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孤決了然:“佩劍御鋒便是風夜皇朝第一匠師所鑄造,其人不甚聞名,幾百年前與一除魔者交好,授其指點。劍范取自獄海之濱的土質(zhì)和泥,調(diào)劑是其地稀奇的鐵質(zhì)石塊,熔煉時加入了提煉出的獄海之水,可謂是裝備齊全了?!?p> 洛鳳卿道:“所以風夜燼萌是故意把這御鋒劍留給茶白,再轉(zhuǎn)交給你。”
墨凋道:“事不宜遲,明日我們出發(fā)?!?p> 風夜孤決點頭:“好。”
墨凋離開房間后,風夜孤決看著洛鳳卿有些猶豫,洛鳳卿有些奇怪:“怎么了?”
以往風夜孤決行事風厲,毫不拖泥帶水,今日這扭捏是為哪般?
風夜孤決搖頭:“沒什么。”
他人卻沒離開,而是走向洛鳳卿,扶住她的雙肩,嘴唇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輕語:“謝謝?!?p> 洛鳳卿臉微紅,夜晚燈光不甚明亮,風夜孤決沒看清,道句“睡吧?!北愀孓o離開。
洛鳳卿摸了摸臉,洛燚在一旁看的有味,“喵喵(?′ω`?)”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可愛哦。”
得到洛鳳卿扔過的手帕一枚,“別想轉(zhuǎn)移話題,洛燚我問你,闕離南到底是哪邊的人?”
洛燚道:“他是風夜皇朝的人啊。”
“什么?!”
洛鳳卿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起初她猜想闕離南當上國師,是利用古人不知道的靈異產(chǎn)生懼怕得到虛職。但接觸過風夜孤決,墨凋等人以致墨諾,發(fā)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深不可測的丞相大人,幽居深宮的皇太后,國師之職沒那么輕易授予一個騙子。
墨王朝的人是不具備玄力的,那么闕離南極有可能來自風夜皇朝,但是他久居盛名,且與戰(zhàn)王參加過與風夜皇朝的戰(zhàn)爭,受過很嚴重的傷,取得顯著軍功,地位牢不可動,實在難以與風夜皇朝牽扯上關系。
洛鳳卿不解:“為什么我無法看到闕離南的資料全貌?”
洛燚道:“你當然看不到,你跟闕離南沒有任何羈絆。”
“洛燚,說清楚?!边@套說辭說服不了洛鳳卿,她要知道具體。
洛燚道:“前情我也無權限訪問,只是因為我曾和系統(tǒng)之神有所交易,所以,窺得一點點?!?p> 洛鳳卿道:“交易?”
洛燚甩了甩尾巴,“宿主你們在談情說愛的時候,吃醋的時候,當然是我在干活了?!?p> “洛燚,你知道我說的意思,”洛鳳卿瞇起眼睛,“你早就可以和系統(tǒng)之神聯(lián)系,還一直把我蒙在鼓里?!?p> 洛燚道:“事到如今,我告訴你吧。我們都是受系統(tǒng)之神統(tǒng)轄,接待每個宿主?!?p> 眼見洛鳳卿的神色難看,洛燚補充道:“不過,宿主你放心。系統(tǒng)之神并沒有加害過你,怎么說你也是風夜孤決的女朋友啊?!?p> 洛鳳卿冷笑:“你的意思是說,我還得感恩戴德不成?!?p> 洛燚認真道:“確實。”
洛鳳卿皺眉:“嗯?”
洛燚道:“當一個人享有多種權益之后,突然減少了就會感受威脅。但如果是什么也沒有的人,漸漸擁有現(xiàn)在的,才會感受來之不易?!?p> 洛鳳卿一針見血:“這是一個陰謀。難道連你們也被操控了?”
洛燚道:“是。如果沒有系統(tǒng)之神,宿主是不會有現(xiàn)在的自由?!?p> 洛鳳卿道:“如果系統(tǒng)之神不是始作俑者,那又是何人操縱,難道與風夜燼萌成為系統(tǒng)之神有關?”
“你確實聰明?!迸c洛燚不同的另一道聲音響起,冷漠。
洛鳳卿不意外道:“我該稱呼你為系統(tǒng)之神,還是風夜燼萌?”
