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出宮,紫蘇頓時困意全無,即時精神起來。
紫蘇一邊起身,一邊問著百里川?!巴鯛攷胰ツ??”
“燕鳳樓?!?p> “燕鳳樓?以前倒是聽說過也路過過,可卻一次都未進去過?!?p> “不是吧,你爹也太過吝嗇?!?p> 百里川有些感慨,想她也曾是太傅府上的千金,這嵐林究竟是沒錢還是太護女兒,連一頓大餐都不肯請。
“家中過得一向節(jié)儉,奢侈浪費是絕不允許的,父親在這方面要求很嚴(yán)格。”
百里川不屑一笑。
“好吧,本王今日就帶你去見識見識?!?p> 紫蘇梳妝,百里川在一旁飲茶等著??此龑⒔伬K纏發(fā),翎羽垂落發(fā)絲間,不禁會心一笑。
“本王的翎羽你保管的很好嘛?!?p> 紫蘇從鏡前站起,一副無奈的模樣。
“哪敢不好???要是有什么損傷,王爺還不知道會怎么罰妾身呢。”
“罰?可不會這么簡單。本王說過會要了你的命。”
“就是啊,所以也不敢放在屋里,還是隨處戴在身上要安心些。若是有一天妾身弄壞了,依妾身看啊,妾身就該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讓王爺永遠(yuǎn)找不到妾身才能脫險?!?p> 百里川先是一愣,隨后露出邪媚的一笑。
“你有本事逃的出去才行?!?p> 紫蘇來到百里川的面前,“妾身好了,可以走了?!?p> “走,本王還讓延言接了庭芳?!?p> “真的?太好了?!?p> 這真是意外之喜。紫蘇突然發(fā)現(xiàn),百里川也很懂她心中所想。
馬車徐徐來到一座閣樓前,牌匾上寫著“燕鳳樓”三個鍍金的大字。對面便是皇城的靜湖,此時延岸的垂柳禿禿的有些凄美的風(fēng)景,卻也不影響這一片的繁盛。
當(dāng)年醉香軒的花魁大賽選在靜湖上也不是憑空沒有道理的。
紫蘇又想起那日發(fā)生的事情,姝雯那個跳湖自盡的女子。
“想什么呢?”旁邊百里川問道。
“沒事,看看這湖上風(fēng)光?!?p> “我們到了,下車。”
紫蘇隨百里川下了車走進樓中。
這樓建得奇特,外面看是規(guī)規(guī)矩矩四四方方,走進里面,不禁眼前一亮。內(nèi)部建設(shè)都變成了圓,周圍三層的觀臺,樓頂處輕紗軟帶裝飾。廳堂中央設(shè)有一處半米高的圓形臺子,周圍繞著一池碧水,分別向東南西北四個正方處開了道。
“這是……”
“城中許多文人藝人都望在此演示自己的才學(xué)。此處可是出名的好地方。”百里川繼續(xù)向上走著,來到第二層的雅室。
這一室三開間二進深,中間被一道屏風(fēng)隔斷,兩處桌椅。一方可見樓外皇城的風(fēng)土人情,靜湖之美。一處可見樓內(nèi)中央的才藝表演。老板思慮周詳,果然能將燕鳳樓開的風(fēng)生水起。
“這里不是應(yīng)該很熱鬧的嗎?怎么都沒有其他人?”紫蘇環(huán)視空蕩蕩地樓里,好奇地問。
“今天這里已被本王包下,除非本王請的客人,其他人不會允許來的?!?p> 聽到如此,紫蘇不免有些失望。如此她怎能見識到真正燕鳳樓的別具風(fēng)情。
“王爺以前也是這樣做的?”
百里川眉頭一挑,“你怎么對本王以前的事那么感興趣了?”
