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小姐在哪?”
蕭南杉就知道他一來會問這個,隨手指了指身后的馬車。
“就在里面,你小心點,別吵著嫡小姐?!?p> 她好似很不放心蕭義一般,一直目視著他進入馬車,想了想覺得還是不放心,起身跟了過去。
櫟止坐在原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嘴角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中午停留的時間并不長,隊伍很快重新出發(fā),他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下一個休息的地方。
鑒于蕭義來了,馬車?yán)镒幌履敲炊嗳?,櫟止便回去了自己的隊伍?p> 而蕭義見櫟止離開,也很自覺地出去自己騎馬。
同蕭夭一輛馬車,他還沒有那個資格。
“我就離開了兩天,嫡小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個銀川真沒用?!?p> 他心中耿耿于懷,雖然圣子說她沒什么大事,但他心中還是很擔(dān)心。
沒什么大事還會昏迷不醒?
蕭南杉一個人在馬車?yán)锏谜疹檭蓚€人,也沒功夫去顧及蕭義的情緒。
隊伍漸漸來到了荒蕪的地帶,因為這邊是遠(yuǎn)古的戰(zhàn)場,怨靈太多,鮮少有人在此居住。
到了夜晚露宿,眾人都在外邊用膳的時候,墨染宣突然就醒了。
他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些不清醒,茫然地看著周邊。
“墨太子醒了!”
他一睜眼,看守的侍衛(wèi)馬上去給言吟風(fēng)報信。
墨染宣醒了的消失很快地傳開,就一小會兒的時間馬車便被層層圍住,因著這幫人地位尊貴,蕭南杉也不好進行驅(qū)趕。
言吟風(fēng)很快趕來了。
“現(xiàn)在什么情況?”
他問了一句站在旁邊的蕭南杉。
蕭南杉搖了搖頭,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不知道,他醒來便是這個樣子,嫡小姐還一直未醒?!?p> 說著,掀開了馬車的簾帳,側(cè)過身讓言吟風(fēng)進去。
里邊的人坐在床上,睜著眼睛沒有聚焦地看著地面,也不說話,對他們的到來視若無睹。
言吟風(fēng)伸手在他眼前揮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蕭夭,若有所思。
“你們都出去?!?p> 他對趴在馬車外觀望的那群人說道。
蕭南杉點點頭,好聲好氣地將圍觀的人都一一給勸走,自己也退了出去。
這樣一來,也沒有誰再有心思吃飯了,都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
蕭南杉就在外面巡邏,剛好看見銀川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圣子呢?”
他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銀川大人,在里面呢?!?p> 她往馬車內(nèi)看了一眼,又回頭盯著他看。
銀川也不理她,越過她就想進去,被攔了下來。
“圣子有命,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p> 她非常堅定地站在銀川面前,絲毫沒有退縮。
“有重大事情?!?p> “那也不行?!?p> 論原則,將軍府鮮少有人能與蕭南杉相提并論。
嘆了口氣,銀川走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那等他們結(jié)束吧?!?p> 說著,就真的原地開始閉目養(yǎng)神。
蕭南杉又看了他好幾眼,確定他不會再突然闖進去之后,才放下心來。
言吟風(fēng)這一進去,就待了一晚上的時間,他們里面沒有動靜,外邊也就有很多等消息沒睡的人。
直到第二日太陽緩緩升起的時候,馬車?yán)锊艂鞒隽藙屿o。
“圣子出來了嗎?”
銀川靠近馬車,死死地盯著簾帳處。
見他那么著急,蕭南杉也沒有攔著他,任由他在前邊等著。
過了一會兒,馬車的簾帳被掀開,一道妖艷的身影閃了出來。
帶他站定之后,銀川稍稍睜大了眼睛。
“墨太子?”
這出來的人可不就是正處于昏迷中的墨染宣嗎?
那這個意思就是,蕭夭也醒來了嗎?
“別看了,蕭夭沒醒。”
見他脖子伸得像長頸鹿一樣,墨染宣立刻狠狠地打擊了他一下。
“本太子醒了,你不高興嗎?”
擠出了一個假笑,銀川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怎么會,銀川可開心了?!?p> 話音剛落,馬車?yán)镉肿叱隽艘粋€人,言吟風(fēng)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整個人都有些頹敗。
“嫡小姐怎么樣了?”
這才是銀川真正關(guān)心的事。
言吟風(fēng)看了他一眼,輕輕問道:“你怎么來了?”
他這一問銀川才想起來要緊事。
“圣子,前方是狼獸出沒的地帶,因著昨日找不著圣子,所以就在此等候?!?p> 狼獸出沒?微微沉吟了一會。
“距離那個地方還有多遠(yuǎn)?”