“汝挑個順耳的即可?!蹦凶由聿男揲L,赤玄上衣赤纁下裳,一對劍眉下丹鳳眼眸,冷漠寒霜。
此人首次正面相對,容貌驚人,洛鳳卿挑眉,對稱謂失笑:“汝?”感情現(xiàn)在遇到的這位才是古人,自稱都是這么的不接地氣。
“汝還想知道什么?”風夜燼萌顧自坐在凳子上,漫不經(jīng)心地逗貓。
修長的手指中捏著一根逗貓棒,洛燚追著跳來跳去,似乎玩的很是開心。真實情況也只有它自己知道了……
洛燚:“喵~喵~”
洛鳳卿:“……”真是太丟臉了。
“洛燚?!甭屮P卿喚道。
波斯貓身形一頓,戀戀不舍地和逗貓棒揮著手帕告別,步伐優(yōu)雅地走到洛鳳卿身邊。
洛鳳卿臉色好看了些,她也知道了洛燚對她的重要性。
“那我便稱呼你為系統(tǒng)之神好了,你為什么不愿意見孤決?”洛鳳卿提高聲音道。
“別白費力氣了?!憋L夜燼萌淡淡道,“吾下了隔阻。”
“……”洛鳳卿面不改色道:“那說說理由吧?!?p> 風夜燼萌看向她:“這個不重要?!?p> 這是拒絕回答了…
“你…”
他只說了問,沒說回答,很明顯,洛鳳卿浪費了一次機會。在洛鳳卿來看,問別的,不如從洛燚口中來的可靠。
風夜燼萌皺眉道:“洛燚,汝還未與她說清楚嗎?”
洛燚解釋道:“正說關鍵處,您就來了?!?p> “汝繼續(xù)說明,說完吾要說了?!?p> 洛燚看著洛鳳卿道:“他叫宿幽,現(xiàn)在在你沒死前的世界。所以說了也是白說?!?p> 洛鳳卿郁悶地揉貓頭,風夜燼萌淡淡道:“明日汝去獄海之濱,可以把戎幕帶上?!?p> 洛鳳卿:“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闭f完她就后悔了,御鋒都是眼前之人給的,他能不知道么。在風夜燼萌面前被氣場壓制,讓她失去了冷靜,洛鳳卿有些懊惱。
風夜燼萌不理會這些,“戎幕,汝跟著他們?nèi)?,保護墨凋的安全?!?p> 一個長著一對翅膀的刺刺球飛了過來,停在風夜燼萌的頭頂,“是?!?p> 風夜燼萌熟練地手一彈,刺刺球在房頂與墻壁之間碰碰撞。
洛鳳卿驚訝:“我以為你會在意孤決,沒想到保護的卻是墨凋?!辈徽f她也猜的到,這個叫戎幕的小物件,亦是系統(tǒng)之類。
風夜燼萌沒有回答,隱身離去了。
洛燚安慰道:“宿主,你不要介意,他就是這么高冷,對誰都一樣?!?p> 戎幕停下碰撞,撇撇嘴,對茶白可是太不一樣了。不過像茶白這么傻中不缺善的宿主……太少了。
洛燚提議道:“宿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要養(yǎng)好精神?!?p> 洛鳳卿雙手抱胸道:“洛燚,你說你知道的一點點是什么?”
洛燚裝傻:“什么?”
“闕離南?!甭屮P卿不厭其煩,因為魔界之行,那些符咒的效用不得不讓她重視這個人。
洛燚道:“我只知道闕離南和風夜孤決的母親是同門,而他們的師父是土生土長的風夜除魔者,從而確定的闕離南一定是風夜皇朝之人。雖然異能不存大半,但闕離南無疑是繼承者第一人,當然也不乏其他人都放棄傳承了。窺得資料隱隱可見,闕離南是因為撿到一個嬰孩才離開風夜皇朝的。”
洛鳳卿道:“那個嬰孩就是闕茶白?!?p> “可是為什么?闕茶白難道也是風夜皇朝之人?”