“沒有。妾身只是覺得這樣做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了?!?p> “本王身份在此,有這個能力?!卑倮锎ǚ吹故且桓崩硭鶓?yīng)當(dāng)模樣,囂張至極。
“紫蘇姐姐。”聽到清脆的喚聲,紫蘇轉(zhuǎn)身看去,便被一個大大的擁抱環(huán)住了腰身。是兮兒,就待此時,室外又走進三人,正是延言與庭芳,還有阿啟。
“庭芳姐,還有你們兩個也來了,真好?!弊咸K揉揉兮兒的頭,難掩激動之情。
庭芳依舊一身紅裝,“這兩個孩子非要跟來,我便擅自做主帶他們來了,不知道王爺允不允?”
紫蘇滿懷期待的回看百里川,希望他可以應(yīng)允。
“本王豈會在兩個孩子身上計較?!?p> 兮兒松開,更是開心的跳起來。
在樓中用膳還尚早,眾人便輕裝上陣在這靜湖旁閑游。
紫蘇與庭芳作伴在中漫步觀賞,有說有笑。兮兒與阿啟早四處在湖旁跑著,嬉戲打鬧,玩的不亦樂乎。在此行人最后的便是百里川與延言,他二人雖也四下看看,可心中記掛得卻是另外一件事。
“樓中已安排了親衛(wèi)守著,人一到立即通知王爺?!?p> “很好。那幾個老奸巨滑……”
“你們說什么呢?”百里川的話被突然不知何時折來的紫蘇打斷了。
百里川挑挑眉,故作輕松。“朝中事,怎么了?”
“我們打算去乘船游湖,王爺來不來?”
百里川看看前方粼粼的湖面,“本王……還是算了吧。”他本就畏水,劃船這種事還是不要了。
百里川與延言都未上船,在岸邊觀望漸漸遠(yuǎn)了的船只。
百里川嘴角一撇,“她倒是很喜歡做危險的事?!?p> 延言傾身,“屬下聽說,蘇側(cè)妃的水性很好。說是遺傳了生母的資質(zhì)。”
“好什么好,還不是一樣要靠別人救嘛?!彼窒肫鹉侨账渌蟮膽K象。
“王爺,恕屬下多嘴。蘇測妃落水一事,真的不再追究了嗎?至今都沒有給蘇側(cè)妃一個交代,如此銷聲匿跡的話。屬下怕萬一以后露了風(fēng)聲,蘇側(cè)妃那里……難保不會有誤會?!?p> “這件事……”百里川頓了頓,“本王自有打算。還是先不要說了?!?p> “王爺心里……還是向著那個人的?”延言似乎清楚他家這位王爺所想。
“延言,有些事是改不了的?!?p> 一句話,百里川已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延言再無言以對。
此時一人來報,看來該來的人是來了。
“延言,派人在這里守著,一定要護她們周全。你跟本王回去?!?p> “是。”延言微微前傾頷首,凜然剛毅。
水痕如梭劃破了靜湖。紫蘇同庭芳等人泛舟,湖上船帆內(nèi),傳著陣陣笑聲。
“還是醉香軒里的奇人異事多,宮里的人擺的都是一副面孔?!弊咸K淺笑著向湖岸望去。
百里川怎么又走了?說好陪她的,又是這個樣子,跟花燈會一樣。
庭芳見紫蘇一直望著岸邊,不禁揶揄地說:“怎么,你的那位王爺走了,心里不安了?”
“不安倒沒有,只是他向來說話不算數(shù)。這不還沒一會兒呢,人又不知忙什么去了?!?p> 庭芳聽她抱怨,卻掩嘴竊笑?!拔桓呤虑槎?。他是凌國七王爺,唯一手里握著一部分兵權(quán)的嫡王爺。整個凌國有一半指著他呢。難道你還想如平常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過著小日子,整日守著你不成?!?p> “那種日子……不是也很好嘛?!?p> 紫蘇喃喃,思緒轉(zhuǎn)移,眸里柔情蕩漾。那與百里川獨處生活的幾日,雖是艱苦卻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