言吟風(fēng)看著休息整頓的大隊伍,擔(dān)心會因此耽誤了行程。
“我們昨夜已經(jīng)進入了邊緣地區(qū)?!?p> 只是銀川這個人,一向腦子反應(yīng)比較慢,看到了標(biāo)志性地方的時候,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個事,畢竟以往跟著蕭夭的時候,這些事情蕭夭都會親自負(fù)責(zé),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
“去告訴各國的人,都小心一些。”
朝他擺擺手,言吟風(fēng)沒有再做逗留,也離開了。
待他一走,蕭南杉馬上跳上馬車,掀開簾子進去查看。
蕭夭還是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別說是醒來了,如果不是那點微弱的呼吸,蕭南杉都覺得懷疑她是不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嫡小姐……”
輕輕嘆息了一聲,又歸于沉默。
隊伍就這樣有序地前進了三日左右,也沒有遇上銀川所說的狼獸的襲擊。
倒是這天氣是愈發(fā)的曬,原本已經(jīng)進入了深秋,可是這里的天氣卻像是炎炎夏日一般。
蕭義就寸步不離地跟在馬車外,也從不進來看蕭夭,但也從不會離開馬車太遠(yuǎn)。
“全軍注意,前方有狼獸來襲?!?p> 突然,有人在高聲地喊著,接著聽到了一些野獸的吼叫聲。
蕭義從外邊掀開了馬車窗的簾子,對著蕭南杉囑咐道。
“我先去幫忙,你照顧好嫡小姐?!?p> 定然不能讓野獸到達蕭夭馬車這個位置,不然她就會有危險。
點了點頭,蕭南杉贊同他的決定。
蕭義跑到了隊伍的前方,各國均派了一些小隊前來幫忙,他看到言吟風(fēng)就坐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馬上。
這些狼獸比普通的狼體型要大個兩倍,也有一些是小巧的,只是看起來長得不那么像狼。
“你們當(dāng)初來的時候,也遇到了這樣的?”
言吟風(fēng)雙目注視著狼獸群,卻問向身邊跟著的銀川。
銀川撇了撇嘴,回答道。
“這算什么,我們上次是一進入邊緣地區(qū)就開始遇到這些畜生,這里好像是他們?nèi)壕拥牡胤?,我們?dāng)時是一路殺穿了這里,屬下還記得嫡小姐在這里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p> 說著,他似乎又想到了還在昏迷不醒的蕭夭,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聽完他的話,言吟風(fēng)也沉默下來,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狼獸很快對他們發(fā)起了攻擊,眾人拿起自己的武器,與這些狼獸撕打在一起。
這些動物看起來智商很高,大的狼獸負(fù)責(zé)吸引火力,由小的來進行攻擊。
“這些小的速度好快啊?!?p> 墨染宣驚奇地看著眼前的這些狼獸,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
“太子小心!”
呯的一聲,一名侍衛(wèi)斬落了剛剛想要突襲墨染宣的小狼獸。
“別分神?!?p> 緣子塵不知何時打到了他的身邊,皺著眉提醒他。
定了定神,墨染宣拿著佩劍重新沖進了狼獸群內(nèi)。
一席紅色的身影在空中飛舞著,十分鮮艷好看。
看著這盛況,銀川在心中默默感嘆。
若是當(dāng)時有這些人在,他們也不至于會損失掉那么多兄弟了。
上一次來他是帶著一身的血氣走出來的,這一次卻只需要在旁邊順手將落網(wǎng)之魚解決掉就好了。
不僅是他,蕭義此時也比較閑,本來聽著銀川介紹,還以為這個東西有多恐怖,但此時看來,哪怕他出手,都能輕易搞定。
想了想,他還是退了回去,保護好嫡小姐比較重要。
“圣子,后方隊伍遭到突襲!”
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慌慌忙忙地跑了過來,話剛說完,蕭義慌忙地繞過他沖了回去。
怎樣都好,別讓她有事。
難怪他們走了一半才遇到狼獸群,如今看來,他們是中了埋伏。
“這群畜生,怎會有如此智慧?!?p> 斬掉面前的一頭狼,櫟止也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后方,那里兵力薄弱,也不知能不能撐得住。
大量的兵力正在往回撤,可是還是來晚了一步。
地上尸橫遍地,死的死傷的傷,到底都是血。
蕭義回去的時候,就只看見一堆狼群圍著蕭夭的馬車,只有蕭南杉一人在奮戰(zhàn)。
“夭之軍呢?”
他雙眼赤紅,像發(fā)了瘋一般地沖了進去,將那些狼獸一一斬落。
蕭南杉此時已經(jīng)受了不少傷,她眉頭不皺一下,雖然蕭義趕了回來,卻還是很難以一敵百。
已經(jīng)有狼獸開始扒上了馬車,四面八方都是狼群,蕭義兩個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蕭夭!”
他絕望地看著一只狼獸爬上了馬車,而他自己也被其他狼獸狠狠地摁在了地上。
一邊的蕭南杉受了傷,加上被層層堵截,也難以分身。
不能讓它們上去,它們會把蕭夭撕碎的。
這樣想著,突然馬車“轟”的一聲,車體朝四面八方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