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水潭以來,他們走過的路都是被石板砌成,但這暗道卻明顯不同。
摸著凹凸不平的洞壁,手下卻十分干燥。
這在他們看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雖然隔了一道石門,但僅一門之隔的地方卻沒有一絲水霧,不符合常理。
除非……
除非那潭水并不是時時都漲起來的,只是他們下來的時候恰好遇上了。照此推斷,那潭水上漲的時間一定不長!
想到這里,大家都松了口氣,因為那水潭給他們的感覺十分不好,不知出于何種原因,剛剛那潛伏在里面的黑影并沒有攻擊探路的晏歌他們,但卻在大家心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暗道通向了無盡幽森。
“先祖的手札怕是不能用了?!泵舍陡械胶鼙?,因為連他現(xiàn)在都不確定他們來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先祖記載的地方了。
“沒事兒,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來到這里也算是誤打誤撞了?!标谈鑼⑹执钤诿舍都缟?,一副哥兩兒好的樣子。
蒙岫輕笑一聲,是了,眼前的這人可是晏歌,沒有手札,他們就自己走出一條路!
這條暗道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長,不到兩刻鐘的時間他們就走到盡頭了,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眾人沉默了,無他,眼前的地方,和他們剛剛逃離的地方一模一樣。
他們這是回到原處了?看著面前那無盡深淵,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們就會被那深淵吸入。
大家都緊鎖眉頭,“一樣嗎?”
不一樣的,看著滿壁的花紋,竇陽還是從其中發(fā)現(xiàn)了細微的差別。
“下去找找?”
眾人再次順著石階而下,這次大家的注意力都主要集中在雕刻的花紋上。
是誰能在這么大的潭壁上雕刻這么多的花紋?看著花紋隨著潭壁消失在那望不見盡頭的深淵,心中的驚異無論如何都壓不下去。
這一次走了好長好長的階梯,大家才發(fā)現(xiàn)一處花紋有所不同,所以這些通道并不是同一平面的。
老陶上前扭轉(zhuǎn)那塊凸起的地方,腳下立即顫動起來。
轟隆隆,他們面前裂開了一條縫,眾人急忙鉆到里面。
不知道這條路通向的會不會是另一個水潭。
答案是肯定,面對第三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水潭,大家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是誰這么大手筆,這樣的地方說建就建三個,照這樣下去,怕是不止三個。
眼前是他們到的第六個水潭。
“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老陶的腦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但是卻一直沒抓住。
大家面面相覷,心中似乎有那么一丁點兒的不對勁,但是那種感覺十分微弱,連他們也說不清有什么不對勁兒。
老陶坐在石階上,摸出紙筆,開始畫起來。
從他們下水潭以來,走的似乎是一條直線。
然后到了第一個水潭,從石壁上找到暗道,又是一條直線。
……
看著畫紙上老陶寥寥數(shù)筆就將他們的路線勾勒出來。
“你們看,這像不像北斗星的排列方式?”老陶目若星光,十分亮眼。
“這里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搖光?!崩咸盏牡氖衷诋嫾埳下舆^,每一個地方都對應(yīng)著一個水潭。
“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在的位置是天璇!”
那么下一個水潭應(yīng)該在這個方向!眾人看著對面,這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十分仔細的尋找不對勁了。
老陶一把抓起畫紙,急沖沖的向著他計算的方向走去,他要驗證自己是否猜想正確。
看著那塊略微不正常的花紋,大家心中都松了口氣,有規(guī)律就好!怕就怕在他們陷入了這種無限循環(huán)的怪圈,不斷的從一個水潭到另一個水潭,若是數(shù)量多了,怕是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七隱二現(xiàn),怕是我們找的地方在左輔右弼其中之一!”思維一旦打開了閥門,就再也關(guān)不上了。
老陶很快想到北斗九星,對,是九星而不是七星!
看著老陶標出的位置,“難道我們要再回去?”
在場的人對星象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經(jīng)老陶提醒,大家都有一些印象。
洞明星和隱元星在搖光到開陽連線的兩側(cè),按照常理,應(yīng)該是從這兩個水潭過去,所以暗道應(yīng)該在這兩個水潭里去找。
“不!我們?nèi)ヌ鞓?!”看著老陶那發(fā)亮的眼神,從沒見過這樣的老陶!
老陶卻沒有關(guān)注大家的表情,他現(xiàn)在的全部身心都集中在畫紙上,這個設(shè)計不可以說是不精妙。與之前那些簡單粗糙的秘境相比,這里讓他感到十分愉悅!
這,是他的專場!
只可惜小師妹和阿衍沒在他身邊,要是他們在的話,他們?nèi)隙ㄔ缇湍芸闯鰜砹?!不過完全憑借著自己找出來,心中也是十分開懷。
確定了推測,老陶不再猶豫,一馬當先,踏入通向天樞的暗道。
晏歌一把將他拉到身后,“我走前面?!?p> 萬一前面有什么不對,他也好應(yīng)對,老陶現(xiàn)在可是他們的大寶貝兒,他要好好保護他。
老陶沒有堅持,晏歌于劍修上確實比他強,五感也比他更為敏銳,這沒什么好說的,有得必有失。
自遇上裴玥阿衍,他花在陣法數(shù)術(shù)之類上的時間越來越多,因為他發(fā)現(xiàn),要想真正成為陣法上的大師,光憑著幾本陣法書可不行。
若是他對星象不熟,怕是這次也看不出什么貓膩。
打架的事,就交給他們吧,他相信,無論如何他的戰(zhàn)友們都能保護好他!就如現(xiàn)在晏歌擋在他前面的身影那樣的溫暖。
“我說老陶啊,我怎么感覺你變聰明了呢?”好吧,溫暖是假的,晏歌一開口還是那樣的讓人想把他按到地上打一頓。
“我不是一直都比你聰明嗎?”互相傷害嘛,誰還不會?
“你別瞎說,你以前可笨了?!?p> “能有你笨?”
……
聽著晏歌和老陶的插科打諢,眾人的心都放松了不少。
前些天那種不知歸途的煩躁心理消失不見,有了方向便好。
青葉飛花
不好意思,昨天更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