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和年長女子:“……”想不到這小姑娘深藏不露,啊不是,她們現(xiàn)在應該關心左微晞怎么樣了才對。
四人先后出谷,以觀戰(zhàn)況。
風夜孤燼還未來的及申請入谷,便看見一團風卷著一個人朝他飛了過來。
“……”風夜孤燼毫不猶豫躍身上前接住,他媳婦他能認不出嗎。
當看見左微晞胸口一柄水晶劍時,風夜孤燼皺眉:“誰干的!”
以他的閱歷自然能看出此劍非凡,不能用平常方式斷劍療傷,左微晞是從谷內(nèi)飛出來的,是有人叛變?或者……入谷的兩人。
“我沒事?!弊笪勍崎_他,一掌拍飛,自己沒有負擔站起身,“出來吧?!?p> 風夜孤燼:“……”他只是單純被人推開,并沒有受到內(nèi)勁攻擊。
茶白抱拳致歉:“多有得罪!”
左微晞冷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風夜孤燼,察覺到自傷口溢出的暗系力量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這…我的力量。”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形同常人了?!辈璋捉忉尩溃骸罢埛判模@種狀況持續(xù)不到一個月。”
一個月,什么心結也該解了吧,夫妻爭論,床頭吵架床尾和。茶白要注意的是突破中善,讓風夜燼萌爽靈清醒過來,畢竟源頭仍是他。
茶白知道,想要弄清楚當年弒子的真相,向被善行劍刺中期間的左微晞問尋答案不難,可對一個母親來說,那樣太殘酷了。
是以茶白絕口不提此問,這大概也是為什么人類總是大費周章地追尋,明明就在眼前的答案原因吧。
風夜孤燼近鄉(xiāng)情怯,想見之人近在眼前,卻不知如何開口:“……”
茶白道:“善行劍,回來。”
水晶劍在左微晞胸口處消失,傷口轉(zhuǎn)瞬即逝,劍體直直飛向茶白的左眼中。有了第一次經(jīng)驗,待善行劍完全進入眼底世界蘊養(yǎng)劍靈,茶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什么這次換左眼了?”
一道劍識傳來,“試試你的右眼睛吧?!?p> 茶白抬眸,愣?。核麄兊纳砼杂懈鞣N不同顏色的絮浮物,以及或深或淺的靈魂。
這該不會是陰陽眼吧…
那道劍識不起波瀾,不再回應。
“茶白,你的眼睛。”公孫云紫走到身邊道。
茶白適應性睜開左眼,很好,不是那么難受了。
“變顏色了,還是什么?”沒有鏡子,她看不到自己的變化。
公孫云紫道:“你的眼里各有兩枚劍芒。”
茶白眨了眨眼睛:“……現(xiàn)在呢?!?p> 公孫云紫輕笑:“不仔細看就不容易看出來?!?p> “嗯?!辈璋咨陨苑判?。
“微晞,你還好嗎?”風夜孤燼干巴巴道。
“我很好,有勞關心?!弊笪務Z氣冷淡。
“你們要去哪?”茶白和公孫云紫打算偷偷溜走,左微晞眼尖出口阻止道。
面對四個人的視線,茶白淡定道:“我們當然是回去了,不然何必急著出谷,你們有事慢慢聊,不打擾了。”
“告辭。”公孫云紫道。
茶白走遠前拖長聲音囑咐道:“谷主,這一個月你可要好好保重啊?!?p> 丫頭和年長女子:“谷內(nèi)還有機關需要修復,我們就回去了。”
左微晞欲轉(zhuǎn)身離開,風夜孤燼已握住她的手腕。
左微晞:“有話直說?!?p> 風夜孤燼:“說來話長,我們回宮,再詳細商談吧。”
左微晞掙脫不出,到底沒說出“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談”的話來。關于燼萌的事,她還需要自風夜孤燼處得知更為詳盡切實的消息。
應公孫云紫之約,茶白棄煙雨客棧,來到他在風夜皇朝的落腳府宅居住。
紅杉正與丹蹤笑談,當他們二人看到公孫云紫與茶白一同回來時,皆是一愣。
茶白禮貌微笑招呼:“二位,我們又見面了?!?p> 紅杉點頭,想到房間內(nèi)的某位,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既視感啊。
丹蹤對著茶白彎腰致歉:“茶白姑娘,在下為上次的魯莽行動道歉?!?p> “沒事,我不介意了?!辈璋仔恼Z對話戎幕道:“他說的哪次?”
戎幕:“不知道你還敢說沒關系…”
“誰會無緣無故低姿態(tài)道歉啊,我本來就不記仇,擺架子毫無意義?!辈璋撞灰詾槿?。
“就是你上次來取刺中公孫云紫身體的劍,丹蹤不是對你出劍攻擊了嗎?”戎幕提示道。
茶白想起來了:“當時有個橙衣人替我擋了,當時解決了我就翻篇,沒想到他還能主動提起,是個誠心之人。”
公孫云紫道:“丹蹤,房間準備好了嗎?”
“是?!?p> 公孫云紫對茶白道:“我們走吧?!?p> “嗯,多謝?!?p> 四人進入房間,布置雅致,布簾色彩鮮而不艷,茶幾擺著應時的鮮花果蔬,窗戶正對光線,氣息干凈有陽光的味道。
“茶白,你覺得怎么樣?”公孫云紫道。
逆光的臉再添柔和,眉眼間盡是,茶白不禁疑惑:為什么,面對他,依舊是沒有男女之間喜歡的感情呢?
“謝謝?!背酥猓璋撞恢煤卧~匯了。
公孫云紫也不介意,循序漸進,關系才能堅定穩(wěn)固,至少在茶白看來,什么浪漫英雄救美,胡里花哨……在她這里全然派不上用場。
丹蹤和紅杉對視一眼,他們覺得這次茶白和公孫云紫相處的氛圍,明顯和以前不同,卻又分別不大。
公孫云紫幾乎事事以茶白為主,問喜好,食物禁忌,衣物首飾等等,茶白未拒絕已是稀奇,保有客套之意在紅杉的理解之中。
本以為大家一起用晚膳會發(fā)生,沉默又壓抑的氣氛,不料茶白與時久銘簡單客套招呼,平安無事。
丹蹤不管這些,他聽家主的。公孫夫人花落誰家,保持中立。
晚飯過后,公孫云紫邀請茶白步行散心,茶白干脆同意了。
知道茶白不喜歡喧鬧的地方,公孫云紫帶著她行至一處較為安靜的林園。
風起葉落,茶白看著一片一片葉子離開枝椏,卻沒有伸手去接,任憑其在眼前飄過,跌落塵土。
茶白想,如果能在這個地方睡上一覺,落葉一片接著一片自然飄落。
很久,很久,直到把睡著的自己掩埋,留個可以呼吸的空隙即可。待到醒來,自己伸個懶腰,落葉洋洋灑灑再次飄起、落下。
一定能夠睡得很香。
“茶白,你看起來很拘束。”公孫云紫突然道。
放棄自己的作息,遷就另一個人,還沒習慣,不拘束反而奇怪了。
“還沒習慣?!辈璋兹鐚嵉?。
“三天后便是黑月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