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香鍋和烤魚味道都很好,辣椒也不是通常北方的那種干辣,到舌頭為止,倒更像是南方的辣,直辣得人心肝顫,連毛孔都覺得通透。
單慕吃得滿頭大汗,酣暢淋漓。
喝水的間隙,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穆涼——他的額上沁出細(xì)細(xì)的汗,英氣的眉下,眸微垂,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鼻梁高而挺拔,嘴唇如涂了唇膏般艷麗……禍水啊禍水,吃個飯都這么好看。
穆涼注意到她的目光,抬起頭,不正經(jīng)地笑了聲:“看我干嘛?”
看你好看唄,還能干嘛。
單慕一本正經(jīng)地說謊:“我就是好奇,你一個北方人怎么也挺能吃辣?。可匣匚沂矣殉缘臅r候一個勁兒喝水,但我看你還挺從容的?!?p> 穆涼放下筷子:“我媽是蓉城人,所以家里平時也會做一些蜀菜,我從小跟著吃,口味其實更偏南方一點。”
身在遠(yuǎn)方,聽到一點家鄉(xiāng)相關(guān)的事都覺得格外親切。
單慕忍不住笑了,辣椒刺激了淚腺,讓她的眼睛亮亮晶晶:“阿姨也是蓉城人嗎?”
“嗯,”穆涼微笑著說起上一輩的故事,“我媽跟我爸是大學(xué)同學(xué),一畢業(yè)就結(jié)了婚。當(dāng)時我外婆不同意,怕我媽遠(yuǎn)嫁會受欺負(fù)。我爺爺奶奶提著幾大箱子禮物上門,以表示對兒媳的十分重視,但我外婆還是不同意?!?p> “后來呢?”
“后來我爸陪著我外公打了幾天麻將,我外公說,這人靠譜,然后就成了?!?p> “噗——”單慕忍俊不禁,哈哈笑道,“是這樣的啦,我們那邊的人很喜歡打麻將,都說牌品見人品。”
“你呢?”
“我?我不會打麻將,”單慕想起什么,笑著說,“話說剛開學(xué)的時候,我去五食堂吃砂鍋,那阿姨問我要不要加麻醬,我愣了半天,問她‘麻將還能吃嗎’?然后我才知道,原來麻醬指的是芝麻醬。”
穆涼表示贊同:“南北在食物方面的差異是蠻大的。”
“對??!還有西紅柿也是,這里竟然叫柿子。上次有個女生說要一份柿子炒雞蛋,我還奇怪說,咦?柿子不是水果嗎?怎么還能炒雞蛋?”
……
說起話來不覺得時間飛逝,等一頓飯吃完,竟然已經(jīng)快一點半。
穆涼將單慕送到寢室門口,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盒糖果,輕笑道:“這次是橘子味。”
單慕驚呆了:“你藏哪兒的?”
“這個體積不大,放兜里就行。”
單慕還沒回過神:“不是我是想說,你竟然還記得?!?p> 難道是一直想著我嗎哈哈哈!
“出門時正好看到了?!?p> 哦,行吧。
這惆悵的心情是怎么肥事。
就多嘴問那一句。
“這樣啊,”單慕笑著說,“那謝謝你啦。”她頓了頓,“對了,下次你不要搶著付錢啦,說好我請你的?!?p> “知道啦?!?p> 嘿嘿還有下次,單慕不由佩服自己的機智。
“那我先進去啦?!?p> “嗯?!?p> 穆涼看著房門關(guān)上,輕輕笑了下,轉(zhuǎn)身往樓梯口走。
方曉蕓和高露都不在,單慕在椅子上坐下,拆開糖果盒,拈起一顆放進嘴里。
真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