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很長時間里,夏伊都在想,吳欣然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黑化,畢竟剛進校園,還沒有那么深的了解和感情,更談不上誰對誰好。
每每回想起這些,李蕭信就有些后悔的想,當初怎么沒有采取一種更和緩的方式拒絕,可能夏伊就會少吃很多苦,他們就更幸福。
李蕭信躺在病床上,睜眼看到的是滿目的白,侯興遠看他睜開眼睛,激動的跳過來,“老大,你終于醒了!”嗓門大的震得他頭疼。抬手看到輸液還在繼續(xù),心里也知道是這幾天不眠不休透支了身體,想到夏伊的信,又閉上眼睛,神情哀傷。
侯興遠給王延發(fā)了短信,這幾天一直是他們兩個輪流照顧李蕭信,李蕭信的父母打電話來也被他們糊弄了過去,無論發(fā)生什么對家里報喜不報憂,這早已是三人之間的默契。
研究生畢業(yè)后,張延強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據(jù)說靠關系進了一家不錯的醫(yī)院工作,他們三人則都留在了京都,李蕭信自己就是京都人,三人又都是京大的研究生,侯興遠和王延也就一直跟著李蕭信待了下來。這幾年發(fā)生了很多事,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們三人相互扶持著過來的,感情自是不一般。王延今天一天的手術,早上還在進手術室之前來看過一趟。
侯興遠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不想要說什么的,這幾年,老大對夏伊那是一千一萬個好,兩個人分分合合打打鬧鬧他們都沒怎么當回事,畢竟都是這么多年過來的,彼此都清楚是什么樣的人,要說兩個人真的分道揚鑣,誰都是不信的。
“老大,你要不要吃點啥,我去給你買點?”他小心翼翼的問。
李蕭信依舊一動不動,什么也沒說。
侯興遠知道他不想說話,自問自答的繼續(xù)說,“你剛醒,我去給你買點粥吧,讓腸胃先適應一下,你先休息會,我馬上回來?!蹦蒙弦路?,走了出去。走出門口叫相熟的護士關照一下,才想起房間里沒有熱水,在護士站要了暖瓶,轉頭進了開水間。再進入病房時,看到李蕭信眼角的濕潤,什么都沒說,安靜的退了出來。
“我斷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將你從前與我心,付與他人可?!?p> 李蕭信心里滿是苦澀,這是夏伊大四畢業(yè)后無聊是看的一篇文章,明明是決絕的讓人心痛的詞句,她卻氣憤的不行,他還記得她點著這兩句詞,怒聲講著,“這謝希孟簡直就是虛情假意,雖說為她建起了鴛鴦樓,可哪個女人不是想要跟愛的人白首相依的,這說走就走了,還留下這么絕情的詞句,簡直就是渣男!”她的手指指指點點,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看的他一陣無語。
他那時怎么說的,是了,他勸她不要因為這種別人的事生氣,還笑了她,千百年前的事,滄海都桑田了,也就她看了還能如此為個妓女設身處地的想。她看了他好一陣,一下?lián)涞剿?,裝著惡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你要是敢這么對我,我就先毒死你,再自殺,咱倆不死不休!”
他拿開她的手,抱住她軟軟的身子,“瞎想什么呢,我這輩子啊,就一直都是你的,永遠都是,所以,用不著你動手?!?p> 他沒說的是,他永遠都不會離開她,更舍不得傷她,這種絕情的話,他光是想想就心疼,怎么可能用來跟她講。
“如果將來,我們分開了,誰說了這句話,就不要再糾纏了,肯定是傷心透了,回來,也不會幸福了?!?p> “不會有如果?!?p> 今天,夏伊把這句話交到了他的手里,是想告訴他,她已經不會回來了嗎?
他此刻竟生出一陣的后悔心疼無力,你就這樣拋下我,不要我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