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財直接愣在了原地,劉掌柜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了,我要去跟東家匯報一聲,看看東家的意思了!”
劉掌柜走了,獨留王寶財一人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神。
......
青陽三人終于把地址敲定了,心中大感暢快,自然要找家酒樓喝上幾杯,聊一下后續(xù)的事情,難得沒人打擾雅興,幾壇美酒下去,青陽都有點飄飄然然的感覺,錢白化亦如昨天倒了下去,賈遜酒意正濃,喝到興起,暢所欲言。
待到離開之時天色一晚,青陽頭腦暈乎乎的,走路都有點搖晃,體內(nèi)《易筋經(jīng)》自行運轉,使之不至于于醉倒街頭,賈遜也沒好到哪去,若不是有隨從攙扶,怕是已經(jīng)倒了下去。
入夜之后,燕王府書房內(nèi),燕王燕玉堂正在桌上看書,聽聞管家匯報,抬起頭笑著說道:“那三個孩子要拿去玩,給他們便是了,以后這種事就不要匯報了?!?p> 同樣的一幕在別的地方同樣發(fā)生,只不過人物變了而已,青陽三人在上層圈子中是出了名的愛折騰,老一輩之間交情匪淺,對這些小輩們亦是關愛有加,雞毛蒜皮的些許小事兒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這些開國功勛的年紀大多數(shù)都有些大了,操勞一生,能走到現(xiàn)在的皆是些人中龍鳳,誰還沒有點自己的氣度,沒人會拉下老臉來跟一些小輩兒斤斤計較,至于小輩兒們的事便由小輩兒們自己解決吧!沒有人會去操那份閑心,有那時間還不如去撩貓遛狗,若真是沒事干,國家社稷百姓生計多得是讓你去忙的。
朝中大員之中多的是像燕王這樣的,如今朝中制度逐漸完善,官僚職位相應增加,新晉官員多如牛毛,朝中大事各安其位,許多老臣便是閑了下來,日子久了,反倒是喜歡上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比如某一品大員此時正在自家院子里抱著小妾看星星,再比如當朝賈相此時正在與周大學士下棋,也有秉燈辦公的,不過多是些新晉官員,如今整個炎武朝處于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之際,這些新晉官僚夜以繼日殫心竭慮,為了黎明社稷也算是操碎了心。
以上這些只不過是夜幕之下的一角罷了。
京城某個青樓之內(nèi),十幾位身穿綾羅綢緞的勛貴子弟聚在一間屋內(nèi),屋里氣氛有點壓抑,一位身穿蒼藍散花錦袍的青年男子站在窗邊,屋內(nèi)眾人目光皆落在其身上,此人應是眾人之首。
這位青年男子看著窗外,背對著眾人,讓人看不清其臉色,手中緊緊握著一盞青花瓷茶杯,看了一陣子,男子突然轉身看向眾人,臉上有說不出的冷漠無情。
“真不愧是京城三大紈绔,下手真是毫不手軟,諸位如何看?”
男子說話聲中有說不出的冰冷之意,有人起身提議道:“范兄前去試探是大伙的意思,如今卻成這幅模樣,我們自當為其討回公道。”
有人附和道:“是極!范兄的苦絕不能白吃,真當我們是吃素的么!”
又有人起身說道:“他們是京城三大紈绔,難道我們就差到哪去了么?他們也不過如此,大家都是在京城混的,如此不講顏面,我等亦不用給他們情面?!?p> “對??!不就是比咱們在京城多混幾年么,咱們這么多人豈能怕了他們...”
“不就多混幾年么,囂張什么囂張,我...”
“老子從小到大還沒服過誰,要我說就去干他丫的...”
“對!直接帶人去揍...”
...
屋里開始變得亂糟糟的,眾人七嘴八舌,紛紛表態(tài),青年男子看著眾人抬起了一只手,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諸位都是京城新晉子弟,換言之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若想以后的日子過得舒坦點,那我們就絕不能讓這三位壓在我們頭上。”
男子說完這話之后,眼光在眾人身上停留片刻,接著說道:“京城以前的那幫廢物你們也看到了,我可不想像他們那樣,聞風喪膽,連個名字都不敢提,所以我們必須想個辦法把他們?nèi)齻€踩到腳下,好讓他們知曉,整個京城是現(xiàn)在誰說了算,諸位以為呢?”
“必須將他們踩到腳下!”
“對!必須把他們踩到腳下!”
...
青年男子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數(shù)人附和道,眼看屋里又要亂了起來,青年男子抬手說道:“諸位可有何妙計?”
“我叔叔在大理寺當職,我們...”
一位穿著華麗的紈绔子弟滿心歡喜的正準備提議,卻被青年男子直接斷了,青年男子陰沉的目光嚇到這位紈绔子弟不敢言語。
“此等法子休要再提!想別的計策吧!”
京城紈绔的圈子里歷來都有一個規(guī)矩,涉事不扯朝政,大家都是勛貴子弟,誰還沒有點人際關系,借勢壓人那就別再這個圈子里混了,會被人恥笑的,關鍵也不會收到什么效果。
屋里經(jīng)歷短暫的安靜之后,眾人又開始紛紛獻出計策,看起來好不熱鬧。
這亦是夜幕下的一角罷了,像上面這種眾人聚在屋里密談的場景多了去了,不過是話題不同罷了,有的是在談風月,有的是在談生意,亦有談談論朝中之事的,更有甚者聚在一塊兒談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此種種全部隱藏在夜幕之下。
京城的夜晚總是不會那么平靜的,黑暗之中充滿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每晚都會有些無名人士埋葬于黑暗之中,見不到翌日升起的太陽。
京城的夜晚卻又是平靜的,黎明百姓早早睡下,一覺到天亮,翌日京城還是昨日模樣,一如往常沒有任何不同。
夜幕之下平靜與不平靜都與青陽無關了,青陽現(xiàn)在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連續(xù)兩天都沒能睡個好覺,今天一場大醉,反倒是睡踏實。
陽母帶著貼身丫鬟小何進來看了看,幫青陽蓋了一下被青陽踢到一邊的被子,看了一會兒,便是熄燈出去了。
天星塔塔頂,陽父正在跟李老爺子聊些朝中瑣事,李老爺子聽得心不在焉的,半個時辰之后,父子二人相繼回房休息了。
小白虎站在土丘之上,靜靜的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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