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予子不是那樣的人?!碧迫扰ρ陲椬∽约旱牟话?,如果真被冒公說對了,豈不證明自己一直都是錯的?
“日久見人心,王爺,您自己看著吧?!泵肮肿孕诺恼f,“奴才馬上帶人抓她去,無論如何都要把那一百兩銀子找回來,哦,還有一匹馬呢,少說值二十兩?!闭f著,臉色醞釀出一股狠勁兒。
“再等等吧,說不定被纏住了。”唐三度閃爍其詞。
“王爺就別替她辯解了,奴才知道,爺這個年齡也不算小了。”冒公說,“先皇這么大的時候都娶親了,若非現(xiàn)在形勢特殊,加上爺天生有那么些忌諱,奴才也不會管的這么嚴?!?p> 唐三度臉色驚變,大吼道:“你在胡說什么?”
“人有七情六欲,這是天道,爺在奴才面前沒什么好避諱的?!?p> “冒公,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若是聽不懂,王爺上次就不會偷偷地去飄香樓了,奴才說的對嗎?”冒公狡黠的笑著。
“你!”唐三度正色厲聲,“你不會以為本王想和小予子成親吧?”
“難道不是嗎?”瞧您把她護成什么樣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唐三度按住心頭怒火:“本王現(xiàn)在命你抓小予子去,果真人贓并獲,就收贓滅口!”
冒公簡直要手舞足蹈,他一直想的就是這句話,可還沒等他答應,只聽門怦然從外面推開,傳來一陣讓他脊梁骨冒冷汗的聲音:“奴婢兢兢業(yè)業(yè)的為爺效力,爺就是這樣坑害人的!”
唐三度瞪著夏清風冰冷的臉,一絲驚喜掠上眉頭,上前一步:“本王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嘿冒公,小予子這個人還是靠得住的,本王說的沒錯吧?”
冒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王爺,別忘了您剛才怎么說的。
夏清風的頭發(fā)有些凌亂,拿出銀票遞過去:“喏,這是徐少爺買畫的銀子,拿著吧。不是要滅口嗎?快來滅吧,奴婢等著呢?!?p> 唐三度見勢不對,忙示意冒公出去,冒公一臉的不情愿,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夏清風趕著叫道:“別走呀,我還沒被滅口呢!”
“你過來,本王有事問你?!碧迫韧巫右蛔渎暲錃獾恼f,順手把二百兩銀票攤在桌子上。
夏清風本就懷著一肚子悶氣,見他冷不丁的端架子,更加忍無可忍,一把將手里的銀票摔在他臉上:“想滅了我明說,不必拐彎抹角的使陰招,不要臉!”
唐三度和顏悅色的拿過摔在臉上的銀票,抬眼問:“你怎么逃出來的?”
他什么都知道,也不避諱承認自己做過什么,和怎么打算的。
夏清風送給徐子才的那副畫上,是一個怒發(fā)沖冠的母夜叉,仔細看,還有點她的神態(tài)。
夏清風當時又驚又怕,徐子才正愁找不到調(diào)戲她的借口,一看到畫上人物,喜的五內(nèi)翻騰。
你主子這么做的意思很明顯嘛,要把你送給本少爺?!
若非徐老夫人及時趕到,后果不堪設想。
夏清風羞惱的講了個大概,劈頭蓋臉的指責一通。
“別這么說嘛姐姐,誰讓你幾次三番的羞辱本王呢?”說著,唐三度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好久沒遇到這么好玩的事了?!?p> “好玩?!你還是不是人!”夏清風詫異的怒視著他,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捉弄了。
“好姐姐,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消消氣消消氣?!碧迫绕鹕戆阉吹揭巫永?,端過一盤子糕點,“這是徐嬤嬤親手做的桂花糕,你嘗嘗,可好吃了?!?p> 鬧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夏清風著實餓了,看見吃的不禁咽口水,又不好意思妥協(xié),冷嘲熱諷道:“奴婢吃不起您這口兒!”
“姐姐吃不起,那就沒人吃得起了。好姐姐,快吃了吧,我再也不敢捉弄你了,本來我也不想讓你去的嘛,誰知道冒公偏偏讓你去。”唐三度好言好語的哄,端著糕點等她動手。
夏清風兩行熱淚落下來,哽咽著,吃了一口,委屈的說:“原來你想把我賣了,這跟下三濫的牙婆子有什么區(qū)別?”
“姐姐這就想多了,我只是稍微借了一點點姐姐的神韻,完全是個想象出來的形象。徐少爺喜歡各種各樣的美人圖,倘若不投其所好,恐怕他不買?!?p> 夏清風鄙夷的冷哼一聲,那畫上的姑娘兇神惡煞的的樣子也能叫美人?不由得一股暖流翻騰到臉頰上。
想想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也真是有點沒大沒小,罷了,徐子才也沒討到便宜,唐三度道歉的態(tài)度也算誠懇,就不計較了。
唐三度直起身說道:“為了彌補你受到的驚嚇,本王就不計較那一百兩了,還有今兒從徐府得的一百兩,回頭交給冒公八十兩,剩下二十兩你收著吧?!?p> 夏清風吃完了一塊桂花糕,有點食不知味,聽如此說,又是一頭霧水:“什么一百兩二十兩的?”
“你也沒必要跟本王打馬虎眼,”唐三度看她一眼,恢復了王爺?shù)耐x,“這次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下不為例?!?p> 夏清風聽他話里有話,茫然的站起身,追問道:“爺是不是有所誤會?奴婢根本聽不懂?!?p> “哦?”唐三度拿起桌子上的銀票,皺眉瞅著她,“那天晚上,本王雖然喝醉了,卻記得清清楚楚,收到三百兩定金,白家二百,徐家一百,一分不少。結(jié)果幾天后,本王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的時候,就只有二百兩了,除了你還有誰?”
夏清風可算聽明白了,自己在這位小爺眼里哪是什么“美人,”根本就是偷雞摸狗的盜賊呀!
她著實動過偷來銀子一走了之的念頭,可到底沒下得去手,現(xiàn)在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成了冤大頭,一時間驚怒交加,銳厲的目光如一把把刀子甩在唐三度身上,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怎么,偷銀子還有理了?”
“不,奴婢就是想到徐少爺說的那番話,本不忍心說出來打擊您,現(xiàn)在看來,有必要轉(zhuǎn)告一下。”夏清風皮笑肉不笑的惡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