洛燚道:“闕茶白不是風夜皇朝之人,當然,也不是墨王朝的人,資料沒有其他的進展。”
洛鳳卿道:“哦?那就先說說為什么闕離南撿到闕茶白后,非得離開,不可能沒有理由?!?p> 大概是第一主觀,洛鳳卿知道闕茶白是穿越者,便沒有在意區(qū)域之別。
洛燚聞言有些尷尬,畢竟洛鳳卿的設定是墨王朝第一美人。
戎幕此時開口道:“因為小女孩,在很小的時候特別可愛,有多事者預言此女嬰將會是未來的,風夜第一美人?!?p> 洛鳳卿看向它,戎幕飛懸于半空,洛燚點頭道:“確實如此?!?p> 洛鳳卿道:“我自認為對美有正確的理解觀念,你們確定闕茶白能勝任第一美人的稱號?”
倒不是洛鳳卿嫉妒,而是——
戎幕肯定道:“現(xiàn)在的茶白,無法勝任,原因在于闕離南的行動?!?p> 后面不用說,洛鳳卿能明白,如果是因為闕茶白的容貌驚艷,恐怕招致禍端,如果不對這點進行處理,那他帶著闕茶白到哪里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闕茶白的臉被動過手腳了。
“這……”
洛燚打了個哈欠,“說了追問這點沒用,宿主你還不信?,F(xiàn)在放心了吧,早點睡吧?!?p> 戎幕蹭到洛燚旁邊,淡淡道:“你是系統(tǒng)又不是人,怎么會疲勞?”
洛燚接著伸了個懶腰道:“你不也是會的,模擬人類精神情感。”
戎幕一愣,說起來,它把身體讓給風夜燼萌,合成了系統(tǒng)之神的存在,就一直處于被融合的沉睡之中,模擬人類這套程序它還真沒想起來。
那它也睡一覺好了。
茶白今夜卻是睡不著在等天亮,自云地放出紅菊后,這家伙就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還把戎幕帶走了。
戎幕與茶白相熟后,就變得十分話嘮,紅菊不在的時候,茶白就是戎幕的最佳聽眾。這一下兩個人都走了,房間里真是有點安靜(=_=)得令人不適應。
風夜燼萌進門后,就看到茶白眼眸半閉半不閉趴在桌子上,側(cè)著臉對著門口,發(fā)呆的模樣。
風夜燼萌微愣:“汝為何還不睡?”
茶白道:“你回來了。本來睡不著,眼看著要睡著了,結果又睡不著了。”
只看到風夜燼萌一人時,茶白徹底清醒了,抬起頭問道:“戎幕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嗎?它怎么沒在?”
“戎幕去做別的任務了?!憋L夜燼萌淡淡道。
茶白道:“魔界土壤?!?p> 風夜燼萌道:“汝何時變得聰明了?”
“很簡單?!辈璋椎溃骸耙蝗〉猛寥溃愕挠h就送出去了,你說呢?!?p> “早點休息?!?p> “我睡不著?!辈璋走呎f邊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濕潤。
風夜燼萌:“……”
“因為公孫云紫?!?p> 茶白點頭:“是。”
“那為什么不去找他?”
茶白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風夜燼萌道:“汝之學習能力甚好,迂回曲折有所長進。”
茶白攤手:“我一提公孫云紫,你就臭臉,我不得委婉一點?!?p> “是在意吾的心情,又或是為了整體后續(xù)的順暢?!憋L夜燼萌淡淡道。
茶白道:“燼萌,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嗯…兒女情長,這種患得患失吃醋,由你來做不合適,難以想象。”
風夜燼萌道:“汝會吃醋嗎?”
“以前我吃米粉的時候,沒有醋我就吃不下去,感情上的醋……花心大蘿卜不在我的眼中,渣男我一腳能踢死仨,沒戲。”
茶白不由暢想:“好男人用不著管教,次品需要磨合,殘品即渣,荒廢青春?!?p> 風夜燼萌抱胸:“這就是汝一直沒人娶的主因?!?p> 茶白嘆氣:“你們這邊和我們那邊不同,這邊是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那邊是能娶到就不錯。單純?yōu)榉毖芎蟠鴾惓梢粚Α?,人類還沒少到需要這樣的男女之情吧。”
風夜燼萌嘴角一扯,“還為了能活下去?!?p> 茶白突然焉了,“要想找到好男人,自己就需要變優(yōu)秀,可是群眾評判的優(yōu)秀定義,就是用金幣和關系手段堆疊的,不實干耍心機又不是我的長處。”
她止住話頭,“這樣才能看到的好男人,恐怕也不怎么樣,罷了,都是命。”
風夜燼萌道:“吾可以毛遂自薦。”
茶白道:“…我要是小時候遇到紅菊模樣的你,肯定會一見面就動心的,這個時候看臉,不過長大后不一定能成?,F(xiàn)在的你,外在條件很好,這是看物質(zhì)方面,然而仍是不足以讓我托付終身,要是有此心,我早就嫁出去了。要是看品質(zhì)的話,公孫云紫是很理想的對象,可是…我怎么又想到他了?”
