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孩子,此時卻生出了一股難言的磁場。
臺下的人開始漸漸地閉上了嘴巴,不敢再有一絲的閑話。
因為他們突然意識到,或許,他們真的打不過臺上的這兩個孩子。
做人,還是要低調(diào)為上。
“需要我讓你嗎?”
小小年紀(jì),葉輕舞就已經(jīng)有了一種嫵媚眾生的感覺,看著蕭夭的眼神也是風(fēng)情萬種。
也挑釁萬分。
挑了挑眉,蕭夭笑道。
“不需要呢,姐姐。”
心情絲毫沒有被她所影響,還是之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欠揍樣子。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可是她就想一口吃了她。
讓她看看,什么叫做年少輕狂!
先出手的是葉輕舞,她這出手也只是想試探試探蕭夭的水平。
由于這幾場下來,她先是對上宋青蓮,剛剛又是與沈玉溪,這武功是深是淺,也早已被看破了七八分。
反觀蕭夭,哪怕是與封如夢的那一場,她都是輕輕松松,讓人摸不透虛實。
眾人只看見了她表現(xiàn)平平,沒有任何出彩之處,卻壓根沒看見在這背后,一直隱藏了的實力。
她是故意的。
蕭夭是個什么樣子,誰也說不清,沒有人了解她。
包括言吟風(fēng)。
“別跪著下來?!?p> 蕭子煜悠閑地磕著瓜子,完全沒有任何擔(dān)心她的樣子。
抽空之余,白了他一眼,直接給將他無視。
躲過一個橫掃,蕭夭突然變得很猖狂了起來。
“那就盡快結(jié)束吧!”
掌風(fēng)凌厲地向葉輕舞掃去,蕭夭可絲毫沒有打算要手下留情因為她知道,只要她的攻勢稍微松懈,就很有可能會步入沈玉溪她們的后塵,無法還擊直到被消耗死。
蕭夭個頭小了不多,看著就是已經(jīng)被葉輕舞逼到了墻角,沒法反擊的樣子。
“嫡小姐她……”
小義擔(dān)憂地望著臺上,眼巴巴地看著身邊的蕭子煜,希望他說一句能讓他放下心來的話。
可是沒有,蕭子煜什么話都沒說。
“嫡小姐她是不是……”要輸了……
這句話小義不敢說出口,怕他真的一語成讖,但此時他更擔(dān)心臺上的蕭夭,輸了也好,別受傷就行,被打的滋味,真的很疼。
“別廢話?!?p> 可能他樣子太過悲哀,蕭子煜看不下去了,皺著眉說了他一句。
他的妹妹他了解,雖然贏面不大,但是這個時候還是穩(wěn)得住的,很多時候,退便是守,有守才有攻。
被吼了一句,小義也安靜了下來,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不怎么好。
這時,一位阿嬤走到了蕭子煜身邊,看到她走來,兩旁的侍衛(wèi)都沒有阻攔,小義便猜測可能是將軍府的人。
果不其然,是將軍府的藍阿嬤,從小便看著小將軍和嫡小姐長大,在府中地位比平常人自然是高了太多。
“阿嬤,您怎么來了?”
蕭子煜對自家老爹可是都沒有那么好的語氣。
藍阿嬤是一個長得很慈祥的老婦人,穿著樸素,對蕭子煜也很是尊敬。
“小少爺,是南杉小姐,昨日未得見嫡小姐回府,便一定鬧著要來找嫡小姐,阿嬤沒法兒,只能捎著她來了。”
往后看了一眼怯生生站在藍阿嬤身后的薄綠衫女子,蕭子煜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jīng)知道了。
“阿嬤你先跟著下人去后邊的營帳中好好歇息吧。”
揮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衛(wèi),帶著藍阿嬤離開了。
接下來才正式地看向那名女子,在同齡人中,蕭子煜的眼神算得上是比較凌厲的一個。
“夭兒年幼,身為兄長,子煜唯恐胞妹受騙,不知姑娘是因何故,不惜千方百計地設(shè)計想要接近胞妹?”
他的聲音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感,讓人聽著略微心生畏懼。
南杉好像悲傷地笑了一下。
“南杉前段日子父母雙亡,世間之大,卻再無家可歸?!蓖nD了一下,不自覺語氣輕了起來,“真羨慕嫡小姐,有那么完整的家庭,有著絕艷整個古國的家世背景,還有著您這樣一位默默疼愛著她的哥哥?!?p> 語氣不自覺聽著就讓人覺得很悲傷。
“南杉沒有要算計嫡小姐,也不敢算計嫡小姐,只是嫡小姐答應(yīng)了南杉會給南杉報仇雪恨,卻一夜未歸,南杉憂心,才求著阿嬤帶南杉來見一見嫡小姐?!?p> “那你現(xiàn)在看見了?!?p> 蕭子煜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悲傷而有所減緩語氣。
“你可以隨著阿嬤去后方休息了?!?p> “我……”停頓了一下,南杉又有些怯住,“不知可否能讓南杉留在此處?!闭f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臺上還在打斗的兩人,“南杉不說話,就只是這樣看著嫡小姐?!?p> 不然,她不放心。
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反對。
“你想待著就待著吧?!狈凑龑λ斐刹涣巳魏斡绊?。
而此時臺上的蕭夭,絲毫沒意識到債主已經(jīng)追上門來了,她的全身心,都沉浸在與葉輕舞的交手當(dāng)中。
葉輕舞年紀(jì)不大,卻已經(jīng)像一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很多地方,應(yīng)變得比蕭夭好了太多。
再這樣下去,蕭夭也只會敗下陣來。
既然已經(jīng)那么被動了,那為什么不冒個險呢?
