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完消息,程言竹的表情依然很焦急,但此時他再著急也沒有什么用,便還是回了客棧休息。
南宮連將沈星沉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雖然偏僻,但山清水秀,景致倒是不錯。
沈星沉依然裝作昏迷的模樣,而南宮連也并未起疑,將沈星沉放到木屋里面的床上,在床前站了片刻,還是伸手將床邊的被子拉了出來,給沈星沉蓋上。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南宮連走出了木屋,在木屋周圍設(shè)下了禁錮陣法,又仔仔細(xì)細(xì)確認(rèn)了一遍陣法的完整,才轉(zhuǎn)身離開。
在他轉(zhuǎn)身走遠(yuǎn)之后,木屋中,床上的少女才睜開眼睛。
沈星沉睜開眼睛馬上坐了起來,卻沒有立刻下床,而是抱著被子環(huán)視四周。
屋中燃著昏黃的燭火,床前不遠(yuǎn)處擺著一個屏風(fēng),上面畫著秀麗的荷花,床上掛著紗帳,但是紗帳被繩帶拴在床柱上,沒有垂下來,床上的被褥是精致的淺藍(lán)色緞面,上面有著精致的繡花,地板只是普通的木地板,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由于屏風(fēng)擋在窗前,沈星沉能夠看到的范圍并不大,只能看見床四周的布置而已,但以沈星沉的眼光來看,這個布置雖說不算特別高檔,但卻突顯出了主人的品味。
只是……
這番布置對于一個男子來說,是不是有些過于娘氣了?
沈星沉暗自吐槽道。
沈星沉起身坐在床沿之上,細(xì)細(xì)思量了一下這些天所有的發(fā)現(xiàn)。
她微微垂著頭,雙手撐在身體兩側(cè),三千青絲在之前的打斗中散亂了一些,沈星沉自己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任由碎發(fā)垂在臉頰邊,在燭火的映照下,越發(fā)顯得膚如凝脂,眼皮也是微微垂著,漆黑的瞳仁里面有著燭火的倒影在跳躍,嫣紅的嘴唇緊緊抿著,顯示出主人現(xiàn)在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悅。
南宮連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他很早以前就知道沈星沉長的極美,此刻看到這一幕,床沿坐著的人像是從畫里出來的一般,讓人忍不住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了她。
南宮連在門口停了許久,沈星沉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回來了,但見他站在門口不動,她也懶得出聲理他。
過了一會兒,南宮連才反應(yīng)過來,走進(jìn)了小木屋,笑道:“少閣主這么快就醒了?”
沈星沉這才抬眸看了南宮連一眼,神色冷淡,隨后又垂下了眼簾,沒有理他。
南宮連在沈星沉這已經(jīng)碰過了不少釘子,這次也一點都不惱,走到了屏風(fēng)前面:“少閣主怎么不說話,是嫌我這條件不好嗎?我覺得還是挺不錯的?!?p> 沈星沉:“……”
“少閣主在錦城調(diào)查妖魔一事的時候,不是一個人在行動吧,你一夜未歸,不知道你那位同伴會不會擔(dān)心你呢?”
沈星沉聽見南宮連提起了程言竹,終于抬起頭來與南宮連對視。
“你想怎么樣?”沈星沉問道,聲音冷冷淡淡。
南宮連見沈星沉終于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笑了笑,說道:“也沒什么,只是少閣主既然輸給了我被我?guī)У搅诉@,就不要想著能夠輕易逃走,”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相信以少閣主的修為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屋子外面有禁錮陣法,我試過這個陣法的牢固性,所以……”說到這里,南宮連相信沈星沉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沈星沉從剛剛抬起頭與南宮連對視開始,眼神就一直冷淡得很,即便南宮連真正認(rèn)識沈星沉以來,沈星沉對他一直都是這個態(tài)度,他也還是覺得有點挫敗。
“你是想告訴我,不要想著逃跑,我也跑不了,是嗎?”
南宮連笑了笑:“少閣主確實是聰明人,一點就透?!?p> 沈星沉慢慢的眨了眨眼,沒有回話,人也依然十分淡定的坐在床沿之上,沒有任何動作。
南宮連見沈星沉又沉默了下來,也不著急,找了個凳子在沈星沉面前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盯著沈星沉看。
兩人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都不說話,木屋中安安靜靜,只有昏黃的燭火還在時不時地跳躍著。
很快,窗外天光大亮,南宮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語氣溫和地對沈星沉說道:“少閣主這幾天就在這好好休息,等到這件事風(fēng)頭過去了,我自然會讓少閣主離開。”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沈星沉與南宮連對峙時,在床沿上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很久,此刻南宮連已離開,她悄悄地舒了一口氣,雙腳落地站起身來,繞開了屏風(fēng),走出了臥室,到了外間里面。
外間的布置清清淡淡,但是和臥室里面一樣,同樣處處透露著主人家的細(xì)心與精致。
沈星沉不得不佩服南宮連在這方面下的心思,不過一處偏僻山野之間的小木屋而已,也能夠布置得這樣精心。
沈星沉先是捋了捋這幾天發(fā)現(xiàn)的各種線索,后來又與南宮連對峙了許久,竟然一點疲憊的神色都沒有,她又折回了屏風(fēng)后面,換了一身衣服,才走到了梳妝臺前,開始梳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發(fā)。
至于屋外的禁錮陣,沈星沉并不急著去破開,既然南宮連都那樣說了,她就清楚那個禁錮陣法不是自己一時半會破的開的,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在開始研究陣法。
…………
錦城,程言竹大清早地就起來了,他這幾天并沒有查到什么線索,而沈星沉之前幾天晚上在灼華樓會合的時候也說沒有什么線索。
沈星沉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程言竹就不打算繼續(xù)查下去,他打算回墨陵門去看看莫錦逸有沒有聯(lián)系上沈星沉。
等他回到墨陵門,他才發(fā)現(xiàn)莫錦逸根本就沒有收到他的消息,莫錦逸竟然在禁地里面,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程言竹對禁地沒什么了解,只知道這一處禁地里面禁制重重,十分危險。
莫錦逸沒有收到他的消息,他也沒什么辦法可以聯(lián)系到身在禁地之中的莫錦逸,門主之前回來了幾天,很快就又走了,所以現(xiàn)在門中能夠做主的也就是簡長老了。
程言竹去找了簡長老,和他說了一下這次下山調(diào)查到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