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來到齊齊格兒的豪宅。
發(fā)現(xiàn)掛著昭月臺的牌子,還未進門便被廠衛(wèi)擋住。
齊蘭格兒正斜坐于廳內(nèi)的窗戶下讀書。
聽得喧嘩之聲起身從窗縫中瞅去。
門口處一位身著粗尼外套的少年,方正的臉上猶如撲上一層薄灰。漆黑的眉毛下長著一雙深沉憂郁的眼睛。與那些衛(wèi)士一面理論一面往自己這兒看過來。
此人既然來的這么從容與直接至少以前認識這里或來過這里。
大致上推斷可能跟姐姐相識,或許正是與姐姐私通的楊歡。
為了不讓對方識破自家的真面目齊蘭格兒決定用不攻自破的方法與他攀談一番。
她理了一下衣服,邁著小步來到門口。
對衛(wèi)士斥喝了一聲:“不得無禮,爾等退下!”
楊歡望著齊蘭格兒,仿佛她比以前開心些,含著笑。心中頓時十分溫暖,眼目中露著柔情。就像夢中的一位想她有多好她就有多好的一位女子。
齊蘭格兒見他正望著自己,瞬間著慌。
心如兔跳,他的那雙眼睛倘是有一種讓人自憐的悲傷,含著慈愛,含著許多說不完的故事。
楊歡覺得蹊蹺,笑問道:“格兒小姐何時在此布置眾多兵將?”
齊蘭格兒回禮,柔聲回道:“我家爹爹來信于我,示意應安在風高月黑時會出來許多打家劫舍的歹人。我一個女兒身,雖說有些拳腳功夫但論力氣卻敵不過那些身壯如牛的男子。故,依我家爹爹之意才在此布著些兵將!”
“噢!”楊歡回道,“小心甚好,理當如此!”
楊歡抬頭仰望牌子,笑道:“格兒小姐何時在此掛著昭月臺的牌子?”
“我憑身喜歡月亮,乳名喚著月兒,孤身寂寞時便望月懷遠家中的爹娘!”
齊蘭格兒說到這里,恰出門來抬頭仰望牌子,又柔聲道:“公子覺得這名字不好?”
楊歡連忙回道:“楊歡心無點墨,經(jīng)格兒小姐一論,此牌甚好甚好!”
“果然是楊歡!”齊蘭格兒心里撲通撲通的跳著。
“楊公子請屋里坐!”
楊歡施禮回道:“多謝格兒小姐,楊歡正有要事與你理論一番?!?p> 進廳坐下,齊蘭格兒吩咐倒茶。
自己即正正身柔聲問道:“楊公子有何事與我理論一番?”
楊歡沒有回答,用眼光掃了一遍廳內(nèi)的仆人雜役。
齊蘭格兒會意,即刻吩咐全部退下。
……
楊歡道:“格兒小姐可曾知否應安城內(nèi)接連丟失幾起嬰兒是否與煉丹有關?”
“不曾聽起過,至從升著正官每日皆坐于大堂之上。不曾外出也不見有何人來報官留案。日課之后便回廳來,修書作畫打發(fā)日子。至從我家,”
齊蘭格兒說到這里,差點說出姐姐來,一醒悟連忙轉口又道:“至從我家爹爹來信之后便整日念著爹娘,土窯已毀再無金丹之說?!?p> 無心再問。
楊歡起身在廳內(nèi)踱著步子。
忽然,在一副字畫面前停留,凝眸細看乃齊齊格兒作的一首詞:
小雨落花墜碎,輕樂碰壁頓消。流月滾臺至遠,柔火隱滅突茫!
齊蘭格兒見著這是殺他的機會。
她起身來到門口瞅著外面的衛(wèi)士,正精神飽滿威風凜凜地站在兩邊。
她剛要命令下去時心里卻泛起來了嘀咕:“以前那么多的衛(wèi)士再加上東廠六狼都一一死在他的手下,就眼前這些衛(wèi)士能行嗎?”
想到這里,決定試探一番楊歡的武藝再作決定尚不遲。
“楊公子善使小刀,手法之快我一直想目睹你的風采!”齊蘭格兒走到楊歡身前假意陪他欣賞字畫。
楊歡轉過頭來望著齊蘭格兒,笑道:“只是雕蟲小技罷了,不外乎是把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投刀的手中,投刀之時再加以爆發(fā)?!?p> “那,”齊蘭格兒撒嬌道,“你投給我瞧瞧,以前沒有細心哩!”
