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內(nèi),屏風(fēng)后熱水升起氤氳的霧氣。
百里川將紫蘇拉進屋。
“水,給你放好了,去洗洗吧?!?p> “嗯?!?p> “我去給你買身換洗的衣服。”百里川說完便走了出去。
紫蘇點頭,有些詫異地看著百里川黑著一張臉,出了門。
從遇到那幾個登徒子后到住進客棧,百里川都是這種悶悶不樂的狀態(tài),不知是為了什么,也不多言。
紫蘇心想,等他回來,問問他好了。
溫水浸泡著肌膚,洗滌這幾日的風(fēng)餐露宿,渾身輕松舒服。熱氣讓她的小臉紅撲撲地像春日桃花。這股舒服勁兒真的讓人犯困。
屏風(fēng)外傳來聲音,紫蘇又有了些清醒。
“衣服買來了,一會兒換上。我有事再出去一趟。我讓小二備了吃的,出來了吃些吧?!?p> “嗯?!?p> 房門再次響起,紫蘇便起身走了出來,看著桌上放著一套藕色清荷紋飾的衣服。他確實是出去了。
紫蘇疑惑著,百里川去做什么?為何不跟她說?
從何時起,她最多的便是等待。
在宮里的時候也一樣,在殿宇里等待他的到來。在她遇到危險時,心里還在期待他。
這算什么,弄得自己除了百里川再沒有其他人可以指望了。但是細(xì)想,在她相識的人當(dāng)中,再沒有人比得上百里川。
可是……這個時候,她腦中又想起一副不羈的笑臉。
慕陽,那是她時常浮現(xiàn)腦中的人。
清淚如泉,不爭氣地涌出。每每想到,心里仍是會痛。痛總是無法讓人忘記,只會讓人痛到麻木。
紫蘇就那樣匍匐在桌子上哭起來,房內(nèi)響起陣陣低哭聲。自別那日,她再沒有這樣哭過。
百里川的怒火因為找尋到了打垮那三位登徒子的辦法而消退了大半。動他的人,怎能區(qū)區(qū)那點小傷便能抵過。
走上樓,來到客房門前,房內(nèi)傳來的哭聲,讓百里川立即推門而進,大聲喊道。
“雪兒!”
房內(nèi),那一身藕色的身影趴在桌旁,哭聲從桌旁傳來。
“雪兒,你怎么了?”
淚眼婆娑,紫蘇抬起看向身前出現(xiàn)的身型,朦朧中百里川俯下身子湊近她的高度。
百里川的一張俊臉漸漸清晰的出現(xiàn)在眼前,眉頭微皺,目光透著一絲心疼。
原來百里川看她哭,也會露出這般柔軟心碎的神色。
“被嚇到了?我替你好好懲戒他們好不好?”百里川柔聲安慰。
紫蘇抽泣著,默不作聲。
她的心里明明剛才還在為了慕陽而痛,等百里川出現(xiàn)在她面前,陰霾散去,傷痛消散。
明明這個男人拋棄過她,明明他是一切傷痛的開端。
可是她就是矛盾而不恥的將過去、仇恨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自己原來也是這么無情無義的人。
“別拋下我一個人?!?p> 紫蘇的低吟帶著哭腔,柔弱酥軟的傳到對面人的心里。
不只這低吟沖擊著百里川的心臟,那一雙淚眼的可憐楚楚讓他整個身子都跨了。
他受不了,她的這副模樣總是惹他燃起心里那股沖動的火,想要無盡地溫柔去呵護憐愛她。
百里川溫?zé)岬碾p唇沾去她的淚眼,口中有了些許咸味。
“我回來了,雪兒,不怕了,好嗎?”
“嗯?!?p> 那輕柔的一聲像是往他的身火上澆了一捧油,越燃越烈。
百里川輕輕擁著她,貼近她的側(cè)臉。他的皮膚很熱,連吐出的氣也很熱。
百里川輕輕聞了聞,那股淡淡香味記憶猶新。撩起她身后的長發(fā),他的動作同那登徒子一樣,卻讓人心砰砰亂跳。
他目光凌然微聚,露出一絲冷意。
“還有那三個人的味……”
百里川收回身子,將紫蘇突如其來的橫抱起,向屏風(fēng)后走去。
“阿川,你干什么,我剛洗完……”紫蘇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放進了水里。
“沒洗干凈?!卑倮锎ㄈ啻昶鹚砗蠼谒械陌l(fā)絲。
“阿川,我已經(jīng)洗好了,剛買的干衣服現(xiàn)在又無法穿了。”
“衣服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先把頭發(fā)洗好?!?p> 紫蘇看著他洗著自己的發(fā),似乎不讓他洗到認(rèn)為干凈,他是不會罷休的。
洗了一遍又一遍,浴盆里的水漸漸發(fā)涼。
“阿川,差不多了吧。水已經(jīng)涼了?!?p> 百里川又猛然將她抱出浴盆,雷厲風(fēng)行。
紫蘇坐在矮椅上,百里川替她擦拭著頭發(fā)。衣服全濕,在腳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
“阿川,先去給我找身衣服吧,這衣服太濕,不舒服。”
“沒關(guān)系?!卑倮锎ㄔ捯袈?,手已經(jīng)上去了。
“你干嘛!啊……”
紫蘇焦急地阻止他,嘴里一不利索,咬到了舌頭。
紫蘇吃痛,含著舌尖,倒吸了一口氣。
“都怪你…”
紫蘇的抱怨還未完,她的后腦感受到手掌的壓力,這是要向她展現(xiàn)自己的吻技嗎?祭祀前夕,他曾嘲笑她的吻。突如其來的便吻過來,以前卻無這般熱烈。
紫蘇臉頰露出一絲微紅,她的身上一時又冷又熱。
他要什么時候肯停下來,再長久她就要忍不住咬下去了。
不是都說“咬舌自盡”嗎?難道要讓她試試?
紫蘇正想著,可緊接著她整個人已經(jīng)被扛了起來。
“放我下來。”她喊道。
當(dāng)她被只身放倒在床,衣服被他褪去一半,嬌艷動人。
“阿川,衣服都是濕的?!?p> “我說了,沒關(guān)系?!?p> 百里川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呢喃,隨著吐字而來股股熱風(fēng)吹擊著她的耳膜。
頸上滑動著水珠被啄去,帶著一絲絲酥麻。
他哪聽得進去,投入著吸允著她肩頭的刺青。
“阿川,不行。”紫蘇推著他的雙肩。
他是認(rèn)真的。
“雪兒,我……”
“不?!弊咸K拒絕著。
“不?是你先惹我的。”
“我沒有?!?p> “沒有?”
百里川支起身子,看著身下她嬌柔的樣子,心跳劇烈。
“你現(xiàn)在的表情就是在惹我。怎么說,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吧。”百里川上下打量,將她看了個遍?!澳囊粯記]在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