風夜燼萌皺眉道:“可是什么?”
茶白道:“他有感情史了,那個身懷仇恨的姑娘我很在意,她們家就剩她一個了,需要傳承?!?p> 風夜燼萌不屑貶低他人抬高自己,如實道:“神女有意,襄王無夢?!?p> 茶白道:“就我看過聽過的事件,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即便他們心中有喜歡的人,因為遺憾沒在一起了,這個時期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對他們很好,付出很多,那么還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像那種只是找備胎的,理直氣壯享受愛自己人的溫柔和好處,等待正主到來就拋棄發(fā)好人卡給備胎,頭也不回跟前任跑的,也有。人,善變,此之謂?!?p> 風夜燼萌背靠著門,姿態(tài)閑適,不解:“汝正經(jīng)戀愛沒談過一次,為何對恩怨情仇有如此明確的剖析?”
茶白道:“看電視劇,電影,書籍,藝術來源于生活,慢慢的就總結出來了?,F(xiàn)實生活聽到的就是將就過日子,離婚的,拋妻棄子,拋夫棄子都有。好男人遇不到好女人,渣男渣女,天下無敵,臉皮厚還優(yōu)越感十足的那種。真是精彩絕倫…”
風夜燼萌:“……打住。”
“汝究竟喜歡哪種人?”
茶白嘆氣:“不知道?!?p> “孤獨終身吧?!?p> 茶白點頭,“是的。要不是在意父親說我老了無人贍養(yǎng),我也不會收養(yǎng)端硯了。正因為如此,我決心向宿幽求助,他教給我申請一項專利,從而獲取了經(jīng)濟獨立,恐怕我早已被迫成為,不知道哪家的終生免費保姆了。”
說到這里,茶白是真的心有余悸。女人手里沒錢,著實麻煩,嫁給男人就意味著失去了自由,還得無奈接受他們一家的束縛和埋怨ヽ(?_?;)ノ。
茶白是因為這個才恐婚的,她是真的覺得,衣食無憂的前提下,嫁人是一件古今中外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愛情遠沒有親情來得可靠,但是自己獲得的親情卻是父母的愛情結晶轉(zhuǎn)化而來,思來想去總是矛盾,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茶白心中認為,愛情的份量在親情所占比例,不值一提。
換句話說,不是必需要的。
?。üP者:好孩子不要學,人類生生不息的大業(yè)要可持續(xù)發(fā)展下去喲?。?p> 風夜燼萌低眸:“宿幽?”
茶白道:“你不是有資料嗎?”
“有部分沒有權限?!?p> “這樣啊?!辈璋椎溃骸八抻氖俏业那嗝分耨R,初中之后就失去聯(lián)系了。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了,后來不知怎的,偶遇過一次,但很少見面,聯(lián)系沒有中斷,偶爾他會詢問我的近況。我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去找他……”
茶白不太好意思道:“本來我是打算找他假結婚的,完成長輩給的任務,沒想到他已經(jīng)成親了……混的比我好太多了,走投無路之下,我對他說明了我的難處,于是……他提供了幫助?!?p> 風夜燼萌若有所思,宿幽與茶白是青梅竹馬,期間有所聯(lián)系,他一直在找大善者,是沒有發(fā)現(xiàn)茶白,又或是無法發(fā)現(xiàn)。
“燼萌,你怎么了?”茶白道。
風夜燼萌道:“后來呢?”
茶白道:“后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才對,我死了,但是靈魂還在,你就出現(xiàn)了。我想一定是我平時沒做過害人的事,才讓我能繼續(xù)看見人間吧?!?p> 風夜燼萌輕笑:“靈魂不滅非大愛即大冤,而純凈者為大善者所有?!?p> 茶白亦笑道:“所以,你就相信且選擇了我,一定能夠達到大善,是嗎?”
風夜燼萌眼眸直視茶白道:“見之不忘,思之心悅。念及心悸,其失即死?!?p> 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