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地下醫(yī)療室
木柒幽幽轉(zhuǎn)醒,刺目的燈光使她微微瞇了瞇眼睛,適應光線后偏頭看向一旁的斯晨。
燈光打在他白哲的俊臉上,細軟的絨毛根根分明,只不過那眼睛下方有些陰影,眼角還有疲倦。
聽到動靜,斯晨也醒來,揚了揚枕得發(fā)麻的手臂,看著木柒關心詢問,“有沒不舒服?或者哪里痛?”
木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你也真是厲害,居然能僥幸脫險,肩頭的傷還有腹部的傷醫(yī)生都幫你縫合了?!?p> 木柒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受傷的地方都被處理好用雪白的紗布包裹著。
“二哥謝謝你!”
“傻丫頭,是我們對不起你,你千萬不要記恨我哥?!?p> 木柒在聽到二哥用‘我們’一詞的時候,心微微抽了一下。
也對,他們才是親兄弟。
“放心吧!我不恨他!”
木柒淺笑后,眸光轉(zhuǎn)暗。
但是當她有反擊斯爵的能力時她會讓他的下場跟這條狗一模一樣。
斯晨摸了摸木柒腦袋甚感欣慰。
“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
木柒仰頭,看著笑得天真無邪的斯晨,他干凈明亮的眼眶中純粹得無一絲雜質(zhì)。
那一瞬間,她在那干凈的瞳孔中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一顆碧綠的老樹下,一個扎著兩角辮,身著碎花布衣的小女孩,躺在長著青苔的石板上,睡得香甜,一只大黃狗臥在其身旁。
微風夾著花香,輕輕拂面,鳥兒嘰嘰喳喳,嬋兒鳴叫,田里的青蛙聲,還有不遠處的鵝叫聲,夾雜交匯在一起編織出春日里最動聽的歌曲。
許是被吵醒,小女孩睜開眼的瞬間,天地都安然失色,那雙眸子璀璨,明亮,干凈得能映出世間一切丑惡。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彈指間,她眸中清澈不見,幽暗似枯井,深不可測。
在這浮夸的大城市學會了看人臉色,卑躬屈膝靠別人憐憫討口飯吃。
“不,那不是善良,假如我的爸爸被人搶走,家被人鳩占鵲巢,我也不會讓那些人好過。”
“你能理解我哥,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p> “理解歸理解,可我也不是……”
“賤丫頭,戲演得這么好,怎么不去當演員?”
木柒正想說她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欺負,等她有能力的時候必會反擊,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斯爵今早吃早餐的時候沒看到斯晨,一詢問才被告知他弟弟居然在醫(yī)療室守了那賤丫頭一晚上,氣得他肝兒疼。
跑下來抓人的時候被他聽到那賤丫頭假惺惺的跟他弟說不恨他還理解他,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才出口打斷。
“哥,你別這樣!”斯晨趕忙起身拉著斯爵就要離開。
斯爵一把將其手甩開,來到病床前,一把擒住木柒下顎,手勁兒之大讓木柒蹙了蹙眉。
“你可真是心機深沉,故意在我弟面前裝出一副善解人意,寬宏大量的模樣意欲何為?”
木柒腦袋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捏得更用力,只好放棄掙扎。
她現(xiàn)在渾身傷,當然不敢再跟他硬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