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濯聞言,立即起身走到檀木桌案跟前,倒了杯水,趕忙端給她。
易云芷盯著宇文濯遞過來的水杯,木訥地接過,許是嗓子干渴,鯨吸牛飲般將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口渴之感稍有緩解后,易云芷跳下了床四周環(huán)顧著。
“這是哪里?你是誰啊?這里難道是我家嗎?”
宇文濯緊跟在她身后,聽到她的話神情一怔,煞是不解,莫非這位姑娘病糊涂了?
唯恐心中的想法是真的,便拉住正在晃悠的易云芷,著急問道:“姑娘,你還記得我嗎?”
易云芷停住了腳步,看著拉住她手臂的俊俏少年,眨了眨眼睛,將手指豎起放在宇文濯的唇上,悄聲道:“噓,別說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讓我想想?!?p> 易云芷說罷,一蹦一跳地走出了房間,不知不覺中跑到了府中的園子。
此時,易遠青緩緩走來,本來已經(jīng)休息好了,打算探望妹妹來著,不巧正好在花園中碰到了上躥下跳的易云芷,還有緊追其后的宇文濯。
看到易遠青在不遠處站著,宇文濯顧不上正在花園中正在玩耍的易云芷,大步走上前,神色慌張道:“易公子,令妹剛剛醒來,只怕重傷未愈?!?p> 易遠青不明所以,拱手拜謝道:“多謝宇文公子收留,鄙人與舍妹在府中打擾多日,既然舍妹已經(jīng)清醒,過兩日鄙人就帶著舍妹回家?!?p> “哇,狐貍精?!?p> 易云芷一把抱住易遠青,笑嘻嘻道。
“妹妹,不要胡言亂語?!?p> 易云芷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慢慢地從他身上跳下來,努嘴道:“我沒有,我記得以前總有一只狐貍跟我一起玩的,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你身后有尾巴?!?p> 宇文濯俯身作揖,擔憂道:“易公子,令妹的傷勢嚴重,再加上這幾日高燒不退,我懷疑易姑娘有可能發(fā)燒燒糊涂了,以致于如今的神情舉止異常。易公子,要不然我去宮中找來御醫(yī)瞧瞧。”
易遠青聽了此話,抬頭望著眼前的宇文公子,覺得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他不想因為云芷的傷多番牽扯凡間之人,更何況他若都醫(yī)不好,只怕御醫(yī)來了也無用。
“不用了,宇文公子,鄙人不才,從小學醫(yī)至今,先給舍妹看看,若是嚴重,不妨再請御醫(yī)?!?p> “無妨?!?p> 說罷,易遠青便拉著易云芷回了房間,將她按坐在木椅上后,伸出兩指搭在她的脈上。
片刻后,他的心中便已有數(shù),目光銳利地望向她。
易云芷被他看的心里發(fā)毛,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淺淺回笑著。
“云芷,別裝了,上百年來我的醫(yī)術豈非白學的?”
聽到易遠青質(zhì)問,她低頭不語。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需要如此大費周折?”易遠青眉頭一皺,怒道。
她弱弱地喊道:“二哥,我……”
易遠青冷笑,反問道:“現(xiàn)在認得我是你二哥了,不是和你一起玩的狐貍精了?”
易云芷的頭又低了幾分,小聲說道:“二哥,云芷不想回乾華山了?!?p> 易遠青不解,問道:“為何?”
妹妹年紀雖小,可自幼經(jīng)歷太多的苦痛,今日這般回答,定有她的難處。
她緊咬唇瓣,過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因為云壬神君來了乾華山,要接我回去。如果我現(xiàn)在回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帶走的?!?p> 易遠青渾身一僵,垂下眼眸,低喃道:“可他終究是你的父王?!?p> 即使他再有不舍,也不可能阻止云壬神君來接云芷,畢竟神君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