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紫蘇喃喃。
“你喊誰呢?”綠袍男子發(fā)出詫異地聲音。
紫蘇驟然回過了神。慕陽已經(jīng)走了,他不可能是。
“你是何人?放下我?!弊咸K道。
“再撐一會,再走遠(yuǎn)一點,我就放你下來。好不容易有機(jī)會讓百里川也著著急?!?p> 百里川?綠袍男子提到他,難道又是認(rèn)識他的一個人?此次是沖著百里川來的,根據(jù)此人所說,應(yīng)該不算敵人,可她不能這樣被帶走。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再不放,我就不客氣了!”
紫蘇掙扎著,從紅袖里掏出匕首來?!班辍钡囊宦暎蔚冻銮?,抵上那人的后背。
“喂,慢著,慢著。你別動真格的啊。好,我放?!?p> 綠袍男子聽見刀出鞘的聲音,立即慌了神。隨即從瓦墻上落回平地,放下了她。看樣子,也并不想將事情鬧大。
綠袍玉冠,那男子轉(zhuǎn)身過來,屆時紫蘇才看清此人的樣子。
果真不會是慕陽,沸騰的心冷卻,她心中嘲笑一聲。
她竟然還想著人可以死后復(fù)活。
綠袍男子從紫蘇的眉間捕捉到一瞬的哀傷,驀地一怔。如人所說,她是有心事藏著。
綠袍男子目光打量,似乎要將她看個透,眼里竟是一探究竟的感覺。
這就是那個人費盡心思,不惜遭朝中非議也要迎娶的人嗎?確實與其他的女子不一樣,至少要比那個正妃要好的多。
一副桃花眼里柔中帶剛,紅撲的臉頰被喜服襯著,像是晚霞。一雙柔荑晶瑩剔透,比配的白玉鐲還水光。她本是纖弱無力的,卻無畏懼無顫抖的握著匕首。
氣質(zhì)脫俗不說,連性格都很剛硬啊。一般的女子,要是被陌生男人擄走了,還不哭著喊著要尋死。而她,看似并不是會武功的人,竟然想著拔刀要挾男人。
這一舉真是被她給驚著了。
“你收起刀,別將你自己的手割破了。只是個玩笑,別當(dāng)真,呵呵?!本G袍男子嬉笑說道。
紫蘇不敢放松警惕,手中并未松開刀柄。她仔細(xì)端詳著,看著眼前的綠袍男子,樣貌俊秀,眉宇間氣度不凡,說不上哪里與百里川有幾分相似。只是雙眼里并不像百里川那么深邃,多少還透著一些稚嫩。
“你是何人?跟百里川什么關(guān)系?”
“百、里、川?呵,你竟然這樣直呼夫君的名諱,你真是……特別。拋開這點不說,再怎說他也是凌國皇室的七王爺啊。你至少稱呼一聲王爺也算合理啊。直接叫百里川,膽子還真不小。你不怕他聽到?”
綠袍男子眉毛一挑,對她是越來越感興趣,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了。
紫蘇后退一步,警惕地道:“我怎樣稱呼他,與你何干?”
“呃,是跟我沒關(guān)系。隨便問問。你趕緊收起刀子吧。新婚之日,不宜見血,不吉利的。”那男子擺擺手,生怕她真的會受傷一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紫蘇持著匕首,不敢放松。
“什么問題啊?”綠袍男子搔搔頭裝起傻來。
“你與百里川的關(guān)系?!弊咸K冷然道。
“呃,這個嘛……暫時先不說,以后你就知道了?!本G袍男子敷衍著,目光越過她的身子看去,臉色瞬間變了。
“啊,來了。好了,我該走了,后會有期?!本G袍男子旋即又一個躍身跳到了瓦墻的另一面溜走了。
紫蘇聽到馬蹄聲,回頭看去,來的正是百里川。
百里川一身喜服,來到身前一躍下馬。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了她手中握著的匕首上。
那匕首是慕陽遺留下的,刀身上刻著的“陽”字還清晰可見。
百里川走近,沒說什么,瞬時便將那匕首奪了過去。
“你干什么!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紫蘇急忙要去奪回,百里川倏地將手抬高,一下子便避開了。
“這是本王的?!卑倮锎ǖ?。
“那是慕陽留給我的?!弊咸K反駁。
“最初是本王給他的,本王如今要收回?!卑倮锎娉寥缢?,絲毫沒有納妃的喜悅。他極其迅速地將匕首揣進(jìn)了袖間,深邃的眼眸里慍色暴露無遺。
紫蘇甚是無語,長出一口氣。對上這個蠻橫霸道的人,她想要回是不可能的了。
“剛才那人是誰?”
百里川來時,只是眇見了一個綠影,并沒有看見真容。
“不知道。反正是沖著你來的?!?p> 百里川目光微聚,實在是想不出是何人所為。此人并不是想要阻止他迎娶紫蘇,應(yīng)該是有另外的緣由。
“好了,走吧?!卑倮锎窟^夜颯,同時向她伸出一只手來。
看著百里川伸來的手,紫蘇猶豫了片刻,她將入宮,在此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該如何去做。
她還需要百里川。
紫蘇撫上百里川的手,借力上了馬,隨后百里川也上了馬,兩人一起向回走去。
酒樓二層處,挨著窗子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樓下的狀況。
剛才的爆炸聲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那藍(lán)袍的男子看著,眉頭越發(fā)緊蹙。升騰起的煙霧,熏眼嗆人,下方婚行的隊伍亂了起來。幸好轎子里沒人,沒有人受到傷害。
“九哥……不會做的這么過分吧?”那女子在白衣男子的掩護(hù)下訥訥說道。
“不,應(yīng)該不是他做的,這分明是有人蓄意早就做了準(zhǔn)備。想要轎子里的人死,不想那她進(jìn)宮?!彼{(lán)袍男子說。
“會是誰?這么狠。”女子說著。
“別說話,小心點。”白衣男子止住了女子的言辭。
就待這時,那綠袍男子氣喘吁吁地回到了座位上。面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向下方看去?!巴饷婺鞘窃趺椿厥掳??”
“真不是九哥做的?”女子目光驚異,隨后又閃過一絲擔(dān)憂。
“我做的?這會出人命的!”綠袍男子有些憤怒。
是誰竟然想要她死?還沒有入宮便遭到不測,他陰差陽錯倒是救了她一命。
倘若進(jìn)了宮,豈不是更加危機(jī)重重,不知她能否應(yīng)付的了?
她肯定不會好過,竟然在宮中樹敵,又何必入宮呢,她真的那么喜歡那個人?
“想什么呢?”藍(lán)袍男子拽拽綠袍男子,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什么。我想他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本G袍男子默默攥緊了拳頭,看向遠(yuǎn)處,內(nèi)心仍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