系一樣。
“阿姨手藝真好!哎,你們吃不吃了,不吃我可包圓了??!”嘴里塞滿餅干的楊凱嗯嗯嗚嗚地說著,其實餅干盒就沒離開過自己身邊,惹得江昕儀一陣唏噓。
旁邊,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林昊,手上突然頓了頓,一小塊兒餅干,不知為何嚼了良久。
這邊正吃著,操場上走進五六個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士,見林昊在這兒,其中一個人朝著林昊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林昊看見跑了過去,站在那兒和他們說話。
“和林昊說話的那些人都是誰呀?”江昕儀好奇心爆棚地問楊凱。
“林昊的爸爸以前是咱們學校醫(yī)學院的教授。他們呀,都是林昊他爸歷屆的幾個學生,后來畢業(yè)了留校任教。平時經(jīng)常過來打籃球,碰上了就會和林昊聊會。”楊凱說。
“林昊爸爸是教授?”江昕儀吃驚地問道,又想到剛才楊凱話里的不解,“為什么說以前是,現(xiàn)在不是了嗎?”
“這個,他們家情況有點復雜,我也不太好說?!睏顒P為難地說道。
聽楊凱這么說,江昕儀才不再過問。林昊和那幾個人聊了半個多小時,回來時,夏殊正巧接下來有課,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沒想到林昊的爸爸這么厲害,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后來,不會是經(jīng)商了吧?我聽說現(xiàn)在有的老師覺得在學校里待著沒意思,都出去經(jīng)商了~”
回去的路上,江昕儀似乎對林昊的事兒很敢興趣,和夏殊說道。
“誰知道呢,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毕氖獠幌攵嗾劊艾F(xiàn)在吃飯還有點早。你待會兒干嘛?”
“我——去圖書館?!?p> “嗯!”
“夏殊姐,我明天上午要去做心理輔導,你和我一起去吧!”江昕儀舊事重提,又想鼓動夏殊和她一起去,“你放心!李醫(yī)生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費用那邊我爸爸會處理的!”說完,目光誠懇地看著夏殊——
“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沒事,每天正常學習,正常睡覺。”夏殊笑嘻嘻地答道。
又被拒絕……江昕儀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滿了被拒絕后的失望,“好吧!夏殊姐,我要是和你一樣每天晚上不做噩夢,該多好?!?p> 夏殊用手輕輕拍了拍她單薄的后背,安慰道,“加油!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們都會回到比原來更好的生活?!?p> “嗯!”江昕儀回抱了夏殊一下,“那我先走了~朱綺姐,拜拜!”
“拜拜~”
“拜拜!”
唐昕儀分開后,夏殊的心情有點沉悶,嘴上沒說,但其實她心里明白昕儀說的對,無論愿不愿意,都被命運推搡著身不由己地走上了另一條路。站在分叉口,她只默默期望,禍兮福所倚,這條路上的幸運能夠多一些。
旁邊,朱綺關心地責問道,“你那叫沒事兒嗎?半夜1點睡不著,翻來覆去翻來覆去,老太太烙餅都沒你翻得勤!”
夏殊裝作若無其事,故意嗆聲道,“我那是考研壓力太大導致的失眠!”
“你就嘴硬吧!”朱綺撇了撇嘴,她總覺得夏殊在精神上有點潔癖,凡事寧肯自己吃虧也不占人便宜,可這世上的人不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嗎?
“你這大小也算見義勇為,江昕儀家境那么好,又不是拿不出來,更何況人家現(xiàn)在是上桿子地要幫你,你呢又正好有這么點困難,互幫互助,多好!”朱綺又勸道。
“是是,你說的都對??晌矣X得我自己調(diào)整調(diào)整就克服過去了!沒必要弄得大張旗鼓的!”夏殊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
“算了算了?!币雷约簩ο氖獾牧私?,怕是說到底她也是執(zhí)拗不從,朱綺有心緩和氣氛道,“你呀,就別惦記北大了!留在東大,咱倆還能在一起,多好!”
“好什么,天天被你懟!我都快笑不出來了?。?!”夏殊自怨自艾道。
“不可能,我這么知性優(yōu)雅的人,會懟人!”朱綺說著,色瞇瞇地伸出手捏了一下夏殊的臉,
“不會笑,來,給爺笑一個!”
“臭流氓!光天化日就敢調(diào)戲!”夏殊笑著回撓起朱綺,兩個人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午后無憂無慮地嬉笑打鬧,成為夏殊往后時光中經(jīng)常用來溫暖人生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