既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能贏,那她就更要贏給他們看了。
只因為她是蕭夭,古國蕭夭。
古國年輕一輩第一人,在其位謀其職,她,決不能輸!
腰間一抽,火靈鞭聞聲而動,像條充滿著毒性的信子,稍有不慎便會要了人命。
火靈鞭,隨風(fēng)而動,動驚天地失色。
葉輕舞的神情終于變得凝重了起來,不再如一開始的輕視。
“傳說中的火靈鞭,果然名不虛傳?!?p> 這蕭然也真是夠疼愛蕭夭的,當(dāng)初派了一個軍隊去火靈山,折了幾乎一隊人馬,才將火靈鞭拿到,據(jù)說就只是為了給剛出生的蕭夭一個小禮物。
受寵程度,就連蕭子煜都無法匹敵。
就算今日葉輕舞贏了蕭夭,掃了她的臉面,想來蕭然也不會讓他們輕松地離開了古國。
但是贏蕭夭,打擊蕭夭,這是命令,葉輕舞絕不違抗,而且她對蕭夭,更是嫉妒至極,本身也不想讓她好過。
只是如今,她覺得很乏力,火靈鞭太強勢了。
蕭夭前幾場沒祭出火靈鞭,只是以為沒那個必要,可是當(dāng)她自己在臺上,才真正發(fā)覺,這個鞭子,太過可怖。
這可能便是她的底牌了。
“認(rèn)輸吧,我不想兩敗俱傷?!?p> 比她矮了半個頭,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圓球的蕭夭,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了一句不符合她外貌的話。
“哼?!陛p哼了一聲,葉輕舞不屑于回答她。
屈服,回去還是得受罰,不如就在這臺上,與她好好地對決一場,也不枉來了這一趟。
立了決心,葉輕舞就變得毫無顧忌了,瘋了似的朝蕭夭沖過去。
而蕭夭年輕氣盛,自然是受不得這等挑釁,火靈鞭一甩,在空中打出了一道絢麗的紅色弧線,也朝著葉輕舞沖去。
葉輕舞的軟骨劍與蕭夭的火靈鞭,在空中留下了兩道肅殺的痕跡,愈靠愈近。
“這兩人瘋了?!?p> 首位上,一直漠然看著臺下一切的言吟風(fēng),此時也不禁蹙起眉頭。
動便驚天地失色的火靈鞭,是能這樣用的嗎?
這是在玩命。
沒錯,蕭夭此時就是想玩命,可能是一時熱血沖上頭腦,讓她無所顧忌,又或者是對身后人的信賴,覺得自己死不掉,所以,她是確確實實的想玩命。
一道藍光,一道紅光,“呯—”地一聲撞在一起。
帶起來的氣波,讓周圍的人都禁不住后退了幾步。
“胡鬧!”
蕭子煜也察覺到了不好,終于再也坐不住了。
但凡蕭夭有任何閃失,他都難逃其咎。
巨大的光影連續(xù)閃爍著,讓人看不清虛實,不知里面是何動靜,靜等了一會,又是一聲巨響。
“嘣——”
一道人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首先看清楚的便是葉輕舞,她此時已經(jīng)是衣衫破爛,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發(fā)出了一聲重響,一向堅硬的臺子都跟著搖晃了幾下。
“嫡小姐呢?”
小義看著首先摔出來的葉輕舞,擔(dān)憂地望著臺上。
想來所有人此時的心情都是和他一樣的。
葉輕舞已經(jīng)出來了,是不是代表……蕭夭已經(jīng)死在了里面?
“不可能?!?p> 蹙著眉,蕭子煜輕輕說道。
巨大的光影逐漸消散,慢慢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還是那個小小圓圓的身影,可是古國的人看著,突然就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看啊,這就是他們的下一代,頑固且又強大的下一代啊!
“贏了?”
還有人不敢相信。
“贏了,贏了!”
終于有人拍著身邊的人,聲音顫抖到不敢相信。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過蕭夭能贏,他們想的,只是別輸?shù)锰y看,太丟人便足夠了。
可是他們贏了,居然贏了!
“不對?!?p> 蕭子煜臉上的笑容還未揚起,便發(fā)覺臺上蕭夭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
臉色蒼白透著灰色,蕭夭已經(jīng)快睜不開眼了,但是她也不確定葉輕舞到底倒沒倒下,所以她只能堅持著讓自己不倒下。
好累啊,好想閉上眼睛休息啊……
“古國—蕭夭勝!”
耳邊隱約聽見有人喊了這一句話。
蕭夭終于完全松懈了下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子便已經(jīng)軟軟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