楊歡來到廳中。
用手指著門外很遠的一棵被風騷擾的松樹對身旁的齊蘭格兒道:“那棵松樹的最上端最細最小?!?p> 話沒說完抬手之間,一把小刀飛出袖籠,無光無影。
齊蘭格兒未見小刀只見枝斷。
齊蘭格兒滿臉煞白,眼睛睜得滴圓,心如兔跳。
一激動,搖搖晃晃快要暈倒在地。
楊歡上前忙把嬌小柔弱無力的齊蘭格兒抱起,進入廳中放在她的房間,蓋好被子喚了一陣。
“你怎么了?格兒小姐?!睏顨g見她醒來連忙問道。
“公子,你嚇著我了!”齊蘭格兒羞紅了臉,柔聲回道。
“在此逗留,多有不便,希望你多加保重!”
楊歡離開昭月臺,騎上快馬往城中而去。
半夜時分。
齊蘭格兒無法入睡,心里總想起楊歡的那雙眼睛。
陡然起了困惑后便想找找樂子沖散煩惱。
下得床來步入大廳,對門外的侍衛(wèi)厲聲道:“傳朱先生馬上升堂!”
“升堂?”侍衛(wèi)滿臉疑惑,問道。
“怎么?敢違抗本官命令!”齊蘭格兒厲聲喝道。
一伙隨從軍校,擁著她來到巡查司。
朱先生搖著羽扇正站在一邊,兩旁的衛(wèi)士垂手而立。
坐于堂中,齊蘭格兒厲聲道:“擊鼓升堂!”
朱先生見狀,連忙問道:“郡主大人卑職住于巡查司,未見有人擊鼓報案?!?p> “找人擊鼓!”格兒厲聲回道。
朱先生回道:“現(xiàn)在正是三更半夜,路上未曾見得有行人。”
齊蘭格兒盯著兩旁的衛(wèi)士,用手一指,沉沉地說道:“從爾等中間抽出一人擊鼓便可!”
“呃,”朱先生和所有的衛(wèi)士一臉茫然,不知究竟生著何事?
“快快執(zhí)行!”齊蘭格兒喝道。
“那,那你去擊鼓!”朱先生見狀,指著左邊的一名衛(wèi)士。
不多時,聽見鼓聲陣陣如雷聲隆隆,附近的百姓無不驚恐萬狀。
聽得鼓響。
齊蘭格兒端坐于大堂之上神色凝重,嬌喝一聲:“帶楊歡!”
朱先生瞅了很久也未瞧見所謂的“楊歡”被帶出來。
上前問道:“郡主大人,楊歡現(xiàn)在何處?”
“隨便找一個來!”齊蘭格兒厲聲回道。
“??!”朱先生大叫一聲。
回過神來又道:“卑職不知大人之意,請大人明示!”
豈料,齊蘭格兒用手指著左邊的一名衛(wèi)士厲聲道:“他就是楊歡!”
衛(wèi)士嚇得面如土色,跪下回道:“小的不是楊歡,我乃王榮?!?p> “我賜你楊歡之名,如若不領立刻將你生煎火燒!”齊蘭格兒道。
王榮無奈,只得說成自個兒是楊歡。
哪知道一張嘴卻聽得一聲令來。
“左右?”齊蘭格兒吼道。
“在!”兩旁衛(wèi)士齊聲高呼。
“將楊歡拖出去斬了!”齊蘭格兒提出一支令箭朝地上一擲,吼道。
王榮被斬以后,突然,齊蘭格兒又猛然喝道:“下一位!”
……
連斬兩位“楊歡”后,齊蘭格兒像過足了癮那般呼道:“退堂!”
朱先生半天才明白過來,此乃郡主大人對楊歡那廝痛恨如骨,殺人心切而已。
想到這里,即刻修書一封派人送往朝廷。
信中寫到:千歲大人在上,經(jīng)數(shù)日摸索觀察,此郡主非彼郡主。此郡主痛恨楊歡那廝已到殺人心切之地步。半夜大堂之上連殺兩名“楊歡”。雖是錯殺,足表此郡主心狠手辣之地步,足表此郡主對大人衷心擁護之決心。望大人無憂!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