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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王妃不怕冷

第十七章 險象環(huán)生

這個王妃不怕冷 子虛沐林 3333 2019-06-04 11:50:23

  “鳥語飛又來,大漠孤落鷹……”老者望著祭臺,念出了這兩句我聽不大懂的詩,他已雙鬢斑白,無奈地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夕陽西下,他落寞的背影被無限放大,盡顯悲涼……

  莊公子此時已從柱子上被解下來,他靠自身的力量已是站不住,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義,王爺,王爺你還好吧?!蔽野褎傄獑境鲎爝叺摹傲x”字生生咽了回去,跑到莊公子面前扶起他,一個勁地給他使眼色。

  他心領神會,虛弱無力地朝我點了點頭。我攙扶著他,一步步走下祭臺,走向老者身旁,他微微點頭聊表謝意。

  “老先生,我們就此別過。”我說完,老先生并無任何言語,只是伸出右手擺了擺,示意我們離去,我扶著莊公子加快了腳步,生怕下一刻我們就會被看穿。

  “慢著!”剛走不出十步,老者喚停了我,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我停住腳步,雙手用力地握著莊公子的胳膊,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緊張,莊公子伸出手,放在了我的手上,拍了拍我的手。

  老者轉(zhuǎn)過身,朝我跟莊公子走了過來。

  “對不住了?!崩险哒f完,伸出衣袖往我跟莊公子眼前抖了抖,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前再次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色已晚,皇城的大街仍張燈結彩,一片熱鬧景象。荀澈氣急敗壞地拿著畫像,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亂竄。

  “見過畫像上這人嗎?”荀澈問著街邊的店家,店家搖了搖頭。

  再往前,荀澈瞧見好多人在排隊,順眼望去,排隊的店家牌匾上赫然印著三個字“御品齋”,荀澈只覺得有些熟悉,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晚慕容宛拎著的點心盒子,便是這家的。

  荀澈直接推門而入,小二見荀澈的穿著打扮想必是來頭不小,自是不敢怠慢。

  “呦,這位公子,里邊請?!毙《笄谏锨?。

  “見過畫像上的人嗎?”荀澈面無表情地將畫像攤開在小二面前。

  小二仔細端詳了片刻,回答道:“您別說,像,還真像。”小二自說自話連連點頭。

  “把話說清楚,像誰?”荀澈有些迫不及待。

  “日前,我家公子領著位姑娘前來,親自為姑娘包了兩盒點心帶走,那姑娘柔弱不堪,走起路來一陣風都能將她刮倒?!?p>  “你家公子是誰?”荀澈追問著。

  “公子您是外地來的吧?我家公子是這皇城富甲一方的莊嘯天莊老爺?shù)莫氉?,莊義然,這皇城內(nèi)的營生,莊家?guī)缀跏钦剂艘话雰喊。@都不算土地跟醫(yī)館呢?!笨淦鹱约依蠣敼?,小二滔滔不絕。

  “你家公子現(xiàn)在何處?”

  “這個時辰自然是在府上?!?p>  “那莊府在何處?”荀澈聽小二對姑娘的描述,十之八九就是慕容宛。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小二開始用種懷疑的目光瞧著荀澈。

  “你說我們是什么人?”荀澈一把刀駕到了小二的脖子上。

  “說是不說?”荀澈說著下了些力道。

  “說說說,我說,莊府就在鼎南巷東三號?!毙《樀脺喩砩l(fā)抖。

  “在此謝過?!避鞒旱玫搅怂胍拇鸢福畔碌?,扔給小二一袋銀錢,便匆匆離去。

  荀澈帶著王府的護衛(wèi),一路上邊走邊打聽,走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到了莊府。

  “砰砰砰!”王府的護衛(wèi)一陣砸門聲,在這寧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刺耳。

  “這么晚了是何人扣門?”莊府家丁邊說邊開了大門。

  “我找莊公子。”荀澈開門見山。

  “這位公子,我家公子與老爺去了外地至今未歸,算日子,也就在這一兩日之內(nèi),不知公子找我家公子何事?我可以代為轉(zhuǎn)達。”莊府的家丁彬彬有禮。

  “可我等不到那一兩日。”荀澈說完這句,王府護衛(wèi)一字排開,死死地守住了莊府的大門。、

  “公子這是何意?敢問我家公子可有得罪之處?”家丁一看這陣仗,也嚇了一跳。

  “轟隆隆—轟隆隆—”荀澈不等開口,就被一陣馬車聲吸引過去。

  “是我家老爺?shù)鸟R車,老爺跟公子回來了!”家丁見到馬車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喜出望外地叫喊著。

  “是何人在我莊府門口放肆無禮???”莊嘯天一臉威嚴地下了馬車,走到莊府門口,打量著荀澈一行人。

  “我是來尋莊公子的。”荀澈背過手,桀驁不馴。

  “小兒五日前便已回到皇城,來福,公子呢?請他出來見客?!鼻f嘯天吩咐著家丁。

  “老爺,公子至今未歸啊?他不是與老爺在一處嗎?”來福一臉茫然地回到。

  “什么?竟有此事?整整五日,他去哪了!”莊嘯天有些發(fā)怒。

  五日?荀澈聽到五日便察覺到了什么,慕容宛失蹤也有五日,這其中怕是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

