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離開南妄城的第五日,才派了人去通知宇文誠,將葉含煙丟在了疊雨城中的客棧,留了兩人看守。
自那件事后,這一路上易清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宇文濯,直到一個月的奔波勞累,終于回到了皇宮。
易清手牽著宇文鄢箬下了馬車,宇文濯在宮門口向她們走去。
這一路上,她與宇文鄢箬朝夕相處,只覺得是個溫婉懂事的女子,與皇后娘娘卻有幾分相似。
易清定了定神,看見宇文濯走過來,才道:“阿濯不妨先去向陛下復(fù)命,我?guī)е丑柘热ハ词环偃ハ虮菹屡c母后請安?!?p> 宇文濯輕微點(diǎn)頭:“也好,鄢箬暫由你來照料,本王很是放心?!?p> “鄢箬,你先等我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和阿濯說?!?p> 隨后宇文濯便向前走幾步,易清大邁疾步跟上。
這一段時間,幾乎沒有搭理宇文濯,若不是有必要的事情,她才不會摒棄前嫌,搭理他呢。
易清開門見山,直言不諱道:“今日,阿濯面見陛下,可會將南妄城一事,告知陛下?”
宇文濯眉頭緊鎖,答道:“不會,既然答應(yīng)宇文誠了,本王自會言而有信?!?p> 易清聞言憂慮不安,急不可耐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若是就此放過宇文誠,將來定然后患無窮。”
宇文濯拍了拍她的肩膀,深中肯綮道:“如果今日,本王將此事告知父皇,父皇信與否,暫且不說,這幾年來,父皇對他們母子心中有愧,絕對不會嚴(yán)懲,若是不能連根拔起,只怕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不如暫且任他們而去,既有反意,何愁他們不會再次出手?!?p> “阿濯行成于思,言之有理,你不妨去向陛下與母后復(fù)命吧,我?guī)е丑枋嵯创虬缫环?,再去太宸殿。?p> 話落后,易清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鄢箬面前,挽起宇文鄢箬的胳膊,莞爾一笑道:“鄢箬,咱們走吧?!?p> 兩刻鐘后,她們走到了綰清殿,易清吩咐靜兮好生伺候宇文鄢箬沐浴更衣。
她想起了離宮前,御裳司送來的兩套秋裝,還沒來得及穿,就已經(jīng)跟著送親隊(duì)伍走了,鄢箬比她消瘦幾分,應(yīng)該可以穿,于是又命瑤兮將衣裳從柜中取出來,送了過去。
隨后易清便喚來宮中的其他侍女,替她沐浴更衣梳妝。
一個時辰后,宇文鄢箬身著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婢女替她梳了個凌云髻,款款走來,美麗溫婉,高貴斐然。
易清輕笑,雙手鼓掌,夸道:“鄢箬如此裝扮,美麗溫婉,真是一位大美人呢?!?p> 宇文鄢箬開眉笑眼,道:“清兒慣會尋我開心,只是一想到一會兒就到見到親生父母,而且他們還是天下間最尊貴之人,我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p> 易清右手輕拍了兩下宇文鄢箬的肩膀,予以安慰:“別擔(dān)心,一會兒我陪你去,陛下與皇后娘娘尋了鄢箬二十多年,想了鄢箬二十多年,憂了鄢箬二十多年,他們在你面前不是帝王與皇后,而是一對思念女兒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