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南看著面前的方案,淡淡的揮手,立在一旁的人兒立刻貼過去。
“這個地方不太妥,琢磨著改了吧。”抬手去端一旁的咖啡,拿起來到嘴邊卻蹙起了眉。
空空如也。
旁人恭敬的道了謝,拿著文件便出去了?;艚馅s著空檔兒,朝著門外說了聲,“其余人先去吃午飯,下午上班再來?!?p> 瑪莎小姐輕輕推開門,“總監(jiān)先生,需要我為您訂餐嗎?”
“不用,謝謝?!被艚线€是抵不過疲憊,想起來似的問了一句,“蘇落呢?”
“蘇小姐和于總出門了,大約是去用餐了?!?p> 話音剛落,瑪莎便看到霍靳南的薄唇抿了又抿,一副生氣的樣子,便不好再說話,只默默地關(guān)上門離開。
座上的霍靳南靜靜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電腦,拿起手機(jī)撥了一通電話。
“陳叔,今天我自己開車回去?!?p>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霍靳南還在堅持著自己的意思,“是的,不用再等我?!?p> 大概他也不能想到,此刻的蘇落被于哲強(qiáng)制性的評價起自己,并且蘇落的態(tài)度很不對他的胃口。
蘇落望著一桌子日料,淡淡的問了一句:“這能吃的完嗎?”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于哲解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了一旁,舉起一杯溫酒,在空中象征性的碰了杯后一口咽下。
看著他喝酒的樣子,蘇落不明所以的往嘴里塞了口東西。
嚼了又嚼后,蘇落忍著心中的不適吞了下去。自小生長在河北的她,吃不慣這些高級的東西。
于哲一瞥,似乎嘲笑著,淡淡的再咽下一杯酒。
“什么時候和霍靳南認(rèn)識的?”
霍靳南才剛剛回國半年不到,就可以挖掘出一個很干凈的作家。說是剛認(rèn)識,別人會信,他于哲不信。
“前幾天?!碧K落仔細(xì)回想了一番,最后中肯的說。
于哲一口壽司噎在嘴里,他真是越不信什么就越來什么。看著蘇落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他扁扁嘴。這丫頭的話還真是不能讓人反駁…
“霍靳南給的橄欖枝可不是那么好接的?!?p> 于哲又一句輕飄飄的話出口,蘇落不禁想起在云步的時候,霍靳南輕笑著問她:
“27歲,單身。如果真的有這層關(guān)系,應(yīng)該算正常交往吧?”
至于于哲說的,她在面試的時候就看出來霍靳南不是個容易伺候的主兒。怎么說,也是土生土長的京城大少,又是在海外喝夠了洋墨水。如果真的很容易搞定,才怪。
蘇落輕輕松了口氣,于哲以為她后悔了來到花漾,不由得輕笑:“可我們霍總監(jiān)還是單身狗一只,若你有心…”
“?。俊?p> 蘇落瞅著于哲一臉八卦,再加上之前云步的事情,臉蛋兒不聽話的飛起了紅霞。
看著蘇落的局促,于哲的惡作劇只好暫時作罷。
一頓午餐下來,蘇落不知道被于哲打趣了多少回。坐在副駕駛上的蘇落細(xì)細(xì)回想,然后在心中肯定的判斷:于哲這個人是真的很不錯。
回到公司后,蘇落與于哲道別匆匆鉆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
而于哲轉(zhuǎn)頭看向那一邊的總監(jiān)室,冷冷清清。完全不像是出刊的架勢,抬起腳來走了過去。
敲了敲門,沒人應(yīng)答。
一旁的門倒是應(yīng)聲而開,瑪莎小姐探出了頭,“于總,總監(jiān)中午出門了。”
“哦?去哪?”
于哲眉毛一挑,顯然霍靳南的舉動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瑪莎小姐搖搖頭,一張精致的臉滿是疑問??偙O(jiān)先生很少這樣,在出刊前他都是要在公司加班到最后。今天總監(jiān)先生貌似心情不是很好,她也說不準(zhǔn)。
“好的,美麗的小姐?!?p> 于哲輕輕示意,眉毛挑了挑以示感謝。瑪莎又關(guān)上了門,整個樓道里少了那些排著隊讓霍靳南看文件的人簡直是冷冷清清。
不過霍靳南的反常讓于哲很不理解,拿出手機(jī)撥了過去。
滴滴的提示音過后,響起了霍靳南的聲音。于哲一笑,只要還接電話那就沒啥大事。
“去哪了?”
“天文臺。”
“馬上到。”
霍靳南掛了電話,他就這一個發(fā)小。但是很多人在公司并不知曉他們的關(guān)系,從小一起吃一起睡,一起上學(xué)一起打球。直到現(xiàn)在,兩個人都沒有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人。
想到這一點,霍靳南不免有些遺憾。但是總歸,在現(xiàn)有的日子里,朋友還是碰到一起了。
這應(yīng)該是霍靳南和于哲共同慶幸的事情。
于哲開著自己的大G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過來,在下面看見了坐在最高處的霍靳南。
抬眼看了看上去的路,臺階又高又陡?;艚线@人,折磨自己不算,連帶著別人也一起折磨。
霍靳南看著整個腳下的風(fēng)景,高樓林立,繁華大道。
“霍總監(jiān)今兒個是哪兒不爽利,跑這天文臺觀景兒?”
于哲一口流利的BJ話出聲,引來霍靳南回頭??粗鄣臍獯跤醯挠谡?,不由得嗤笑一聲。
“于少的精力不太充沛啊?!?p> 于哲樂開了花,這小子倒是先調(diào)侃起他來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順勢落座在霍靳南旁邊。
轉(zhuǎn)頭看著,“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來這兒?”
霍靳南順著于哲的目光看過去,淡淡的發(fā)出一個鼻音。
“那時候,BJ城還沒這么…等等,我得想個詞兒。叫什么來著…”于哲說著一半,也不管身上名貴的西裝便直接仰倒在地上。
霍靳南聽著他的話,笑著開口:“瑰麗?!?p> “哎對,那個時候咱出門去胡同外邊玩還能有賣糖葫蘆兒的,那早上的豆汁還沒撤呢…”
“哎?你現(xiàn)在還喝不喝豆汁了?”
“少喝點你那咖啡吧,那東西可沒豆汁營養(yǎng),也沒咖啡提神醒腦…”
于哲大喇喇的躺在地上,一個勁的念叨著他自認(rèn)為很有道理的話。西裝外套在地上沒留下什么痕跡,可土地卻在他的外套上留了些東西。
耐心聽著他的碎叨,霍靳南忽然發(fā)現(xiàn)這BJ城還是以前的BJ城,這人還是以前的人。
那夢呢?
還在嗎?
還在吧?;艚舷M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