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若惜不想說,就算她現(xiàn)在跟皇伯伯說了,蓮池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就是君默初的,沒準(zhǔn)兒還會怪她自作主張。
倒不如,讓皇伯伯自個兒去發(fā)現(xiàn),屆時,看他還承不承認(rèn)?
蓮池被人請進宮后,一直暫住在靜堂,所以,宮里見過他的人并不多,不少妃子宮女都想求得圣僧一支簽文,可惜皇上有命令在先,不準(zhǔn)任何人打擾圣僧清靜,而這些妃子和宮女們自然沒靜安郡主的勇氣敢硬闖,所以,她們也只能望著靜堂的方向輕嘆了。
直到為三皇子做法事的那一天,眾人懷著激動的心情,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蓮池圣僧。
晨曦的光芒,散落在那一襲白色僧袍的人身上,神圣的光暈純白而圣潔。
在陽光的輝映下,他額上嫣紅的火焰印記似活了一樣,讓他本就俊美絕倫的容顏越發(fā)美得不似凡人。
周圍瞬間靜了下來,眾人沉醉其中,一個個恍惚地望著那緩緩走到鳳鳴宮中央,席地而坐的身影。
自從三皇子居住的鳳鳴宮被燒毀后,這里一直沒有重建,一眼望去,周圍全是一片焦黑的痕跡。
清越的木魚聲響起,伴隨著蓮池圣僧口中默念的陣陣梵音,似是能夠去除人心底的種種浮躁和戾氣。
為了討好天炎皇,今日大多數(shù)人都到齊了,就連君清寒和君舒玄也早早地等在這兒了。
從蓮池出現(xiàn)在這里開始,那些曾經(jīng)見過三皇子的宮人們就一臉驚疑的呆在當(dāng)場,就連君清寒和君舒玄也一樣,他們暗暗握緊了拳,眸光驚疑不定地望著那道身影。
君舒玄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云若惜,見她此時滿心滿眼的都是那正在做法事誦經(jīng)的和尚,他的臉色不由一沉。
以前為三弟辦的法事,她從不來的,沒想到今年卻來了。
怪不得,她這幾日總往靜堂跑,原來是因為這和尚那張與三弟相似的容顏。
她心里果然只有三弟,竟一點都不在乎他,在知道了他與秦如霜的婚事后,她竟從未來找過他問過他半句。
其實,君舒玄此時也不是不懷疑蓮池的身份,只是他心中下意識地將這個可能自動移除,似是在故意逃避著什么。
本來還端坐在一旁的皇后,驚得連茶杯都拿不穩(wěn)了,茶水灑落了她一身,她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無血色。
“默兒……”天炎皇猛的站了起來,眸光驚喜又不可置信地望著那道身影,他此時的身體就仿佛突然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他站了很久,很久。
他甚至都不敢過去,他怕這只是他做的一場夢,如果他貿(mào)然過去了,這場夢就會醒來,而眼前這位與默兒長得十分相似的容顏就會像以前一樣,再次從他面前消失。
一場法事,終于在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下結(jié)束了。
不遠(yuǎn)處的梨花樹上,一襲白衣迎風(fēng)而立,俊美如玉的容顏恍若神祇,他的墨發(fā)如綢隨風(fēng)而揚,就連腰間的荷包也跟著一起舞動,只是,他此時的神情卻隱隱透著一絲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