  “還望先生仔細回憶,莊公子出發(fā)前可曾與你說些什么?”荀澈在一旁提醒著莊嘯天。

  莊嘯天一聽,不再說話,只是眼珠不停地來回轉(zhuǎn)動。

  “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他說什么心下有放心不下之人,叫宛兒……”莊嘯天自說自話。

  “勞煩您看看,可是畫像之中的這個女子?”荀澈一聽“宛兒”,越發(fā)肯定自己的想法。

  莊嘯天看了看,邊搖頭邊說:“我并沒有見過那女子?!?p>  “咦?這姑娘不是先前來府上找公子的那位嗎?還帶了咱們御品齋的兩盒點心贈與公子,她留了話,說自己叫慕……”來福接過話,說到名字時大概是忘了,努力地想著。

  “慕容宛?”荀澈開了口。

  “對,正是,慕容宛。”來福眼睛一亮,荀澈聽完,臉色一下子暗沉下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荀澈接著詢問。

  “半月前,是公子跟老爺出門的第二日?!眮砀?隙ǖ卣f。

  荀澈基本可以確定,他們兩人應該在一起。

  “老先生,實不相瞞,此女子整整五日杳無音信……”

  “來福!快,拿著畫像,帶人去街上打探,五日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不等荀澈說完,莊嘯天便發(fā)了話,看起來很焦急。

  “這位公子且隨我去府上等候消息?!鼻f嘯天向荀澈發(fā)出了邀約。

  “多謝老先生,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避鞒赫f著,讓王府護衛(wèi)讓了路,自己則跟隨者莊嘯天去了前庭等候。

  莊嘯天讓人給荀澈看了茶,自己卻在一旁坐立不安,莊義然畢竟是莊家的獨子,整整五日半天消息都沒有,若真遭遇不測,這龐大的家業(yè)又有何意義?

  一旁的荀澈坐在那里,眉頭緊蹙、一語不發(fā)。與一個男子一同消失了整整五日,這么久的時間能發(fā)生什么,荀澈不愿去想,一個男人再不愛自己的妻子,也無法接受其與其他男人有染……

  兩個男人各懷心事,惴惴不安……

  一個時辰過后,來福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了前庭稟報。

  “老,老爺,有人看見公子五日前正午過后,去這慕容姑娘在街上游玩時,從一個偷孩童的婦人手中救下了那娃娃引起了圍觀,據(jù)看熱鬧的人說,公子跟慕容姑娘要送那娃娃回李家村,打聽到的消息就這么多?!眮砀_呎f邊喘,總算是說完了。

  “來啊,備馬車,去李家村。”莊嘯天不顧舟車勞頓,一刻都等不了,要只身趕往李家村。

  這種父愛,是在一旁的荀澈一直求而不得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羨慕那莊公子。

  “老先生,請讓我隨您一同前去?!避鞒黑s忙上前說道。

  “也好也好,我忘了你要找慕容姑娘,且隨我一同前去吧。”莊嘯天連茶都來不及喝一口,匆匆提了把刀,便要出發(fā),此時馬車已在莊府外等候。

  荀澈跟莊嘯天上了馬車,王府護衛(wèi)跟莊府家丁緊隨其后,一同趕往李家村……

  我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我跟莊公子此刻正躺在一片林間,月黑風高,我根本無從得知這是哪,莊公子依舊在我身旁昏睡。

  我起身發(fā)現(xiàn)身旁多了個包袱,打開一看,有水跟干糧,經(jīng)歷了種種,我不敢再輕信任何人,我打開水囊,聞了聞,嘗了口,確認無事,才將莊公子的頭挪至我的腿上,一點點給他喂水。

  再伸手去觸碰干糧時,我的手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物件,借著月光,我仔細一瞧,是枚玉佩,玉佩下面壓著封信,我開拆信來看,上面寫著:姑娘,你我有緣,特贈你此玉佩,倘若日后遇任何邊塞人為難于你,只管亮出玉佩即可。

  我拿起那塊玉佩,發(fā)現(xiàn)上面的圖騰跟我在大帳之中見到的一模一樣,如所料不差,是那位老先生放了我跟莊公子一碼。

  我心下想著,他騙我一遭,我騙了他一遭本是扯平了,如今他又放了我們一碼,又贈了我玉佩,豈非又成了我欠了他的?但愿日后還能有再相見之日,讓我相報這恩情。

  “宛兒?”我正想著,莊公子醒了,開口喚著我。

  “義然,你醒了?覺得好些了嗎?餓不餓?”我說完,莊公子只是對著我搖了搖頭。

  “他終究還是沒殺我們?!鼻f公子虛弱地說。

  “義然,何出此言?”

  “當日在捕獸坑外,是他亮出來塊玉佩,救下了你我……”莊公子說完,我一下字全明白了過來。

  “宛兒,還能活著見到你,真好……”他望著我,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我輕輕地抓著他的手。

  突然的一陣嘈雜聲,我看到了遠處的火把。

  “糟了,義然,怕是又有惡人來追殺我們了,走,我們快逃!”我想起身,被莊公子制止了。

  “宛兒,我們不逃了,如果這是我們的宿命,我們又能逃到幾時呢?讓我再好好看看你。”他說著,不斷地撫摸著我的臉頰。

  “好,不逃了,我們接受命運的安排。”我依舊抓著他的手,心下想他說的對,我們又能逃去何處呢?

  火光越來越近,而他就靜靜地躺在我的腿上,撫摸著我的臉頰……

子虛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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