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姐,你還是把我給埋了吧!”張楚寒雙手撐地,氣喘吁吁地說道。
“嗯,要得!”馮寶寶說完,就面無表情地抓著張楚寒的后衣領,往之前挖了還沒填的坑洞走去。
“不是,哎,寶兒姐,別,別這樣,我開玩笑的,你還來真的?。 ?p> “你說的嘛,滿足你的要求,也滿足一下我的需求?!?p> “別……姐,我錯了,比起活埋,還是挨打好受一些?!?p> …………
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張楚寒和馮寶寶一大早臨時做了個重大的決策——今天出山。
新的一天,總會給人帶來新的感受,因為要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山卡卡,所以張楚寒心情很是不錯,一路走來,就連看到那些小動物,也覺得眉清目秀的。
馮寶寶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5年了,按照原來劇情的話,她將會在這里繼續(xù)過上幾十年,張楚寒也是很心疼馮寶寶,不想讓她獨自這樣過下去,因為孤獨是一個人難以承受的。就像《太空旅客》中的男主吉姆在飛船前往太空殖民地家園2號的120年旅途中,因為意外從冷凍睡眠中醒來,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要在這艘飛船上獨自度過89年,結(jié)果只是堪堪忍受了1年的時間,就幾度想要自殺,于是處于自殺邊緣的吉姆絕望中孤注一擲,他千方百計地以各種理由說服自己喚醒了女主,當然過程非常曲折,最終他們也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
所以張楚寒覺得除了我寶兒姐,還有誰能夠在經(jīng)歷過文明社會后,獨自一個人在荒山野嶺里,與世隔絕地度過幾十年。
張楚寒對馮寶寶是心疼和愛惜的,故此他才會裝作不經(jīng)意之間提起可以出山去找趙孃孃和狗娃子,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將馮寶寶誘拐了。
他們的第一站是馮寶寶之前住過的村子,此時的村子已經(jīng)成了破壁殘垣,看來最近幾年戰(zhàn)亂連連,不僅山賊四起,還有兵災橫禍,整個村子的人都走光了。
馮寶寶一個人默默的走到一間破敗的房屋面前,出神的望著這間房子,眼睛眨也不眨。
張楚寒也是滿面焦容,馮寶寶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很是為她感到難過,他已經(jīng)猜出來了,這應該是馮寶寶之前住過的屋子,算得上她的半個家。
“以前我就住在這里,那個時候跟徐叔、趙孃孃和狗娃子一起,那段時光真的難以忘記,現(xiàn)在都能記得一清二楚?!瘪T寶寶雙眼空洞地呢喃道,像是在對張楚寒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現(xiàn)在啥子都沒得了?!?p> “沒事兒,寶兒姐,我也無家可歸,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咱倆相依為命,好不好?”
“不,你有家,只有我沒有家?!?p> “你的家在你腦海中,你有回憶,你的回憶就是你的家?!?p> “但是我呢?我只記得這片屋子,其他的啥子記憶也沒有?!?p> “我想知道我之前的記憶都哪里去了,我想知道我的爹娘是誰,想知道關于他們的一切,我更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p> 張楚寒走到馮寶寶身后,將手放到馮寶寶肩上,輕輕拍了拍,正色說道:“我也沒有家,你說的那種回憶,我也沒有?!?p> 張楚寒沒有說謊話,上輩子雖然是有些親戚長輩,還跟堂兄弟們一起長大,但是他無父無母,靠著長輩同情,在他們的接濟下長大的,沒有感受到父母親情。這輩子就更別提了,都還不知道怎么穿越過來的,雖然相貌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可是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的記憶,所以他也是沒有馮寶寶說的那種家的。
“張楚寒,你老實告訴我,趙孃孃和狗娃子他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所以把我丟到山上不管我了?”馮寶寶怔怔地盯著張楚寒,突然這樣冒出這樣的一句話,讓張楚寒不知道怎么接話。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傻了吧唧的,其實我想通了的時候機智得很,所以以后不要在我背后喊我瓜皮,你這個憨包娃兒才是真的瓜!”馮寶寶從剛才陰沉的心情中恢復過來。
張楚寒滿腦子的黑線,心里暗暗腹誹:“你才是憨包,你才是瓜皮,你這個間歇性機智癥候群患者好意思說自己機智,你機智個屁,我這么聰明帥氣的男神,你居然說我傻了吧唧的?!?p> “寶兒姐,既然你都想清楚了,趙孃孃把你拋棄了,那你還去找她們嗎?”張楚寒轉(zhuǎn)移話題道。
“找,要找她們,至少她們曾經(jīng)對我好過。趙孃孃不要我了,但是我相信狗娃子肯定不會拋棄我的,我的直覺很靈驗的!”馮寶寶瞪大眼睛,望著張楚寒,滿是自信地說道。
“那要得,咱們慢慢找,總會找到他們的?!睆埑粗鴿M懷激情的馮寶寶,應聲說道:“那我們就要立刻出發(fā)了,下山的路似乎有點遠,爭取在天黑之前能進城里?!?p> 馮寶寶眨巴眨巴大眼睛,蠢萌蠢萌地點了點頭:“那就快點走!”
“張楚寒,我餓了。”
“馮寶寶,你是豬變的嗎?你早上吃了這么多鳥蛋,又餓了?等進了城里,我們再想辦法找吃的?!?p> “哦!城里的東西好吃嗎?”
“好吃!”
“哦!城里的東西好耍嗎?”
“好耍!”
“哦!那我可以在城里吃好吃的,耍好耍的嗎?”
“啊?。?!可以,你想做啥子都可以,你不要再問我了?!?p> “哦!對了,你不許喊我馮寶寶,你要喊我姐!”
“嗚嗚,好吧,寶兒姐,你可以別再問了嗎?到了城里,你想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別再問我了,可以把嘴巴閉上嗎?”張楚寒用手捂著臉,滿是無奈,又咬牙切齒地說道:“怎么以前沒發(fā)覺這瓜皮是個話嘮呢?莫非她不僅僅是間歇性機智癥候群患者,還是間歇性話嘮癥候群患者嗎?還有什么‘病’是她沒有的?”
“你又喊我瓜皮,你又是想遭我埋了嗎?”馮寶寶轉(zhuǎn)過頭,揮了揮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